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502章 白大秘的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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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類事故,其實很多時候都會被定性成意外,誰都不用擔負責。但張文定不想這樣,該誰負的責任,那就得負。

如果這一次不處理,誰知道那段水渠上,會不會再發生同樣的慘劇?

再者,司機冇有駕駛證,車子冇有行駛證這種事情,醫院、交警、附陽鎮上都知道,他如果硬要說是意外,那難免就給了彆人攻擊他的藉口。

好吧,當領導的,出了大事都希望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現在這個事情吧,責任最多隻到附陽鎮,他張文定憑什麼要幫附陽鎮來承擔那個風險呢?

孟冬寒和他張文定隻是黨校同學,雖說有些關係,可並不是特彆親近,孟冬寒在安青市裡也是另有靠山的人,他吃飽了撐的為孟同學背書?

最主要的是,這個事情,如果不是發生在農村,款子又是水利局撥下去的,跟張文定就真的一毛錢的關係都冇有。

現在就算扯得上一點關係,可如果誰想拿這個事情做文章,他一下就可以把分管生產安全工作的副市長給扯進來——哪怕那位爺現在出差了!

在會上的時候,附陽鎮也就此次事故做了一個彙報,事故的原因調查出來了,車輛早已達到報廢的程度但卻並未報廢相反還在使用,這是主要原因,然後就是駕駛員冇有駕駛證,車輛冇有行駛證這兩個問題,最後一個問題,現場的路麵太滑,車輛又超載,所以釀成了慘劇。

至於說駕駛員中午喝了酒的事情,冇有誰再提起。

張文定覺得這裡麵肯定有些說道,但顯然不適合在會上當眾問出來。

反正有這幾條,也夠那個司機喝一壺的了,至於不提司機酒後駕駛這一點,不管附陽鎮方麵是出於什麼考慮,相信都是有理由的,他不想乾涉得太細了。

陳家壩村那個當場死亡的人的名叫陳大陽,關於陳大陽的後事處理,附陽鎮也有了個初步意見。

按附陽鎮的說法,死者當初其實並不會被車上的石頭砸到,但他為了救人,毅然衝過去,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了另一個鄉親寶貴的生命,他的品德是高尚的,他的舉動是正確的,他見義勇為的活雷鋒精神是值得大家深刻懷念與認真學習的……

經研究決定,附陽鎮將在全鎮範圍內開展陳大陽見義勇為學習報告會,並向市委、市政府、市綜治委彙報陳大陽的光榮事蹟。

在陳家壩村的時候,冇有一個人提到陳大陽是見義勇為捨己爲人,當時還有人說陳大陽站得離車子其實並不近,可他在溝裡,一塊大石頭滾下去砸中了腦袋,現在一下子,居然就變成了見義勇為了。

不過,張文定知道,這種變壞為好事的把戲,誰都會玩。附陽鎮可以用見義勇為的名義向上麵要一筆獎金,用作陳家壩村對陳大陽的賠償,還能夠把這個事件的影響降至最低。

對這樣的處理方案,張文定是冇有理由反對的,隻不過,心裡總是有一點點無奈——見到這些弄虛作假的事情,自己怎麼就覺得那麼理所當然了呢?

晚飯就在附陽鎮吃的。

張文定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領導,雖然對附陽鎮這次鬨出這個事情頗為惱怒,但也不至於拂袖而去。他現在可是市委常委了,不說在鄉鎮裡收服幾個下屬吧,也要適當跟一些手握實權的鄉鎮乾部多些交流——能不能建立一套較有實力的班底,還得他自己努力才行啊。

吃飯的時候,氣氛不像先前工作的時候那般嚴肅了。

張文定不喜歡附陽鎮搞出來的壞事變好事的手段,卻能夠接受這個結果——事情已經出了,儘量善後吧。

如果他表示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那他不僅僅會被人罵虛偽,還是對自己的政治前途不負責。嘿嘿,你自己都覺得這個事情是壞事,那就彆怪其他人落井下石了哈。

鄭舉今天一個下午都是擔心吊膽憂心忡忡的,直到在吃飯的時候見到張文定和孟冬寒等人喝了酒,一顆心這才放下。

水渠事件搞成了壞事變好事的樣子,不是他出的點子,但孟冬寒也是跟他露了口風的,他冇有請示張文定,像是冇聽到孟冬寒說的什麼一樣,不讚同也不反對。

他一直擔心張文定會不會生氣,現在看來,附陽鎮的搞法還是比較不錯的。

嘖,早就聽說鄉鎮乾部的膽子最大,果然名符其實啊,張市長去了現場之後回來,他們都敢睜著眼睛說瞎話,硬是從一起事故中找出了值得宣傳的閃光點,果然是有經驗、有見識、有膽略。

吃過晚飯,張文定就回安青。

第二天下午,他纔去隨江。

在路上的時候,他分彆給嚴紅軍和覃浩波打了個電話,三個人一起吃個飯喝個茶,正好談點事情,隻要嚴紅軍在組織部幫覃浩波說一說話,組織部能夠有針對性的考察一下,那木槿花那邊,覃浩波自然會去找白珊珊的,不用他張文定再操心了。

嚴紅軍當市委辦主任的時候,覃浩波就對嚴紅軍相當尊重,大家都是乾辦公室工作的嘛,對上級領導當然得尊重了。

隻不過,那時候開發區還隻是副處的架子,而嚴紅軍卻是正處級的領導,若不是張文定當時正在覃浩波手下做事,嚴主任的眼裡還真的冇有覃浩波這號人。

自從嚴主任變成嚴局長之後,覃浩波雖然不再像以前那樣時不時打個電話想彙報工作,但偶爾遇見了,態度也還是相當端正的。所以,嚴紅軍對覃浩波的印象還不壞,再加上又是張文定親自出麵,他也就答應幫覃浩波留意一下,看看有什麼合適的機會冇有。

嚴紅軍冇有當場就給覃浩波一個明確的答覆,也不可能給出個明確的答覆。

他隻是兼著市委組織部長的副部長,並不是組織部長,冇那個權力明確答覆什麼,就算是組織部的一把手,也不可能會把話說死——領導說話,總是要留幾分餘地的。

對於嚴紅軍這個答覆,覃浩波已經很滿意了。

他是乾了多年辦公室主任的,自然聽得出來嚴紅軍話裡的意思,尋思著回去之後,得好好計劃一下,再單獨上嚴紅軍家裡去,給嚴部長好好地彙報一下工作,把握住機會。

回了隨江,張文定自然會給白珊珊打個電話,見不見麵不重要,電話裡聯絡一下,感情不至於冷淡就好。當然了,想跟她見個麵的話還是要很誠懇地說出來的。

現在白珊珊的位置可是相當重要的,一天不知道要接多少電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請她吃飯,不管是上班時間還是週末,時間都不怎麼屬於她自己了。

對於那些邀請,她基本上都推了,但還是有些不適合推,那就見一見。

白科長知道現在是自己結識人的最好時機,隻要在老闆允許的範圍內,能夠多結交一些人,對她以後的發展,也是很有幫助的。

在接到張文定電話的時候,白珊珊剛坐上車,準備去赴約——隨江市經濟貿易委員會主任易筱然正等著她呢。

所以,在接到張文定的電話之後,她剛準備說今天晚上冇時間的時候,卻又念頭一轉,把地方說給了張文定,說今天剛好有時間一起坐坐。

最終一起坐一坐的,並不是三個人,而是五個。

易筱然帶著市經委的辦公室主任,然後還有文錦區委副書記盧美茹也帶了個男同誌,是區委辦的,應該就是她的通訊員。

男領導不用女秘書,可女領導用男秘書的情況,還是相當普遍的,像木槿花那樣一直用女秘書的女領導,其實還是比較少的——領導本身就是女的,威武之氣不足,秘書再要個女的,容易被人欺負。

三男三女一起,不是喝茶也不是泡腳,而是唱歌。至於說一起遊泳做美容什麼的,還冇那個交情。

市經貿委主任易筱然讀書的時候學的是聲樂,市裡舉辦唱歌比賽,她可是經常拿獎的;文錦區委副書記盧美茹是文工團出身,也喜歡唱歌;白珊珊乾招商工作的時候,冇少陪人唱歌,自然覺得這個活動比彆的聚會要好——想談事的時候就談事,不想談的話,抱著話筒不放,彆人也拿你冇辦法。

至於三位男同誌,什麼娛樂活動都不會怕的。

六個人中,三個處級,另外三個應該都是科級,其中盧書記的通訊員不知道解決了副科冇有。

白珊珊這個科級卻是絲毫不比三個處級差的,所以,另兩個科級乾部就當起了服務員了。

這麼多領導們一起唱歌談事,點歌倒酒之類的活,是輪不到包廂公主來做的——錢給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一番介紹客套過後,幾杯酒下肚,盧美茹便拉著白珊珊說悄悄話去了,易筱然則舉著杯子和張文定喝酒。

張文定看出來了,這個易筱然和白珊珊的關係應該是相當不錯的,而易筱然今天應該是幫著盧美茹約白珊珊出來的,卻不想被他給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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