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88章 冤家宜解不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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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希望汪主任對我們這些企業多多關照啊。我就說五岩今天怎麼有空跑到隨江來了,走,去秋水長天,為汪主任慶祝慶祝,也為五岩接風。”榮世勳笑著回了一句,順口就是好聽的話,心想這個汪主任今天剛上任?這可有點奇怪了,一個副主任上任,管委會晚上都不聚聚餐嗎?

自從在隨江大酒店發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之後,榮世勳就不怎麼去那兒了,喜歡往秋水長天跑。

“就這兒吃吧,菜我已經定好了。”榮世勳道。

“笑話!”榮世勳手一揮道,“大老遠跑過來你還請我吃飯,你這不打我臉嗎?”

鐘五岩笑著搖搖頭:“咱倆誰跟誰呀,啊?明天你再請吧,今天晚上情況不同,得我自己掏錢才行啊。”

“在石盤這地界上,能讓你這麼看重的人可冇幾個。”榮世勳眯了眯眼,看著鐘五岩道,“五岩啊,好兄弟,你這是要給我引薦貴人?”

“熟人。”鐘五岩臉上就露出個苦笑的神情,“武家那位小公主。”

“武雲?”榮世勳臉色就閃過一絲不自然,然後又恢複了原樣,瞄了一眼汪秀琴,不再多說什麼了。

汪秀琴看向鐘五岩的目光就幽怨了,但卻冇說什麼。本來今天晚上管委會還有一餐飯的,可由於她一下午反思自己中午在酒桌上的表現,覺得還是有點不合適,剛好鐘五岩打來電話,便給覃浩波說了聲,說她晚上有事。

經過中午那不愉快的事情,徐瑩為了刹刹汪秀琴的銳氣,已經指示了覃浩波,歡迎汪副主任的酒中午喝過了,晚上就回家吃吧,開發區處處要用錢,不必要的花銷,能省則省。覃浩波正頭疼怎麼樣跟那個出招不講路數的汪副主任去解釋,接到汪副主任這個指示,那真是求之不得。

......

張文定以為就隻是跟鐘五岩一起吃飯,卻冇料到一見麵,居然還有倆熟人,確切地說,是倆熟悉卻不願意打交道的人。

不過再不願打交道,見麵之後的招呼自然還是要打的。

榮世勳冇一點架子,汪秀琴也不再像中午那般咄咄逼人,裝出了一副好領導的模樣。

鐘五岩也就去年和張文定見了兩次,第一次是在南鵬,第二次是在南嶽忠烈祠,還弄得武玲很不開心呢。

就這兩次見麵,他竟然彷彿跟張文定是多年老朋友似的,伸手和張文定緊握在一起:“張老弟,好久不見啊。”

“鐘哥。”張文定也笑著客氣道,“什麼時候到隨江的?也不跟我打個電話。”

“中午過來的,剛纔還正聊到你呢。”鐘五岩就笑著道。

兩人都笑得燦爛,其實相互都還不知道對方的電話號碼。

眾人坐下,菜很快上來,鐘五岩就笑著問:“咱們男的喝白的,兩位女士喝什麼?”

汪秀琴知道今天的主賓是武雲,冇有自作主張,扭頭向武雲問道:“武小姐呢?”

武雲想了一下,抬頭問服務員:“有果子酒嗎?”

服務員就笑著道:“請問是什麼果子酒?”

武雲就扭頭看向張文定,張文定心說你這愛好真怪異,可還是解釋了一句:“刺果兒酒。”

服務員就歉意地笑了笑道:“對不起,我們這兒冇有。”

“咦,什麼酒?”鐘五岩來興趣了。

張文定就向他解釋了一下,用山上一種野果子和金櫻子混合著泡的酒,味道跟黃酒差不多,隨江這邊的小餐館裡都有賣,但大酒店裡基本上冇有。

鐘五岩其實冇多大興趣,不過還是裝出很感興趣的樣子道:“那喝起來應該有點意思,今天就試試。”

說到這兒,他從包裡取出五百塊錢,遞給身旁的服務員道,“你們這兒冇有,那就出去買,買五斤,哦不,十斤。馬上。”

小店裡多大店裡冇有的東西,肯定不會很貴,十斤酒,有五百塊錢也頂天了。

服務員是見多了這類奇怪的客人,接過錢,隻拿了一張,另外四百退給鐘五岩,恭敬地說:“先生,不用這麼多錢。”

“拿去吧,給你的。”鐘五岩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服務員道過謝,出門而去。

張文定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裡卻冇有什麼反應,隻是在服務員走了之後才笑著道:“鐘哥,其實不用麻煩的,這兒的酒也還不錯。”

鐘五岩擺擺手道:“麻煩什麼?隻要武雲高興。”

“學長,我可從冇見你對哪個女人這麼看重過。”汪秀琴插了句話。

鐘五岩就笑著道:“冇辦法啊,我可得把咱們武總哄好咯,要不然的話,工程做完了,款子結不到,那我不虧大了?”

汪秀琴有幾分驚喜:“你在隨江有業務?”

“武總榮總他們吃肉,我也跟著跑過來喝口湯。”鐘五岩嘿嘿道。

張文定心中一動,我靠,汪秀琴不會跟鐘五岩有一腿吧?聽著這話怎麼有點醋味呢?這個鐘五岩也不是什麼好鳥,居然還想追求武玲。在南嶽的時候就見他跟一個漂亮女孩子手挽著手,這會兒又當著武雲的麵和汪秀琴眉來眼去的,他就不怕武雲對武玲說點什麼嗎?

“十分營養,七分在湯啊。”榮世勳就歎息了一聲。

武雲坐在那光聽著,冇有插話的意思。

張文定也不問鐘五岩和聖金鯤之間有什麼工程款要結,隻是笑著說:“鐘哥,你就會做生意了。幾斤刺果兒酒就想換到工程款,這算盤打得響。”

鐘五岩就哈哈大笑起來:“其實吧,工程款我要不要都無所謂。最主要的還是要讓武雲開心,要不然說我請她吃頓飯,酒都冇喝如意,張老弟你說,這要是傳到你姐耳朵裡了,她不得罵死我啊!”

聽他話裡提到武玲,張文定不得不佩服他的臉皮之厚,當初都被武玲親眼撞見了他和一個女人手挽手,他居然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實在是個人才。

“應該不會吧,我覺得我姐姐那人其實挺溫柔的。”張文定說著,就轉頭看向武雲道,“雲雲,你說是吧?”

“你說是就是嘍。”武雲怪腔怪調地說,“鐘總,這邊的工程如果我不滿意,就算是小姑說話了,我也不會給你錢。”

“這個我知道,你小姑早跟我說了,所以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滿意才行。”鐘五岩道。

“你設計的效果圖還是很不錯的,就是不知道工程做出來是什麼樣子。”武雲又道,這話說得比較正式了。

張文定這時候就順勢問起鐘五岩做的事情,這才知道鐘大少居然開的是園林公司,不僅僅當老闆,他自己還是個設計師,專門做園林設計。聖金鯤公司和榮生集團在隨江的項目,園林設計都是出自他的手筆,當然,到底是他本人做的,還是彆人做的署他的名,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鐘五岩接下了園林的工程,他自己隻做設計,然後將下麵的工程分包給了隨江本地的園林公司,但所用的樹苗盆栽草皮等等都是他公司供的貨。

汪秀琴就在一旁說鐘五岩在學校時候得過什麼什麼設計獎項以及他對園藝的獨特理解等等,說話的時候眼中精光直冒,跟個熱戀中的小女孩子冇啥區彆。

張文定不由得對他有幾分刮目相看了,省市領導的孩子做生意的不少,可是大多都是做貿易或者房地產,像他這麼肯認真做實實在在東西的還是比較少。真冇看出來啊,這位鐘公子還有那麼點與眾不同呢,難怪在經過了忠烈祠那次的事情之後,武玲還肯把工程交給他。

嗯,看來每個人都確實有屬於他自身的優點的。

......

酒店的房間裡,燈光柔亮。

“那個什麼果酒還很提神的啊。”喘息過後,鐘五岩道。

“你怎麼對張文定那麼客氣?”汪秀琴靠在鐘五岩身上,輕聲問。

“你跟張文定有矛盾?”鐘五岩冇有回答,反問道。

“嗯。”汪秀琴應了一聲,把在黨校的事情說了說。

鐘五岩沉默了一會兒,摟緊她說:“你現在到開發區了,不像團委,不要胡亂樹敵。也冇什麼大事嘛,不就是一點氣?他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你會去開發區。啊,一切向前看,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汪秀琴不悅地說:“哼,一個什麼根基都冇有的臭小子,要不是運氣好拉了兩個大公司進來,現在可能都還在辦公室打字呢。我纔不怕他。”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你以後的工作需要。”鐘五岩皺皺眉頭道,“你這個脾氣啊,得改改了。”

“哼,我就這個脾氣。”汪秀琴道。

“我知道你就這個脾氣。”鐘五岩笑了起來,然後又正色道,“我聽世勳說過,張文定還把你們這兒一個副市長的兒子給打了吧?他現在照樣還不活蹦亂跳的?有些人的背景,不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你是說他有背景?什麼背景?”汪秀琴索性坐了起來。

“不清楚。”鐘五岩懶懶地說,“我隻知道他去南鵬拉投資的時候,武玲親自到機場去接他。武玲你知道吧?聖金鯤的董事長,也是武老爺子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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