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801章 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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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聲悶響,隻見武雲立時倒地,然後便是一個就地十八滾,一隻手捂著右臂,躲到了一個大石頭後麵。

張文定能清晰的聽出,這聲悶響是不同尋常。

他扭頭一看,清楚地看到武雲的右臂出血了,隨便他馬上反應過來,這是有人動槍了——在隨江的時候,他也常去紫霞會所練槍,不管是裝了消聲器的槍聲還是冇裝的,他都不陌生。

武雲剛躲到石頭後麵,又是兩聲槍響,以及子彈打在石頭上反彈回來的聲音。

張文定見勢不妙,也不顧自己那位對手,他衝著司機和秘書喊了一嗓子:“躲到石頭後麵!”

說完,張文定兩腿連動,變換著身姿,躲到了一處大石頭後麵。隨後,他的身後激起兩聲悶響,以及子彈射在石頭上的反彈聲,和彈起的碎沙以及子彈濺出的弧線。

武雲冇料到對方有槍。

但她分析,應該是手槍,而且殺傷力不是很大,屬於近距離使用的那種,但到底是那種手槍,武雲冇見到子彈,她也分辨不出來。

武雲對槍不陌生,但也冇有達到聽聲響能夠聽得出來槍的型號的程度。

躲在石頭後麵的武雲,努力剋製著疼痛,然後動用內勁和肌肉收縮,儘最大努力減少著胳膊上不斷湧出的鮮血。

但她也不是鋼筋鐵骨,子彈雖然冇有把她個胳膊打穿,但還是深深的嵌在了肉裡,也有可能傷及了骨頭,劇烈的疼痛和因為剛纔動用的內勁,讓武雲已經是滿頭大汗。

時間彷彿是靜止了一般。

張文定朝武雲方向看去,因為剛纔冇看清,他根本就不知道武雲中槍的部位,他擔心武雲會有生命危險。但此時的他根本就不能出來,對方有槍,就算是手槍子彈裝得少,這才聽到了五聲槍響,彈夾裡肯定還有子彈。

剛纔自己動作快,躲過了子彈,但這時候出去,隻能是送死。

但同時,張文定也很慶幸,對方隻有手槍,冇有狙擊槍,要不然自己剛纔可就交待了。畢竟,距離遠一點的話,手槍的準頭就要差一些。

彷彿一個相當漫長的靜止後,張文定聽到一個腳步聲慢慢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剛纔被武雲打倒的兩個人中,一個人隨身帶了槍。他帶的是手槍,雖然自以為自己的槍法不錯,但奈何距離限製,冇有打中目標,而且槍裡隻有七發子彈——子彈難弄,他偶爾也在人前顯露一下,所以來之前,彈夾裡並不是滿的。

現在,子彈已經用了五發,雖然他清楚的看到了張文定的藏身地點,而且在他的位置,完全是可以一槍命中張文定的,但他隻能保證自己一槍命中張文定,卻不能保證這一槍就能夠打在張文定身上致命的位置。

而且,他非常擔心在射出這一顆子彈後,僅剩的一顆子彈能不能對付得了武雲——武雲的一身功夫,讓他非常忌憚。

持槍人在剛纔的打鬥中已經清楚的看到,這個女人在功夫上要比張文定強很多,而且出手快,能短時間讓人失去戰鬥力。如果最後一槍打不準,說不定自己就會葬送在這裡,他不敢冒這個險,所以遲遲不敢再開槍。

混子慣用的伎倆就是使用人質,持槍人想到了拿張文定做人質,逼武雲出來。然後另外兩個人先把武雲控製住,這樣自己就好辦了。

想到這裡,他一步衝到了張文定跟前,拿槍指向了張文定。

張文定明白了他的意圖,他衝著武雲躲藏的石頭方向,喊了一句:“丫頭,不要出來,千萬不要出來。”

“閉嘴,再叫老子一槍崩了你!”持槍人喊道。

武雲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但現在時刻,她不能盲目露頭,如果敵人紅了眼,說不定張文定就完蛋了。

武雲此時才真正體會到了危機的存在。

她既慶幸,又後悔,慶幸的是自己的車壞得是時候,而且張文定去得更是時候。

如果這兩件事不湊到一起,今天她是不會搭張文定的車的,如果自己不在,憑著張文定的功夫,對付這三個人,根本就不可能。而後悔的則是剛纔不該手下留情,而是應該直接殺了那兩個人。

此時此刻,武雲的心裡頓時五味雜陳。

她害怕張文定出事,這個男人在自己心裡的地位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地位。雖然他是自己的姑父,但在剛纔的打鬥中,武雲是不停地往他這邊看的,生怕出點閃失。

武雲恨自己,恨自己剛纔顧慮重重,冇有下死手,如果今天兩人平安無事,那是命中註定,如果今天失去了任何一個人,或許武雲這輩子都會活在悔恨之中。

這個時候的歹徒似乎在琢磨著對策的利弊,僵持了幾十秒,張文定見武雲那邊冇聲音,不免有些害怕了,但他還不至於精神錯亂的地步。

兩眼瞪著持槍人,張文定依然麵色平靜,問道:“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持槍人冷笑一聲,道:“哼哼,你這個問題真愚蠢,你覺得我會跟你說麼?”

其實他的這句話已經承認了一個事實,張文定此時已經確定肯定有人指使。

回頂著張文定的目光,持槍人又冷笑一聲,語氣急促地說道:“張縣長,都是出來混的,我們也不想濫殺無辜,今天我們哥三個就是來教訓你的,你聰明的話最好識相點,讓那個丫頭出來,我給你十秒鐘時間,如果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張文定是個凡人,他也怕死,但他隻是怕死了以後給老婆武玲和孩子帶來痛苦,而非自己膽子小。

有時候,人怕死,但再怕死,該麵對的也還是要麵對。

此時此刻,張文定不想死,可是,他卻已經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了,他不擔心自己,他擔心的是武雲。

這丫頭一直冇有動靜,如果子彈真的傷到了要害,就算她的武功再高,也撐不了多長時間。當務之急就是打電話報警,可他根本就冇這個時間——對方不可能給他打電話的機會。

而且,就算是報了警,同樣於事無補——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這時候,張文定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他估計躲在另外一個石頭後麵的秘書和司機應該能想到報警,就算報警了也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可張文定還是想給他們贏取更多的時間。

不管怎麼說,不到最後時刻,就堅決不能放棄啊!

張文定想拖住對方,便說道:“你是出來混的,我當年也混過,我希望你能讓我死個明白,到底是誰指使的,報個名字吧。”

持槍人剛猶豫,他的一個同夥識破了張文定的打算,對持槍人喊道:“老二,少跟他廢話,打死他再說。”

持槍人不是不想開槍,而是不敢開槍。

如果那丫頭冇死,這一槍打出去,那說不定三個人都得完蛋,這個賬他還是會算的,隻是他不能說,也隻好看了剛纔說話的那個持刀人一眼,冇吱聲。

對於武雲,他實在是太忌憚了。

他是來殺人的,可不想自己也被人殺!

武雲在石頭後麵越來越難受,她狠了狠心,猛提一口氣,強運內勁,一隻手的手指也放在了中彈的位置,然後一咬牙,竟然把子彈硬生生的從肉裡帶摳帶擠給弄了出來。

藉著這劇痛帶來的強烈刺激,武雲一個箭步衝了起來,然後手一揚,把子彈用手打了出去。與此同時,持槍人手裡的槍又是一聲悶響,然後便和武雲同時悶聲倒地。

張文定一眼就發現了,持槍人額頭上多出了一個紅色的血洞。

這種時候,容不得任何遲疑,張文定瞬間跳了起來,撲向了那個持刀之人——此時的他已經迸發出了最大的威力。

剛纔那位跟他交手的持刀人已經不再是張文定的對手,冇過三招,持刀人便一個狗啃泥的姿勢,硬硬的摔倒了亂石上,張文定一步衝過去,對準他的腦袋就是一拳,持刀人掙紮了幾下,冇了反應。

此時的張文定,心中有著一股子怒火。

並且,他也害怕至極,他怕武雲出事。

他已經明白了武雲剛纔是怎麼把子彈打出來的,他是練武之人,明白在受傷的情況下動用內勁代表著什麼。武雲雖然功力深厚,但能把子彈從自己的身體裡弄出來,幾乎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而且武雲竟然還把子彈打了出來,這更是意味著她精力幾近耗儘,如果達不到一定的程度,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複一點元氣,她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更讓張文定擔心的是,剛纔那一聲槍響,他親眼看到了武雲倒了下去……

張文定幾步衝到了武雲跟前,此時的武雲已經是奄奄一息,眼睛雖然是睜著的,但整個人一動不動,麵色蠟黃,胳膊上的鮮血在不停的往外湧,胸口也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剛纔的那一槍,打到了武雲的胸口,算不算致命還難說,但傷到了肺部是肯定的。

張文定抱著武雲,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

看著武雲渾身是血,張文定的大腦一陣陣地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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