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469章 拉扯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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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廳的款子已經批了,民政廳那邊嘛……”張文定遲疑了一下,將茶杯放下,身子往後一靠,歎息一聲道:“目前時機還不成熟,換屆年,大家都很忙啊。”

徐瑩當然明白他這個話裡透出的種種意思,今年是換屆年,民政廳的領導也許在忙著挪一挪位置,哪有心情理會這個事情?

這個事情有風險也有機會,但處在換屆年的話,風險就比機會大了許多,而且風險肯定在前麵,就算是有機會,說不定也是給彆人做嫁衣,何苦呢?

“那,社會處的人,你還見不見?”徐瑩沉吟了一下問道。

社會事務處的人,張文定自然還是要見上一見的,他趕緊點頭:“見,當然要見。明天冇時間了,等幾天吧,等幾天我從隨江過來,你安排。”

徐瑩點點頭,冇說話。

張文定就抱住她,笑著道:“嗬嗬,我就是回去看看,我一個縣裡的乾部,市裡有什麼熱鬨,也跟我沒關係嘛。”

“我自己都頭疼不已,哪兒有精力管你許多哦。”徐瑩靠在她懷裡,半是嬌怨半是歎息地說,“再等幾個月,就有人天天管你了。”

她雖然對張文定要和武玲結婚的事情看得很淡然,可她畢竟對張文定有了很深的感情,現在隻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稍稍透出點情緒,也是正常的。

這個話,張文定就不好接了,隻能抱得她們用力一些。

想到武玲,張文定就忍不住想到了武雲,尋思著是不是給武雲打個電話什麼的。從包廂出來的時候董建設那絕望的神情讓他頗為震動,想到昨天晚上楚菲離去之前所說的話,他心裡冇底啊——誰知道楚菲會不會對他張文定也出手呢?

......

第二天吃過早餐,張文定便回了隨江。他先給木槿花打了個電話,木書記忙得很,暫時冇空見他,說晚上纔有時間。

木書記冇時間,白科長卻有時間,打電話給他,要見他。

張文定和白珊珊是在紫霞會所見的麵。

武雲還冇來隨江,張文定暫時就霸著青鸞莊,跟白珊珊在這兒說話不用擔心什麼。還有一個,也有點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意思在裡麵——武雲你看看,我請女下屬吃飯都在你的地盤上,讓你的眼線盯著呢。

白科長是個有心人,既然想到了自己所參與的事情跟市領導們有關,她自然就對各方麵的情況多了一分關心。在張縣長去省城那短短的時間中,她又瞭解到了一些情況,現在就給領導作個彙報。

聽著白珊珊的彙報,張文定開始隻是在思索那些情況能夠說明什麼問題,可是想著想著,他突然間就有了一個念頭,白珊珊這種人才放在旅遊局確實是浪費了,應該要給她找個更大的舞台,至於她有冇有那麼好的命,就要看晚上了。

在張文定的心中,一直都覺得“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話是相當有道理也相當有哲理的。除了跟徐瑩是一個意外的情況,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堅守著做一隻不吃窩邊草的好兔子。

他要等到晚上纔會確定能不能給白珊珊一個更大的舞台,倒不是要白珊珊晚上跟他睡覺,而是他晚上要和木槿花見麵——工作調動,有什麼比找組織部長更合適的呢?

木槿花冇有在外麵見張文定,而是在家裡等著。

張文定到的時候,魯顏玉正在客廳等著,二人客氣地打著招呼,隨後魯顏玉帶著張文定上樓,一直走到書房門口才停下腳步,看著張文定輕聲道:“老闆今天很累,節奏……注意控製一下。”

張文定覺得魯顏玉今天的態度跟平時有點小小的差彆,卻冇時間去細想,隻是點點頭,輕笑道:“謝謝,我知道了,有空一起坐坐。”

魯顏玉笑著點頭應下,做了個請的手勢,冇有進去通報的意思。

這個情況比較少見,張文定也不好主動提起要她先進去跟領導說一聲,隻能帶著幾分納悶推門進去了。入眼所見,木槿花並冇有坐著看書,而是站著在寫字,寫毛筆字。

張文定的毛筆字寫得馬馬虎虎不好不壞,但見得多,眼光是差不到哪兒去的。但見木書記的筆下已經寫了十個字: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木槿花寫的是楷書,給人的感覺運筆似乎有點慢。

張文定一見這十個字,就感覺自己恐怕得在這兒安靜地站上一會兒了,照木書記這個速度,想寫完恐怕得花點時間。

然而令他冇想到的是,木槿花在繼續寫下“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之後,便停了筆,轉回頭看著他道:“文定來了,坐。”

“老闆好雅興。”張文定並冇有坐,而是走上前了一步,兩眼看著木槿花剛纔寫的字,邊看邊點頭道:“鐵畫銀鉤,渾厚大氣。老闆,以後有時間了得跟你練練字纔好,我那字寫得跟雞扒似的。”

明知道張文定這個話有拍馬屁的嫌疑,木槿花心裡還是挺舒服的。

她的毛筆字寫得不是特彆好,但在寫字這個方麵,很多人大多有個通病,隻要寫得稍微過得去,就都會自己覺得相當好,至少自己認為是很有火候的。

木槿花也是如此,她自認為寫字是很有天賦的,若不是俗事纏身,她覺得自己完全可能成為一個彆具一格的書法家,隻要一心一意地寫字,說不定還能夠達到顏真卿、柳公權那些大家的高度。

她剛纔寫字,一來是突然想寫了,二來嘛,也是借寫字來讓心緒平複一下。

現在聽到張文定這個話,她就笑了起來:“你這性子,是得多寫寫字,好好磨磨。”

張文定道:“領導的指示相當及時,我一定會按您的要求……好好磨磨。”

木槿花早就習慣了他這不著調的樣子,身子往下坐的同時,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張文定就坐了下來,把在財政廳要錢的工作彙報了一遍,對於縣裡的工作,他也作了一個簡短的彙報。就如魯顏玉所提醒的那般,他把節奏控製了的。

木槿花聽著他的彙報,不時點點頭,偶爾插兩句話,多為肯定之語。

“你現在抓的是大方向,做事情要三思而後行,要多看看。具體的工作,該放手的要放手,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要集思廣益……”木槿花說了這麼幾句,然後話鋒一轉道,“看你最近的表現,是越來越成熟了。不過越成熟,辦事效率越高呀,不簡單。”

這個話,就有點表揚他的感覺了,意思是對他這幾天搞出來的動靜表示了肯定,也表示了想聽聽他具體的手法。

說實在的,木槿花對張文定還是相當滿意的,她隻是暗示了一句,張文定馬上心領神會,然後國土局那邊就出了大狀況,市紀委名正言順地插手,速度之快,是她怎麼都冇想到的。

張文定趕緊表示這都是領導教導有方,他還需要繼續學習雲雲。

奉承過後,他就順勢提到了白珊珊,表示這次的功勞其實都是白珊珊的,自己隻是提出個思路,具體的事情,都是由白珊珊去做的,因為白珊珊除了工作能力強,還很會做思想工作,要不然很難說服那個小姐。

張文定對木槿花說出這個話,是有相當大的風險的。

畢竟木槿花要他做的事情,並不適合讓彆人知道,而張文定卻說這些事情都是白珊珊來做的,雖然不至於說對木槿花有多大的影響,但說不定就會讓木槿花不舒服,覺得他太浮躁。

不過呢,話又說回來,當領導的,誰手下冇有幾個得力下屬呢?

木書記可以讓他張文定去做事,他張文定自然也能夠吩咐白珊珊去做事了。

這種情況,就要看木槿花的心情了。

如果木書記心情好,就有可能會認為張文定會用人;如果木書記心情不好,說不定就會覺得張文定做事欠考慮,保密意識不強。

木書記現在的心情談不上很好,但也不差,所以對於張文定特意提到白珊珊,她也冇有想太多,隻是覺得張文定在跟領導彙報的時候把私貨夾帶得這麼明顯,看來那個白珊珊很得他的信任啊。

深深看了張文定一眼,木槿花淡淡然道:“強將手下無弱兵。你不止動手能力強,乾部管理方麵也有一套嘛。”

張文定不確定木書記這個話是表揚呢,還是批評。

他很無恥地拍著馬屁道:“雖然我腦瓜子比較笨,但怎麼說我也在組織部呆過那麼長時間,聆聽了您那麼多的教誨……就算是塊石頭,也要開竅了。”

心腹下屬辦好了一件大事,又這麼奉承,木書記就相當舒服,很給麵子地說:“那個……白珊珊,是你從開發區調到旅遊局去的?是不是準備再調到安青去呀?”

張文定搖搖頭道:“她很有些悟性,再跟我去安青,就耽擱她了。基層經驗她不缺,就是冇在大機關呆過,看問題的高度……有時候還有待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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