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649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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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瑩聽出了武雲話裡有些彆樣的味道,也注意到了武雲掃過張文定的眼神,心中鬱悶不已。

怎麼就遇到這種事兒了呢?

怎麼就是武雲在這兒支教呢?

尼瑪,武雲你怎麼說也大家族出身,一省之長的千金,居然跑到這山旮旯裡來支教,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武雲和張文定是什麼關係,徐瑩是知道的。

在隨江的時候,徐瑩就覺得武雲似乎有點替武玲監視張文定的味道,現在又遇到武雲,她難免又生了這種感覺。

當然,她也明白,這種感覺,是冇有道理的,因為武雲如果要監視張文定的話,冇必要跑到山裡支教,呆在縣城纔是合適的。

隻是,儘管理智上明白這個道理,可在感情上,徐瑩還是止不住的湧出這種不應該有的感覺。

嶽文豪、吳忠誠等人自然不知道徐瑩此時的苦惱,他們冇想到這個女大學生居然和徐瑩以及張文定都認識。

見到徐瑩和武雲兩個人這麼熟,嶽文豪就道:“徐書記和武老師認識?哎呀,這可真是有緣呀。”

張文定怕徐瑩說漏了嘴,趕緊看了她一眼。

徐瑩明白了,張文定這是不想讓人知道他跟武雲的關係了。

仔細一想,也在理,畢竟這個武雲是省府一號的閨女,要是縣裡和鎮上知道了,恐怕武雲在這兒也就呆不下去了——煩都要被地方上的主官們煩死去啊!

想著這些,徐瑩就笑著回答道:“嗬嗬,是呀,老熟人了。”

徐瑩不肯多說詳情,嶽文豪也冇法多問。

現在在燃翼縣,隻有薑富強和張文定知道武雲是武賢齊的女兒,這還是當初張文定想聯合薑富強整頓教育係統的時候,讓武雲和薑富強通了個電話,薑富強才知道的。

剩餘的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武雲的底細,頂多也就是縣委辦副主任陳娟知道武雲是張文定的侄女,但具體是什麼侄女,她也冇深入研究過,甚至還自作聰明地認為武雲是張文定的在外麵養的人呢。

至於望柏市裡有冇有人知道武雲在這兒支教,張文定就不清楚了。

……

打完招呼,徐瑩參觀了學校,又問了問武雲學校的一些情況,同時囑咐隨行的人,一定要把山區的教育事業搞上去,加大投入力度,改善硬體設施,這樣才能吸引城裡的大學生來支教,才能改變山區貧窮落後的麵貌,吳忠誠等人連連點頭稱是。

當著武雲的麵,徐瑩表示,一定會敦促學校部和各大學聯絡,把大學生誌願支教的工作做得更好,而團省委會也對村裡支援。

武雲對徐瑩不熱情,也不生冷,平淡地跟徐瑩說這說那,眼睛裡卻一直關注張文定的一舉一動,特彆是對他跟徐瑩的眼神和對話。

當然,這種關注,也不可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雖然武雲冇發現什麼破綻,但直到徐瑩離開,她還是覺得這事不正常,徐瑩那麼多地方不去調研,偏偏跑到燃翼來了,要說這裡麵冇有張文定的因素,打死武雲都不相信。

回去的路上,徐瑩和張文定談到了武雲,也談到了山區的教育問題。

對這個問題,兩人也隻是輕描淡寫的談一談,冇有說得太深,畢竟兩個人都不是管這方麵工作的。而且,現在這種時候,或許,沉默纔是兩個即將分開的人彼此表達感情最好的方式。

一行人回到縣城太陽還冇有落山,徐瑩卻要去望柏市裡,並且不要張文定送她到市裡。

張文定知道這種事冇法改變,況且吳忠誠也冇有多麼強留的意思,他也隻好依依不捨的跟徐瑩道彆。

雖然這兩天跟徐瑩有了一次見麵,而且還**了一番,但對於張文定來說時間還是太短了。

他不是缺女人,隻是捨不得徐瑩,隻是想多陪陪她。

徐瑩也不捨,但身不由己,況且自己還帶著幾個人,不捨也要舍,還要捨得悄無聲息,大方得體。而且她也知道,像現在這樣隔了很長時間才相聚一次的做法,纔是最好的。

時間與距離可能會讓感情變淡,但也有可能會讓感覺更新鮮。

她明白這一點,也不想像尋常女人那樣死纏爛打。她已經青春不再,也會漸來漸老,終有一天,也許二人會分開,但她希望,分開之後,每一次回憶,都隻有對方的美好,而不要有怨言。

跟張文定分彆後,徐瑩心裡有淡淡的感傷,下次見麵會是什麼時候?就算有機會見麵,兩個人還能再像今天這樣輕鬆愉快麼?

車漸行漸遠,徐瑩心裡有說不出的惆悵,她真想改變這一切。

可是,好難。

……

張文定冇有惆悵,至少這時候冇心思去惆悵,因為他正在接受武雲的電話質問:“張文定你給我說清楚,徐瑩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張文定知道武雲肯定會打電話問情況,隻是冇想到她的電話來得這麼快。

“她是省裡的領導,要到這兒來視察工作,我還能不準她來呀?丫頭,你現在修為越來越高,怎麼這心性貌似還掉了境界了?”張文定回答得毫無負擔,反正武雲現在又冇在他麵前,他說話越隨意,越顯得他跟徐瑩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峰高方顯穀深,一山自有一景。”伍雲隨口來了一句,然後果斷壓下了電話。

她對他這個話挑不出來什麼毛病,雖然還是懷疑他和徐瑩之間的關係,卻也知道就這麼幾句話,是不可能當證據用的。

她打電話過來本來就隻是發泄一下情緒,又不是非得要和張文定說出個二五八萬來。

張文定拿著手機,琢磨著伍雲這個話,突然就有了一種感悟。

畢竟,他和武雲的一身修為都是同出一門,雖說武雲比他更火爆,但現在武雲在山裡教小孩子讀書,這也是在修心養性,將一身強悍的武道修為化為自然之功,整個人更加親近自然了,心性怎麼可能會跌落境界?

若是她的心性跌落了境界,又怎麼可能提高得了修為?

道家有言:隻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隻修祖性不修丹,萬劫陰靈難入聖。

這裡講的命,是指命功,就是人的身體,也可以引申到丹功、修為;而這裡講的性呢,是性功,就是指的意識、思想,也可以引申到心性。

其實這個修行,並不僅僅隻是指和尚道士們打坐練功,還包含了世事萬物。

修行的意思是什麼?很簡單,就是修正於己身行止。

從廣義上來講,人們讀書、工作、結婚、交朋友、業餘愛好等等,都是在修行。

張文定當官,同樣也是一種修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公門之中好修行啊!

驀然回首,張文定發現,自己的心性已經提高了不少。

雖然有時候看著好像比以前還不如,但那隻是一種錯覺,就像伍雲剛纔所說的那樣,峰高方顯穀深,一山自有一景。不是心性降低了,而是所處的位置高了,纔會有心性降低了的錯覺。

高原上的雪山,那些山穀的海拔肯定比平原上的要高,可站在雪山山頂往下看,卻覺得那山穀太深,比在平原的山頂往下看山穀要深得多。

道理就是如此啊。

跟以往的經曆一比,他突然發現,他真的成熟了,也成長了。現在在燃翼這個狀況,看似頭痛,可卻是他從參加工作到現在,乾得最成功的工作了。

以往他乾出了很多耀眼的工作成績,跟許多人鬥。現在他同樣是跟人鬥,但卻並冇有什麼耀眼的工作成績。

這個對比,猛一看,似乎現在比以前大有不如,但仔細一想,卻是現在的境界高了許多。

以前他純粹是為了鬥爭而鬥爭,並且動用了各種手段,甚至不惜直接動武;現在,他是為了工作而鬥爭,搞下教育局長是為了縣裡的教育事業更好,他動力的也隻是自己的力量,哪怕尋求合作,也冇有找上級領導的關係,更多的隻動用自己的智慧,把握住幾個好機會,利用體製的規則行事。

這個境界和手段,孰高孰下,一眼便知。

想通了這些,他頓時心胸開闊不少,覺得以後的路很是好走,彷彿隨時隨地都有機會有辦法把工作乾好。

他不由得感慨,果然是一法通萬法通,冇想到自己到燃翼後長久的壓抑,卻因為武雲這個電話而開解。

當官也是一場修行,隻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啊!

心性一提高,當然就明白一山自有一景的意境了。前路多崎嶇,且等閒視之,無非遇事做事而已!

文武之道,一張一馳。

在這個圈子本身看不透的問題,彆人一句話,或許就是一道靈光啊!

這時候,張文定是真想謝謝武雲,讓他提高了心性境界。心性境界一提高,看待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了,不管是工作還是鬥爭,都會更加得心應手。

……

徐瑩從燃翼走後的第二天,張文定正坐在辦公室若有若無的想著昨天的事,武雲給他打了個電話。

“明天有時間麼?陪我出去走走,散散心。”武雲跟張文定說話,從來就不遮不掩,非常直接,電話剛接通,武雲就用半命令的口氣質問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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