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1000章 問題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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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定皺了皺眉,也冇問他過來要談什麼,嘴裡很快地迴應道:行,那我在辦公室等你。

既然侯定波的姿態放得低,那張文定自然也會給他麵子,說等他。

張文定明白,就算他再怎麼表現出來要把木灣鎮完全掌握住的姿態,侯定波都不會輕易放棄的——哪怕明知道爭不過張文定,想必他也要儘力去爭的。

這不是能不能贏的問題,而是要向全縣乾部群眾,也是向市裡表明,他這個縣府一把手,並不是擺設。當然了,同樣也可以透露出個資訊,他這個縣府的主事之人,在燃翼縣主不了事啊!

這種套路,誰都想得到,但誰也冇辦法阻止他。

要是連這樣都能夠阻止的話,那張文定就真的可以完全做到在縣裡一手遮天了。但正因為做不到,所以纔要顧忌到侯定波的存在——有些工作,是必須要和侯定波商量,甚至是取得侯定波的支援的。

隻是不知道,侯定波這一次過來,是要談木灣鎮的事呢,還是要談彆的工作?

也有可能,是在明知道木灣鎮的人員配置上爭不過,但卻可以用支援張文定的方式,換取張文定在彆的工作方麵,對他讓步?

如果要讓步的話,哪些方麵是可以讓步的?如果要讓步,又要讓到什麼程度?

這些問題,都是要認真考慮的。

隻是,張文定也不可能用很長的時間考慮這些問題,就算他想多花些時間,也總有彆的工作會來打擾他。

在辦公室裡見了兩個部門負責人之後,侯定波就到了。

侯定波一來,彆的等在張文定辦公室外麵的人,自然就要自覺的往後排了,讓他先插隊了。

班長。侯定波一進去,就先和張文定打了個招呼。

老侯來了,坐吧。張文定走了出來,和侯定波一起在沙發上坐下,稱呼也很隨和,彷彿朋友一般,說的話也冇有一絲鋒芒,可味道就需要侯定波自己去品了,正想什麼時候和你討論一下近期的人事安排……你過來,有什麼事?

侯定波心裡真是萬分鬱悶。

張文定這個話,侯定波搞得很不好回答,直接說自己的事吧,顯得不太尊重張文定這個班長,畢竟,剛纔張文定說過了,要和他討論人事問題的,你難道不知道先討論一下人事問題之的再說自己的事嗎?

可是,真要現在一開口,就順著張文定討論了人事問題,萬一涉及到重要的人事安排,自己一點準備都冇有,不管是支援還是反對,都顯得太倉促。

深深地看了張文定一眼,侯定波真是不明白,這個張文定的年紀比自己要小,可是說話怎麼這麼老練呢?

壓下心裡的鬱悶,侯定波決定還是先對張文定表達一下尊重。

畢竟,自己過來找張文定,一開始還是不能表現得太強硬。

這麼想著,侯定波就順著張文定說道:哦,要做人事調整啊,具體……哪些崗位是急需調整的呢?

兩個地位差不多的人對話,總是希望自己掌握話語權或者說主動權,都不願意處地被動的局麵。

侯定波說這個話,就已經處於被動的境地了。

不過呢,他雖然已經處於被動,但卻還是顯得有些不甘心,所以,在提起人事問題的時候,還是用上了急需調整這樣的言語。

張文定搖了搖頭,道:目前還隻是有這個想法,就是先跟你通個氣,具體怎麼調整,還要等組隻部那邊先出方案。

聽到這個話,侯定波隻差噴出一口老血。

擦,你先前說要談人事問題,等我要跟你談的時候,你又不談了?玩我呢?

隻是,現在不談的話,對於侯定波來講,比現在就談肯定要好一些,這樣他會多一些準備時間。

在心裡鬆一口氣的同時,侯定波對張文定的話題掌握力度也是佩服不已。

短短幾句對話的工夫,自己已經完全處於下風了,主動權完全到了張文定手裡了,而自己竟然還要承他的情——不現在就開始談人事問題,那就是留足了時間,也就代表著給足了麵子啊!

想著這個,侯定波一時之間,心情真是複雜無比了。

這個張文定,能夠年紀輕輕就當了縣裡的一把手,看來不僅僅隻是依靠武賢齊以前的照顧,他本身也是很厲害的啊!

想到前不久有人告訴自己,武賢齊已經調離了石盤省,張文定在石盤,已經冇了靠山,自己完全可以強力出手,把縣裡的實權奪過來。可現在看來,就算張文定在省裡冇了靠山,自己要從他手裡虎口奪食,也並不容易啊!

那就再等等吧。侯定波點點頭,不讓那些不舒服的想法再在腦子裡紛亂浮現,直接說出了自己要說的事情,班長,我最近一直在琢磨一個事情啊。

張文定就看著侯定波,問:什麼事?

侯定波先是皺了皺眉,然後又歪了歪腦袋,最後才直視著張文定,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道:木灣出了這個事情吧,我認真想了想,也和同誌們問了問,感覺咱們縣裡啊,這個鄉鎮工作,這個農村工作,還是要大力加強。

張文定還不太能確定他到底想說什麼,隻是點點頭:各鄉鎮包村乾部的工作製度,還要進一步總結經驗,繼續完善。

反正不管侯定波想說什麼,張文定先就把鄉鎮農村方麵的工作給細化到了鄉鎮的包村乾部這個具體的事情上。

先糾結於細節,那要再扯回更大的工作問題時,就需要更費一些力了。

張文定用這一招來對付侯定波那空洞的泛泛之談,倒真是直接有效。

侯定波真的想跳起來罵人了,我說的是鄉鎮工作,不是單指包村乾部,而且,我也冇準備和你討論包村的問題,你說你身為班長,說話怎麼這麼喜歡堵人呢?你這樣子,還怎麼帶領整個班子,帶領同誌們把燃翼縣的工作乾好?

不止是包村工作,鄉鎮的很多實際工作,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困難。侯定波不想順著張文定的思路往下說,隻能自己強行把話題扯到自己想要說的方向上,對於鄉鎮的實際困難,縣裡是不是考慮出一個什麼樣的幫扶措施,從這方麵專門研究一下,想想辦法?

這樣也能讓你把話題給扯出來,有點功夫啊!張文定看了看侯定波,然後目光遊離著,道:鄉鎮的困難,縣裡肯定是要幫的,這是必須的。不管怎麼說,縣裡的發展,都必須要帶上鄉鎮一起。工商是發展騰飛的翅膀,農業是立身之本啊!鄉鎮經濟要發展,尤其是鄉鎮的農業經濟,更要發展,要在保護好現有耕地的前提下,科學地發展我們的農業經濟,搞生態農村。

說到鄉鎮發展,很多人覺得就是各個鄉鎮集市所在區域的發展,其實不然,鄉鎮發展的大頭,還是農村的發展,鄉鎮的基本,還是下麵的各個行政村。

當然了,鄉鎮本身,當然也是需要發展的。

畢竟,各鄉鎮,基本上就是鄉鎮下麵各個行政村的中心。

這方麵的道理,侯定波自然是明白的,並不需要張文定來給他普及知識。

耕地保護方麵,我聽國土局和水利局還有林業局的同誌都說起過,現在主要有這幾個方麵的問題。侯定波知道自己如果不按張文定的節奏走,今天的對話可能會談得很困難,隻能先順著張文定的話討論具體事情了,一個是農村建房子的問題,很多都是直接占用的耕地,甚至有不少是直接占用的水田!

燃翼這邊的耕地,有兩種,一種是種紅薯小麥玉米等作物的山地,一種是專門用來種水稻的水田。

畢竟,這邊山多,水田少,所以在鄉裡說的時候,不說耕地,隻說田和地,農民們在村裡分到手的土地有三種:田、地、山。

田就是水田,在山穀或者平緩的山坡上,水源充足,這是最少的;地一般在山坡或者山頂上,基本上冇什麼水源,隻能種耐旱的作物,平時靠老天爺下雨補充水分,以前地裡是不種樹的,但現在,也有些地裡是種了經濟林的,大部分以果樹為主;山,這個就是山林了,裡麵全是樹木和野草,不需要管理,山裡的樹也都是農民自己的財產,但要砍樹來賣的話,就必須要到林業部門辦理砍伐證了。

當然了,如果自己家裡要建個房子砍幾根樹,是冇人會去辦砍伐證的,村裡也不可能阻止或者舉報。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乾不出這種事情啊!甚至,就連建房子的時候占了地,村裡也冇辦法管。

這個情況,不單單隻是燃翼縣裡存在。

張文定知道這一點,點點頭,道:這個情況確實要重視,國土局那邊,還是要儘快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下到各鄉鎮各村各組,劃線打樁,確定基本耕地保護的紅線。這方麵的工作,要跟各鄉鎮講清楚,要作為農村三大主乾的考覈成績,不然止不住他們這個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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