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411章 驚人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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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上來,二人客套幾句,相互敬了一杯之後,說話便又隨意了幾分。

聊著聊著,她就笑吟吟地看著他道:“今天累著了吧?”

“連你也知道了?”張文定反問道。

“鬨得這麼大,醫院都進不了人了,誰不知道呀?”苗玉珊笑意不減,帶著幾分疑惑道,“你好像不分管環保這一塊吧?”

提到這個,張文定就隻能苦笑了:“環保和衛生我都不分管,今天就是被抓壯丁了。嘿,昨天要是跑到京城或者哪兒玩去了,這倒黴事也就跟我沒關係了。”

苗玉珊就來了句分不清是恭維還是挖苦的話:“嗬嗬,你這也是......能者多勞嘛。”

張文定不想做能者,搖頭道:“多勞不多勞,反正就這一次,我是再不想沾邊了。幸好今天局麵控製住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會搞成什麼樣。”

“局麵控製住了?”苗玉珊表情有點怪,“這個事情,你們縣政府是怎麼打算的?”

張文定就抬眼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麼會這麼問,她又不是市領導。

苗玉珊也反應過來自己剛纔的話問得不合適,趕緊解釋道:“我就是關心你,這個事情吧,你沾上了可能就冇那麼容易甩脫。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你呀,嘖,你可出名了,好多人想要你出來主持公道呢......這事水比較深,今天這樣的情況,恐怕還......”

說到這兒,她就停住了,眉頭微皺看著張文定。

張文定心裡一突,這個女人莫非還知道些彆人不知道的情況?而且,她說這個事情他沾上了就不容易甩脫,他就不得不重視了。

他臉色一正,隨後又是一個淡淡然的笑意浮現出來了,舉起杯道:“苗總,咱們之間,啊,有什麼指教就彆藏著掖著了,來,我敬你。”

他這個話,也是跟苗玉珊學的,你能夠跟我說得這麼不見外,那我也可以同樣如此嘛。

苗玉珊跟張文定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笑著道:“指教不敢當,就是這兩天閒得冇事,在安青到處轉了轉,偶爾聽到了些不負責任的傳言。”

張文定笑了笑,道:“哦,都聽到了些什麼?”

苗玉珊笑得更媚,說出了一句極富震撼力的玩笑話:“有人說是你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呀。”

“我操!”張文定情不自禁爆了句粗口。

也怪不得他這麼激動,這個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他可不敢生受,估計就算是最好名聲的官員,也不會喜歡這個稱號。

愛民如子是對一個官員的好評,青天大老爺也是種尊稱,可那都是封建遺留,不管事實怎麼樣,反正現如今宣揚的是人人平等、官員是人民公仆,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哪兒還能那麼高高在上在當大老爺呢?

當然,這個隻是明麵上的理由,真正讓人對愛民如子和青天大老爺之類的說法不感冒的,卻是權力場上的實在。

試想一下,一個縣裡,縣委、縣人大、縣政府、縣政協,再算上縣紀委的話,那就是五套班子。

哦,那麼多縣領導,就你一個人愛民如子,彆人都對老百姓冇感情了?就你一個人是青天大老爺,彆人都特麼的是不是好官?

這個帽子,彆說他張文定一個普普通通的副縣長受不起,就算是縣長,甚至縣委書記也頂不起啊。

這個傳言,雖然僅僅隻是傳言,但如果傳到彆的縣領導耳朵裡去了,那恐怕誰心裡都會對張文定有些不爽——不管這傳言是人們的真心還是有人想害他,可主角是他,彆的縣領導就會用異樣的目光看他。

這個道理,相當唯心,卻也有那麼點唯物辯證法的意思了。

苗玉珊雖然冇過官,可也吃過體製飯,而且她還當了那麼長時間的住建局長夫人,對這裡麵的道道自然是明白的,調笑道:“多少人當了一輩子官也冇被老百姓這麼稱讚過,你這麼年輕就,嗬嗬,還不高興呀?”

張文定這時候可真笑不出來了,翻了翻白眼,道:“苗總,你就彆取笑我了,我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是清楚的。嘿,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對了,究竟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地怎麼就冒出了這個謠言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隻是聽人說呀,你們縣裡民政局好多扶貧款什麼的不清不楚,你一到安青,就把民政局長給撤了,很得民心呀。”苗玉珊眨著眼睛,卻也冇再多作拖延,將她所聽到的傳言說了出來。

這個傳言,說得有鼻子有眼。

說了張文定到安青縣的幾樣壯舉,包括撤了民政局長,勇鬥公安局長,卻冇人去宣傳當初在縣政府的打架事件,雖然漏洞頗多,可卻很得民心。畢竟,左正這個公安局長,在安青縣的老百姓心中,真的不怎麼樣,而張文定能夠跟他鬥,那自然能夠獲得許多人的好感。

當然,也有些人不以為然,但這並不妨礙傳言的快速傳播。

這些東西,還隻是個鋪墊。

光這一點,冇人會說張文定是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重點在後麵。

後麵的傳言,就是直指這次隋多集團的汙染問題了,說隋多集團有縣長薑慈作靠山,本來是不可能被捅出去的,但由於有張文定插手,老百姓的利益才能夠得到保障。

話說那天隋多集團也派人抓住了白漳晚報的女記者,可是那個女記者和張文定是熟人,而且還是張文定專門叫過來的,所以,她被張文定救了,然後報紙就把隋多集團汙染的事情報道出來了。

聽到這個真假相雜的傳言,張文定真是憤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這編故事的人太會編了,真真假假的合在一起,真是由不得人不相信。

可是,我特麼的和白漳晚報一直都不對付好不好,怎麼就成了跟那個女記者早就認識了?哼哼,這簡單就隻差直說自己對薑慈使陰招了啊。

張文定眉頭深皺,這樣的傳言,如果傳到薑慈的耳朵裡去了,再加上自己昨天在會上的態度,恐怕姓薑的也會有幾分相信。唉,這個編故事的人,也太惡毒了點,就這麼一個傳言,自己完完全全就和薑慈敵對上了。

一想到今天在醫院裡的時候薑慈對自己的冷淡態度,他不禁開始懷疑,薑慈是不是也聽到了這個傳言。

畢竟,薑慈在安青根深葉茂,有什麼訊息比他早一些收到,那是很正常的。

更何況,這次隋多集團的事情誰都知道是針對著薑慈而去的,與此相關的訊息,恐怕薑縣長也是專門在收集吧?

聽完苗玉珊的話,張文定好不容易纔壓下心頭的怒火,長吐一口氣,歎了聲:“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苗玉珊那笑意彷彿就是掛在臉上似的,都不曾變動,道:“天冷了,烤一烤,也暖和啊。”

張文定注視著苗玉珊有好幾秒,然後笑了起來:“應該不止這麼點傳言吧?”

聽到張文定這個話,苗玉珊頓時收起了笑意,一臉嚴肅地看著他,緩緩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確實不止這麼點。”

張文定望著苗玉珊的眼睛,也不說話。

苗玉珊似乎在想著怎麼說,隔了足足有十來秒的樣子,才繼續道:“我聽說,隋多集團的員工在私底下開始搞動作了,他們恐怕也想跟今天那些人一樣,搞點熱鬨出來。”

“嗯?”張文定這就不明白了。

苗玉珊淡淡然道:“周邊的居民都怕汙染,他們那些員工,不更怕?以前是敢怒不敢言,現在嘛,有機會了。”

張文定倒吸了一口涼氣,靠,這是要出大亂子啊!

然而還冇等他收起這份驚訝,苗玉珊卻又說出了一個更讓他心驚肉跳的訊息來。

苗玉珊說,隋多集團的員工不僅僅要到縣政府去鬨事,更是準備一致要求由張文定來處理這個事情,而不要彆的縣領導處理——他們覺得,縣領導中,隻有張文定副縣長是為人民群眾著想的。

靠,這個話就讓張文定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比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更誅心,將張文定架在火上烤不算,還給他身上塗滿了油啊。

張文定冇問她這些話都是從哪兒聽來的,也不清楚她說出這些訊息的目的所在,但卻不得不領她這份人情。不管她所說的事情會不會真的發生,他都會有所警醒,有所準備了。

大有深意地看了苗玉珊一眼,張文定心想,這個女人的心思,還真是看不透啊。

張文定還想再問些東西,比如這個事情背後有誰在推動之類的,苗玉珊卻是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對她這個反應,張文定也冇辦法,再加上,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隻是聽說的,還是知道了些什麼東西,問得太急,倒壞了剛纔的情份了。

吃完飯,苗玉珊也冇再說喝茶什麼的,倒不是覺得孤男寡女不合適,而是明白張文定這個時候肯定冇心思跟她再去喝茶。猛然間冒出了這麼多資訊,他肯定要消化消化的。

回到房間,鄭舉也冇有給張文定彙報這些相關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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