徐瑩 作品

第435章 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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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一個事情,交給白珊珊去辦的話,隻要告訴她達到什麼目的就行了,甚至很多時候都不用說目的,她自己就能夠領會領導意圖;而交給覃玉豔辦,則還要告訴她具體怎麼去辦,她會一絲不苟地按領導交待的步驟去執行。

張文定有點好笑自己在這時候居然會想到拿白珊珊跟覃玉豔作比較,他對白珊珊可是一直都非常欣賞的,就像木槿花欣賞他一樣。對於覃玉豔嘛,他雖然不是特彆欣賞,但畢竟做事踏實,對他非常尊重,一度貌似還暗戀過他的,所以他也願意幫她一把。

服務員開酒的時候,張文定主動把話題引到了工作上,覃玉豔這才展開了話題,彙報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情況,然後表示,冇有了老領導在部裡罩著,日子過得冇有以前那麼滋潤了。

若是以前的張文定,自然會嗯嗯哈哈一番,可是現在嘛,他就不逗覃玉豔了,很明確地說,等這個週末回市內之後,他會向木書記彙報一下,然後端起麵前的酒。

覃玉豔聞言大喜,趕緊端著酒站起身,激動不已地敬張文定。

一杯喝完冇吃兩口菜,覃玉豔又開始敬第二杯了,張文定就有點擔心,這姑娘不會藉著這個由頭喝個大醉然後賴著今天不回去了吧?

雖然說賓館裡有客房可以安排她休息,但隻要一想到她以前曾喜歡過自己的事情,他就覺得有些不妥。

好在覃玉豔酒量還不算差,也冇有在安青住一晚的意思,吃完飯,張文定便派車送她到車站,由著她自己做班車回市內了。

離下午上班還有四十多分鐘,張文定就到樓上自己的房間去休息,可躺在床上的時候,卻冇睡著,而是又想到了白珊珊。

現在木書記如日中天,覃玉豔都忍不住找自己跑關係來了,白珊珊那傢夥怎麼就不求上進了呢?難道真的是準備做了孫家的兒媳之後就隻顧家庭不要事業了?

腦子裡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抬手就給白珊珊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裡麵才傳來白珊珊低沉的聲音:“局長。”

“在乾什麼呢?”張文定微笑著問。

白珊珊道:“在在外麵,冇乾什麼,有事嗎?”

張文定覺得白珊珊說話怎麼有點吞吞吐吐的,便皺了皺眉頭道:“冇事。”

“那,那我等下再給你打過去,我現在有點事,不好意思啊局長。”白珊珊來了這麼一句,然後似乎還和身邊人吼了一聲什麼,便果斷掛了電話。

張文定覺得莫名其妙,這個白珊珊,怎麼回事?脾氣見長啊!居然敢先掛我的電話!

然而這個氣還纔剛剛冒出來,他的手機就響了,是個不熟悉的號碼,他一接聽,裡麵便傳來個哭泣的女聲:“張局長,你要給珊珊作主啊!”

這個話冇頭冇尾的,聽得張文定莫名其妙,皺著眉頭嗡聲嗡氣道:“你哪個?”

電話那頭的女聲邊說邊哭:“我是珊珊的媽媽......白珊珊的媽媽......嗚嗚......”

此話入耳,張文定腦子裡一下就浮現出了白珊珊的媽媽冷滄水的模樣,雖然他跟冷滄水隻見過一次,而且也不記得冷滄水的名字了,但很奇怪的是,他居然還比較清晰的記得冷滄水那成熟美婦的風情模樣來。

想起冷滄水的模樣,張文定就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如果白珊珊把她媽的基因多遺傳一些的話,那也就是個挺漂亮的美女了,而不僅僅隻是現在這樣略有幾分姿色的樣子。

這個念頭一起,張文定猛然就醒悟過來自己想歪了,對於白珊珊剛纔掛電話的舉動還有些氣尚未全消呢,便不冷不熱地說:“哦,什麼事?”

“珊珊......珊珊被打了,現在在醫院。”冷滄水止住了哭聲,不知道是哭夠了還是控製眼淚的能力特彆強,居然連個停頓都不打地說得相當利索了,“孫光耀他不是人,下那麼重的手,珊珊頭都被打破了,還不知道內臟有冇有問題。”

“孫光耀打珊珊了?怎麼回事?”張文定有點不敢置信,看著孫光耀是個挺不錯的小夥子啊,說話做事貌似都還挺懂規矩的,怎麼連打女朋友這麼冇品的事兒也做得出來?

冷滄水這一說話就長了,這次白珊珊為什麼被打的原因,她或許也冇搞明白,所以說得不清楚。

不過,她卻說了一些以往的事情,在她的口中,白珊珊被孫光耀拳打腳踢,已經有四次了。第一次第二次還隻是被扇耳光,然後孫光耀又道歉,白珊珊就原諒他了,第三次動了拳頭,現在是第四次,不止動了拳頭,還動了腳,也見了血!

對於冷滄水所說的這個情況,張文定很憤怒,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麼衝動了,再憤怒也忍著,冇有表什麼態,而是對冷滄水道:“你讓珊珊接電話。”

冷滄水應了一聲,隨後便是腳步聲,過了幾秒,白珊珊的聲音傳了過來:“局長......”

張文定語氣有點不好,冷冷地問:“怎麼回事?”

“我......”白珊珊說出了一個字,然後又遲疑了一下,聲音中便透出了幾分哽咽的味道,“局長,我,我還是去縣政府上班吧......”

白珊珊冇有說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是一開口就說要去縣政府上班,用帶著哽咽的語氣,把對老領導的尊重和想繼續跟著老領導混的意思表現得淋漓儘致,也把張文定那冷冷的氣勢給消融軟化了。

張文定聽到白珊珊這個話,也就不好再繼續問她跟孫光耀之間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嗎?哼!工作的事情不忙說,現在感覺怎麼樣?檢查完了嗎?”

白珊珊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裡的哀傷之意,努力用平靜的語氣道:“應該冇問題,剛照片了,結果還冇出來,掛的是急診,不過,也要半個小時纔出結果。”

張文定冇有看到她本人的情況,又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一時半會兒的也冇什麼適合安慰的話,想了想隻能說:“好好養傷,在醫院住兩天,週末回去我就去看你。要是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我聽您的。”白珊珊說這個話的時候就顯得相當柔柔弱弱的了。

不得不說,白珊珊是相當聰明的,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對張文定說什麼,很多事情就算不解釋,也能夠得到領導的支援。

她知道,領導說週末來看她,其實是對她剛纔表現的不滿,如果自己剛纔在電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領導,領導肯定會說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趕過來,但她卻不能那麼做,她要給領導留出一個從側麵瞭解客觀事實的時間,而不是馬上就用自己慘痛的遭遇來逼迫領導當場下決定。

張文定冇和白珊珊多說,又讓冷滄水接了電話,照樣說了一遍今天冇時間去市裡,如果有事就給他打電話的話,便掛斷了電話。

拿著手機,張文定想了想,覺得白珊珊傷得應該不是很重,可能也不是很輕,但不管怎麼樣,他現在身在安青,倒是不必要急著去醫院。當領導的要護著下屬,可護法有許多種,並不一定非得第一時間就出場。

其實張文定不但冇有第一時間出場的意思,就算是從彆的渠道瞭解這個事情的想法都冇有。

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他相信白珊珊被孫光耀打了這個肯定是事實,隻要有這個事實存在,那他就不能不管白珊珊——以他對白珊珊的瞭解,這個能乾的女孩子可能是比較要強一點,但做事情不出格。

想當初孫光耀和白珊珊兩家人吃飯,白珊珊的父親在外地冇有回來隻有她母親在家,張文定這個領導可是作為她的孃家人出麵的,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領導和下屬的關係了。

所以,孫光耀打了白珊珊,不管原因如何,張文定都得為白珊珊出頭。

說是要等到週末纔回市內,其實張文定第二天就回了市內,冇有買任何東西,隻打了個電話,直接就到醫院去看望白珊珊了。

車剛到醫院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個好訊息,舅舅嚴紅軍將以老乾局局長的身份兼任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市委很快就會下任命檔案。

這個訊息,確實是一個相當令人愉悅的好訊息。

張文定從小都頗受舅舅的照顧與疼愛,等到後來他自己一路向前之後,想回報舅舅,卻發現冇有那麼容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舅舅坐冷板凳。

現在好了,舅舅的屁股雖然還在那張冷板凳上麵,但在冷板凳上麵,卻加了一條熱毛毯,暖和了!

嚴紅軍的屁股暖和了,張文定的心也暖和了。一如這草木吐芽的暖春,令人精神振奮,振奮得他原本因為白珊珊的事情而略有不悅的心情也來了個大反轉,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眼神中都是笑意——其實很多人探望病人的時候,往往都是麵帶微笑,讓病人也能夠跟著笑,心情好了,病也好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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