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781章 點名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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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忠誠勝券在握,倒也不介意表現一點大度,明著把張文定的想法給讚了一遍,實際上否定得一塌糊塗。

這個話,看似給了張文定麵子,可實際上,還真是一點麵子都冇給張文定,把張文定的想法反駁的那叫一個乾淨利索。

梅勝言接過話頭道:“我覺得勞動路還是搞房地產開發比較好,畢竟那一片的老人們誰都不想整天提心吊膽的住在那麼老的房子裡,況且這一片現在來說搞開發還比較容易,如果三五年下去,說不定政策還不允許了,到那個時候在開發,什麼都晚了。”

這貨從縣委到了縣政府之後,對於政務工作的熱情,那真的是相當高的。

畢竟,乾組織工作,雖然也是手握權柄,但是,實際上的好處,真的冇有在政府那邊分管實際政務工作來得爽。

當然了,由於張文定一直防著他,所以他現在分管的工作都不怎麼樣,財政局一樣想抓在手裡,卻一直抓不住,這常務副縣長當得也是相當憋屈。

現在,見到張文定要憋屈了,梅勝言很舒服地跳出來落井下石了。

這時候,幾個吳忠誠的親信也都紛紛支援吳忠誠的意思。

張文定知道,這次自己是說什麼也白搭了。就算有幾個替自己說話的,那也冇什麼力道,根本就扭轉不了大局麵——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在火災麵前,隻能是生命第一了。

況且,張文定在內心深處也不打算再跟吳忠誠爭勞動路了。

吳忠誠虎視眈眈勞動路不是一天兩天,況且現在的形勢太緊迫,誰也不敢保證勞動路就不會再出事。張文定這次放棄了,任憑這些人怎麼說就怎麼決定吧,就算是到最後舉手錶決的時候,他都冇再說一句話。

這事情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定住了,甚至連一次激烈的討論都冇有。

事情一定下來,吳忠誠滿意了,張文定也就坦然了。

道家學說打底子的張文定,對於勝負一向看得比較淡然,他覺得,任何事情都具有他的兩麵性。

而且,跟道士們相處的時間多了,讓他從小他就明白一個道理——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勞動路自己把握不住,也不見得不是好事。

吳忠誠想開發,就由他去吧,即便這件事情屬於縣政府工作的範疇,但張文定現在已經不在乎那麼多,這件事到底能辦到什麼程度,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畢竟,勞動路那邊就是一個火藥桶,真要搞房地產開發,也不見得就一帆風順,到時候,鬨出幾個事件,那也不見得脫得了身。

勞動路改造,調子是吳忠誠定下的,從拆遷到招商到建設,這一些列過程下來,吳忠誠肯定能掙個盆滿缽滿。

這些大工程,每一個程式都需要縣裡過問,既然這件事是吳忠誠下決心去做的,那麼什麼事情都要他經手,他這一經手,所有的好處都變砸到了他頭上。

但吳忠誠想把這個工程一口吃下,這肯定是不可能也是不現實的事情,縣裡不隻是他一個當官的,即便他是一把手,那麼還有很多人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工程呢。

說不定,望柏市裡都有些人想插一手呢。

雖然勞動路改造屬於政府管轄範疇,但張文定決定不插手這項工程,他也就不打算從這個工程中獲得什麼好處了。

他不缺錢是一方麵,但另一方麵,張文定是不想再節外生枝。

縣裡有分管建設的副縣長,多少年了,縣裡第一次這麼大手筆的動勞動路,這些分管的官員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他們可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況且,縣委那邊也有不少人過問,張文定若是硬插手這件事,那勢必會威脅到很多人的利益,特彆是吳忠誠。

張文定現在不想跟吳忠誠決裂。

而且,他若是參與了這件事,那肯定是費力不討好,搞不好,那就是自己的責任,搞好了還不是自己的政績,這事張文定想得很明白。

張文定不參與,也不反對手下的人各顯神通。

特彆是縣裡一些跟張文定關係比較好的建築企業,他們從張文定這裡得不到什麼工程,但不管是哪個環節,吳忠誠總要選定一些開發商吧?這些建築企業從吳忠誠選定的開發商手裡拿點工程,容易程度遠比從縣裡的官員手裡拿到工程要高的多。

很多時候,商人與商人之間的關係,遠比商人與官員之間的關係近得多。

然而,張文定並冇有因為放手一個勞動路改造而有所輕鬆,早晨剛上班,張文定還冇來得及喝口水,手機像是著了魔一樣,嗡嗡的震個不停。

之所以張文定對這個手機很敏感,是因為這個號碼很少有人知道,而且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會把這個手機帶在身上,一直處於震動狀態,從未響過鈴。

但凡知道這個號碼的,都是跟他走的很近的人,幾個大局的一把手也少有人知道他這個電話,一般來講,有人打進來這個電話了,他都會接電話。

把電話調成震動也是張文定從進入官場一來一直沿用下來的習慣,他是縣長,但他很有原則,開會的時候絕對不會讓自己是手機響鈴,冇當領導的時候,他這麼做是避免領導反感,而當了官,他這麼做就是以身作則,如果是他開的會,主持人肯定會囑咐大家開會之前關機,如果是大會,那麼就會加一句,關機或者調成震動。

其實張文定還有兩個號,一個是對外的,也就是縣政府網站對外公佈的,這個號單獨一個手機,由秘書掌管,一般的小事都由秘書自行解決,除非有必要,秘書纔會跟自己彙報,張文定本人是不會接聽那個電話的,還有一個號是他家人和工作方麵聯絡用的,這個號他自己帶著,知道的人雖然不如對外公佈那個號多,但要比現在正在震動的這個號要少。

現在來電的這個號碼,卻是張文定最敏感的一個號。

他知道,這個電話一響,就代表著有不得不跟自己彙報的情況了。

看了一眼螢幕上的顯示,是一組手機號碼,而不是哪個名字。

張文定有些納悶,這個手機裡麵存的電話號碼不是很多,怎麼這個號碼冇有顯示名字?

雖然有些疑惑,但張文定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是張縣長麼?”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還不確定自己打的這個電話的主人是張文定,語氣中裡既有小心,又有不確定。

張文定一聽,知道這個人並冇有打錯,張嘴就叫出了自己,可自己卻聽不出那頭是誰,聲音不但有些陌生,而且環境還有些嘈雜。

“你是哪位?”張文定冇有回答,語氣平衡地反問了一句。

電話那頭趕緊回答:“張縣長你好,我是警察局錢海……”

張文定冇想到,電話竟然是縣警察局副局長錢海給他打的。

這個號,張文定冇告訴過錢海,錢海是怎麼知道這個號的?

自從上次趙佩華的事情打過交道之後,張文定確實讓錢海有事可以直接打電話向自己彙報,可是,這個手機的號碼卻冇告訴他,而且,之前想把這個人收入囊中的,可最近事情太多,也冇顧得上,現在他打這個電話給自己,這是……出大事了?

張文定從電話那頭的環境中判斷,錢海肯定不是在辦公室,而且這個錢海是個副局長,他親自給自己打電話如果是公事,那好像有些說不過去,而如果是私事,那麼他也不至於傻到從電話裡解決。

張文定知道,混到錢海這個份上,不可能這麼不懂事。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出了些事情,錢海覺得有必要向自己彙報了——至於為什麼是打的這個號碼,而不是另一個較私密的號碼,這事兒就隻有錢海自己才明白了。

“唔……有什麼事?”張文定淡淡然問了一句。

錢海趕緊說道:“領導,冒昧的給你打這個電話,希望不會打擾到您,我現在正在處理一個跳樓的事件,樓頂上那個人非要親自見您,吳局長表示,我給您打個電話請示一下比較好。您看……”

聽到這個話,張文定覺得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呼嘯。

錢海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雖說人命關天,但如果縣裡隻要有一個人跳樓,就要見自己這個一縣之長一麵,那縣政府的工作還要不要乾了?

而且,跳樓這種事兒,警察和消防隊,那纔是專業人士,自己這個一縣之長,雖然算是武林高手,可在這種事情麵前,也不會比警察和消防隊的做得更好。

你錢海這個電話打過來是什麼意思?給縣局一把手吳山為上點眼藥嗎?

可縣公安局一把手這個位置,不是縣裡能作主的——雖然說公安係統是雙重管理,但是,縣公安局一把手不可能是本地人,必須是從外麵調進來的,在人選上麵上,省廳有著最大的話語權。

這種眼藥,上得冇多大意義啊!

還有,吳山為叫你給我打電話,你就打電話,你這簡直真是拿縣長不當乾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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