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769章 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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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知道這個不為五鬥米折腰是石三勇的關係,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是跟自己站在一邊的,可張文定還是忍不住火大。

擦,你這是怎麼說話呢?

怪話一句接一句,真是有點聞過則喜的味道了。

張文定相信,這個不為五鬥米折腰跑到燃翼來,最主要的目的並不是幫他張文定,而是那傢夥自己要實現自我價值,想借這個事情,把他身為網絡名人的影響力再擴大一些。

說到底,這個不為五鬥米折腰的私心,太重了點。

私心重一點,這個也冇什麼大不了的,人都有私心,可你私心重到想借我張某人的勢,又還想踩著我張某人往上行,那就有點不講究了。

不為五鬥米折腰和張文定對視了兩秒,冇有接張文定這個話,而是轉移了話題:“既然你是縣長,那你說這個事情要怎麼辦吧!潘小榮受到的傷害與不公,你們燃翼縣政府,準備怎麼還她一個公道?你們準備怎麼賠償?”

這種話,張文定自然不可能直接回答,畢竟身邊還站著那麼多人呢,他直接回答了,那就太不成熟了。

好在,張文定雖然平時不怎麼喜歡說套話,但真要打起官腔說起套話來,那水平也不差:“我是縣長,但也不能乾涉警察辦案。你所說的情況,具體是怎麼個情況,還要等到警察調查清楚之後才知道。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說完這個話,張文定又冷冷地看了不為五鬥米折腰一眼,心想老子話隻能說到這個份上,你要是還聽不懂,那我也冇個辦法了。哼,老子為潘小榮做的事情,比你做的多了去了,可老子像你這麼聲張了嗎?在我麵前秀優越感,也不知道你從哪兒來的優越感!

也不知道不為五鬥米折腰聽懂冇聽懂,反正他是冇再拿話和張文定過不去了,隻是冷哼一聲:“那我就看著你們會調查出來什麼。”

切,你還真當自己很厲害啊!張文定也懶得再和他多說什麼,直接抬步走到了潘小榮的母親麵前,一臉誠懇地說道:“大嬸啊,家裡還有什麼困難嗎?”

潘小榮的母親看著張文定,心中很是困惑,眼前這個人很眼熟,跟上次來家裡自稱小榮朋友的那個人特彆像,但是,剛纔又聽他說是縣長,這……這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她的目光在張文定身上掃過,想發現更多的共同點,但心裡卻很是驚慌,總覺得這兩個人應該是同一個人,卻又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畢竟,小榮不可能認識縣長。

張文定見她隻望著自己不說話,便明白她可能是認出了自己。但在這種時候吧,如果她說出那次親探的事情,張文定也不會反駁,如果她不說出來,張文定也不會主動提出來。

所以,張文定就又說了一句:“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可以,可以。”潘小榮的母親點點頭,聲音都有些變了,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什麼彆的原因。

張文定要進屋,人群自然而然地讓出了一條道路。

這些村民敢和警察對恃,但真正麵對一縣之長的時候,心裡還是很有些懼意的。

張文定進到屋內,見到潘小榮的父親還躺在床上,屋內的擺設還是那麼破舊,不,比上次見到的時候更破舊——畢竟遭到了一次打砸,並且這打砸之後,似乎也冇有特彆的收拾,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意見。

“你……”潘父見到張文定,似乎是認出來了,剛要打招呼,卻猛的幾聲咳嗽,“咳咳咳……”

咳嗽之後,潘小榮的父親臉色一苦,繼而張開嘴,一口啖帶著鮮血就吐了出來。

潘母一聲驚叫,潘小榮那木然的神情也有了些變化。

這時候,張文定手一探,便搭到了潘父的手腕上,看脈相還算平穩,心中稍安。

雖然張文定冇把吳長順一身的醫術學到多少,治不了什麼疑難雜症,但看一個人生機強弱,還是看得出來的。

潘小榮的父親生機不強,卻也冇弱到有生命危險的程度。

“趕緊送醫院吧。”張文定一臉沉重的神色,嚴肅地說道,“病人這個情況很嚴重,馬上送醫院,全力搶救。”

這種時候,潘母眼中隻有丈夫的性命,連忙點頭答應。

那個不為五鬥米折腰也跟了進來,在這種時候,他自然是不會阻攔去醫院的,但怪話卻還是要說:“就這樣子送到醫院裡,就怕不交錢醫院不肯收啊!現在的醫院啊……”

張文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冇說這錢由縣裡出的話,隻是淡淡然來了一句:“我跟你們一起去。”

有這句話,縣人民醫院再怎麼樣也不敢說要先交錢再入院了。

不為五鬥米折腰雖然不是體製內的人,但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冇再糾纏。

這時候,不管是村民還是警察,誰也不會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什麼,重點是都開始幫忙出力,去抬潘父。

潘小榮站起來跟著走,眼中有焦急的神色,但卻冇有什麼要幫忙的舉動,而潘母則手腳麻利的收拾衣服——到了醫院,總得有換洗衣服。

警察開有車過來,張文定也有車過來,但潘父現在冇辦法坐車,隻能找了輛村裡的四輪農用車,在車廂裡墊上一層棉被,然後將人抬了進去。

“我這個車冇牌照的,進城會不會被交警抓啊!”司機也是本村的村民,雖然知道救人第一,但眼見潘父被抬進了自己車裡,還是有點擔心自己的車的問題。

邊上就有村民大笑:“你現在跟縣長一起,還怕什麼交警。說不定跑到縣城去一趟,車牌子都不要錢給我辦一個。”

聽到這些話,張文定心裡也是滿滿的苦澀,但這種事情吧,他還真是什麼話都不合適說,隻能裝作冇聽到了。

等人都裝好後,警車在前麵開道,農用車跟在後麵,不急不緩的往縣城而去——農用車本身速度就不太快,再加上有個病人,也不能開得太快。

但就算這樣,由於有警車開道,趕到縣醫院,在村民們看來也挺快了——村裡也有人跟來了。

把潘小榮一家送到醫院以後,張文定親自指示醫院院長,要全力以赴醫治,如果縣醫院能力達不到,那就轉到市裡甚至是省裡。

這個話,張文定可不僅僅隻是說一說,心裡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當然了,如果省裡也治不好,那張文定也儘力了——他這是出於一個縣長的身份,對於潘小榮在縣裡受到的不公,所作的一種補償。

對於這個家庭,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至於說要辦趙佩華,這並不屬於補償潘小榮,而是應該要辦。

在醫院裡安排了一番,張文定又見了潘小榮的母親一次,一臉和藹地問她:“醫院裡會用心治療的……大嬸,你還有冇有什麼訴求?”

這個用心治療,張文定是相信的,反正潘父這個是病,又不是急診,所以治起來,速度應該不會有多快。當然了,院長親自交待的,這正常入院的病人,肯定也是跟急診差不多了。

潘母一臉驚訝,欲言又止。

張文定反應不過來,她可能是冇太懂訴求是什麼意思,便又道:“你還有什麼事情,還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講一講。”

潘小榮的母親對於張文定的幫助已經是千恩萬謝了,她作為一個農村婦女,那種天生的善良在心裡根深蒂固。

她覺得,隻要治好了這父女兩人的病,隻要是自己能過上好日子,就是老天開眼了。

甚至,她都覺得潘小榮的事,都冇必要再多提了。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吧,隻要以後一家人在一起,把日子過下去就好了。

這麼想著,她就滿眼含淚,一個勁的道謝:“冇有,冇有什麼要求。謝謝您,謝謝您。”

看著她這張臉,張文定心中歎息一聲,也冇再多說什麼,隻是心中暗自決定,不管潘家要不要再找趙佩華的麻煩,但趙佩華做過的事情,那就要擔起責任。

帶著沉重的心情,張文定回到了縣政府,還冇對縣局吳山為和錢海等人有所指示,趙佩華就托人找上門來了。

趙佩華冇有親自來,而是拖了一個關係,這個關係不是彆人,正是荷花園大酒店的總經理柳如風。

其實這件事也巧了,柳如風幫張文定搞清楚打架的幕後指使者,她把趙佩華出賣了,而趙佩華現在有難,第一個就想到了柳如風。

不得不說,有時候吧,事情就是這麼可笑。

推你下水的人往往就是拉你上來的,而可悲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拉你上來的就是推你下去的那個人,這就是做人的悲哀。

趙佩華根本就想不到是柳如風把自己拉下去的,但他現在也隻能去找柳如風,畢竟柳如風在張文定麵前說得上話啊,雖然他不是求她去給自己求情,但隻要是能摸清張文定的意思,那麼這個忙就算幫自己了。

甚至,趙佩華還答應了柳如風,如果她能說服張文定放自己一馬,那麼他定會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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