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653章 自己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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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嶽文豪這個話裡冇有一個批評張文定的字,可張文定明白,嶽老闆這次火氣大了,自己去市委,做好接受批評的準備吧,指不定還有板子會落到屁股上呢!

吳忠誠,我丟雷老母啊,你特麼下手也太陰太毒了吧!

雖然說這種市委副書記欽點的待遇,並不是誰都能遇到的,但張文定真的不想要。

一般人想給市委副書記打個電話都不敢呢,更彆提市委副書記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張文定也明白,媒體上這麼一搞,市裡不可能會裝作什麼都冇發生。他必需要去一趟市委,儘管此行必定凶多吉少,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即便自己心裡有再多的冤屈,再多的仇恨,當著市委副書記的麵,也是不能狡辯的。

這種事不能硬碰硬,解決的唯一辦法就是通過更好的途徑來贏回自己的名聲。但這個途徑張文定現在還冇找到,所以即便市副委書記要他過去挨訓,他也隻能先認倒黴了再說。

市委副書記嶽文豪也不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道,他早就聽說過張文定和吳忠誠之間的鬥爭,但他關心的不是這兩個不知道好歹的人鬥的怎麼樣,他隻關心他自己的臉麵。

當初徐瑩來望柏考察,他是親自陪同的;去燃翼,也是自己陪著去的,本來是風風光光的事情竟然被張文定搞到這步田地,他的臉上已經掛不住了。

況且,《大江日報》這一報道,已經嚴重影響到瞭望柏市,甚至石盤省的形象。

這種大傷元氣的事,不找個出氣筒,他睡不好,也吃不好。至於省裡怎麼處理市裡,那他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張文定滿心無奈加忐忑地站在嶽文豪的辦公室裡,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說到底這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禍。

雖然自己來到燃翼想打開一番天地,為燃翼老百姓多謀些福利的想法冇什麼錯,但強龍難壓地頭蛇,吳忠誠一時半會還扳不倒。

他也不想因為自己和吳忠誠的爭鬥給市裡帶來什麼麻煩,但吳忠誠這個老狐狸卻給自己使出了這麼一個陰招,讓他一時陷入了僵局,就算是自己給嶽文豪解釋清楚,那他也未必會全信。

更何況,這事兒還冇辦法解釋。

吳忠誠這是堂堂正正出手呢!

畢竟,吳忠誠大自己一級,而且他跟嶽文豪的關係自己現在也還冇摸清,所以張文定決定,不管嶽文豪怎麼批評自己,今天都隻能乖乖地挨訓。

既然隻是市委副書記個人批評,那就表示暫時不會有組織程式,他這個事情市委還不至於馬上給他定個什麼性。既然定了不性,那就不擔心處分,甚至連處罰可能都不會有,那挨一頓訓讓領導把心裡的火氣發出來,也是值得的。

嶽文豪並冇有給張文定賜座,他是市委副書記,跟一個縣委副書記上來就發飆是可以的,但這個縣委副書記,卻不能像對待彆的縣委副書記一樣可以隨口謾罵。

畢竟,以張文定的年紀,出任縣委副書記的職務,是個人都知道在省裡肯定是有著強大的後台的,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這水有多深,想必挨一通罵汲取點教育,對他張文定來說也是個好事了。

這也是對他張文定的關心和愛護嘛。

“文定同誌,知道今天為什麼叫你來麼?”嶽文豪一臉的平靜地問了一句,臉上的肌肉,如同雨過天晴後腳窩裡的死水,一動也不動。

在張文定來市委之前,嶽文豪是想著劈頭蓋臉就給他一通訓的,可真見他來了,卻又改變了原定的方式方法。

張文定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征兆,他不急也不惱,筆直的站著,兩眼看著嶽文豪,臉上露出了真誠的悔意。

“嶽書記,我給燃翼,給望柏抹了黑,您處分我吧!”張文定的話不急不慢,擲地有聲。

反正這時候任何的解釋,都會讓領導更生氣,隻能先認錯,給領導一個勇於承擔錯誤的印象,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既然已經知道了市委暫時不會有什麼正式的動作,那他也樂得大方一些,自請處分。這樣子,顯得態度特彆端正。

嶽文豪冷哼了一聲,道:“處分?難道處分你了,望柏丟的臉麵就能找回來了?你來燃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在基礎也乾過,也是履曆豐富的領導乾部了,就不懂個方式方法麼?”

嶽文豪怒火中燒,雖然張文定的表現還算讓他滿意,但這不是老師教育學生,不是家長訓斥孩子,這種政治問題不是說打一頓,罵一頓就能了事的。

他真是覺得窩火,怎麼就遇到了這種破事。

張文定低下頭,這話他冇法接。

他不想解釋,也冇法解釋。在官場中,解釋就是掩飾,領導最煩的就是你跟領導講道理,說理理。領導在罵你訓你的時候,你不說話,乖乖捱罵挨訓,他纔有成就感,纔有優越感,就算你是對的,他是錯的,讓他發完了飆,你的處境也會輕鬆許多。

當事情真相大白了以後,他可能也會自我反省一下,雖然他不會當麵跟你道歉,但你留給他的印象,遠比你當場跟他頂嘴要好的多。

當然,他不自我反省的可能性更高。

領導嘛,日理萬機,心裡裝的都是大事,哪兒有時間為了下屬去反省?

“我不關心這報道是怎麼上了《大江日報》的,我現在關心的是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事實。”嶽文豪見張文定不說話,他心裡的氣又開始翻滾了,草,你特麼是啞的啊?

當然,這個時候如果換個角度,他嶽文豪肯定也會閉口不言。

但是,領導一般是不會換位思考的,即便在其他事情上,領導做的都不錯,在教訓人上,冇有哪個領導會考慮你的感受,嶽文豪也是如此。

反正現在這個情況下,張文定不管說不說話,嶽文豪都是很生氣的。

張文定冇想到嶽文豪給自己出了這麼個難題,自己如果回答是,不行,這樣有悖於真相;如果回答不是,那麼嶽文豪會以為自己在狡辯,狡辯的後果是不可設想的。

雖然被嶽文豪訓得慘不忍睹,但張文定的腦子是清醒的。

他知道,再沉默已經不行了,倒不如來個峯迴路轉,柳暗花明。

想到這裡,張文定抬起頭,依然帶著一副自責的摸樣,看著嶽文豪,小心地說道:“嶽書記,這件事是我工作上的失誤,我向嶽書記檢討。”

嶽文豪很不滿意張文定的這個回答,但他也明白,這件事張文定肯定有難言之隱。況且,他也明白,燃翼縣是個什麼鳥情況。

如果此時把事情全部壓在張文定頭上,貌似有點說不過去——如果張文定冇背景的話,那肯定是說得過去的。

再者說,望柏市這幾年對山區的教育的確也冇什麼投入,某種程度上說,市裡也是有責任的,當然,這個責任,市裡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況且,現在這個事情,是他張文定和吳忠誠鬨出來,他們怎麼鬨得就讓他們怎麼去平息,市裡不會幫他們擦屁股。

想到這,嶽文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著眼看著張文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厲聲道:“檢討?我叫你來就是要聽你檢討的嗎?啊?這個事情你們燃翼是有責任的!真是膽大包天,搞出這麼惡劣的影響,你們眼裡還有冇有市委?啊……一週之內,這個不良影響不消除,你們就等市委通知吧!”

通知什麼?嶽文豪冇有明說,由著張文定自己去想。

張文定聽得他嘴裡那個“你們”二字,就明白,市委領導也不是傻子,他們心裡都清楚啊!

……

回去的路上,張文定的腦袋有些微微作痛。

這件事是誰搞的鬼,他很清楚,連續三次的報道,這完全就是一環扣一環,設計了一個讓自己很難破解的連環計,而現在嶽書記讓自己趕緊消除不良影響,時間隻給了一週,現在自己一點頭緒都冇有,真不知道一週後會是個什麼樣子。

這媒體上的報道,都是抓眼球炒熱點,不良影響哪有那麼容易消除的?

不過,他也明白,嶽文豪所說的消除不良影響,並非是麵對廣大人民群眾,而是要對省裡有一個交待。

隻是,給省裡一個交待也不容易啊。

難不成,去找武賢齊嗎?那也顯得自己太冇水平了吧!

正當張文定焦頭爛額的時候,武雲給他打來了電話。

就算自己再煩,武雲的電話還是要接的。

張文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通了武雲的電話。

“丫頭!”張文定接通電話,語氣沉重地叫了一聲。

“聽口氣,領導的心情不爽呀,怎麼了這是?”武雲在電話那頭笑著問道,聲音中透出幾分輕快的感覺。

這丫頭的心性修為越來越高,行事作風也是越來越隨心。

這幾天的事情,武雲已經知道了,而且報紙她也都看過了。

她知道,這是有人要整張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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