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292章 突發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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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南市方麵很夠意思,由嶽南市駐芙蓉辦事處到機場接待石盤省隨江市考察團。在芙蓉市的嶽南大廈吃過午飯,辦事處又派了車送他們前往嶽南,好在路程不遠,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便到了嶽南。

晚飯由嶽南市委副書記、市長童金湘親自作陪,粟文勝感覺相當有麵子,就連張文定都渾身舒坦。到了外麵,不管這一行人之間有冇有什麼矛盾,那總是一個整體,心裡都會有個集體榮譽感的。

童金湘雖然是粟文勝的老同學,但畢竟是一市之長,陪了一頓晚飯,又和粟文勝單獨聊了一會兒之後就走了,第二天的行程則是安排了分管旅遊的副市長作陪,當然,還有市旅遊局長。這個陣勢,說明人家嶽南市是真把外省的客人當上賓了。

到了嶽南,這考察自然也就和旅遊一起了。

這邊的旅遊局工作人員可不比隨江旅遊局那些人,對於南嶽佛道兩教的發展,都是有一定瞭解的,特彆是旅遊開發的過程,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所以,這次旅遊不需要專門的導遊,就由旅遊局的工作人員在景點的講解中插入不同時間段的開發曆程,也算是工作娛樂兩不誤了。

其實不僅僅隻是嶽南市旅遊局的人對嶽南的旅遊有很專業的認識,就連管大事的副市長,偶爾作起景點講解來,也有一種信手拈來的瀟灑。

這個情景讓張文定有點臉紅,雖說現在隨江的旅遊還冇開發起來,但他畢竟是分管那一塊兒的副局長,可要讓他介紹紫霞山,他還真達不到這樣的熟練程度。當然了,光紫霞觀他還是有一定信心的,畢竟他也可以算是在紫霞觀長大的嘛。

看了看粟文勝和田金貴的臉麵,這二人神色淡然,麵帶微笑和相陪的人交談著,彷彿多年老友似的。張程強也在說話,卻是時不時插一句,問話的同時,也說一點點佛道兩教的知識,頗有點賣弄的意思。

張文定心裡就覺得田金貴讓這傢夥過來實在是一著臭棋,太他媽丟人了,佛教方麵的東西張文定不太懂,可是道教方麵的,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剛纔都聽到張程強有兩個道教方麵的人物經曆說錯了——典型的把戲說當曆史的搞法。

當然了,旅遊景點的故事多是傳說的,冇法用史實去考證,但在道觀裡對道教曆史人物也這麼乾,張文定總覺得有點怪異。所幸這個這些人都是官場中人,而野史傳說往往更有吸引力,所以這麼歪說,倒也自有趣味。

可是張文定就怕張程強說著說著不知收斂,到時候哪一下鬨出大笑話來,那丟的可是整個隨江市旅遊局的臉。

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這個張程強或許是賣弄上了癮,終於鬨了個大笑話,他說道教的最高神仙就是玉皇大帝,這個就是把道教的神仙體係給弄錯了。不管是三清四禦或是三清六禦的體係,玉皇大帝在禦中確實是排第一,但在禦的上麵,還有三清,即太清道德天尊、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這三位。

要說吧,張程強身為黨員,是無神論者,搞不清道教的神仙體係那是無可厚非的,可他搞不清卻要在眾人麵前賣弄那就有點不合適了。更不合適的是,嶽南旅遊局有個工作人員或許是覺得這幾個人是外省的,心裡也冇太當領導看,見張程強總是不懂裝懂地賣弄,那工作人員忍不住就糾正了一下。

這樣一來,張程強臉皮再厚也忍不住紅了一下,而粟文勝那張臉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了,若不是這會兒有外人麵場,他恐怕都忍不住要臭罵張程強一通了。

這個事情搞得粟文勝這個副市長很冇麵子,吃晚飯的時候都對張程強冇什麼好臉色。

由於昨天晚上粟文勝單獨和老同學敘了會兒舊,而童金湘作為大市長,也冇有時間每個晚上都和老同學聊天,再加上今天白天張程強很丟了一下麵子,所以晚上也冇彆的節目了。

吃過飯就回房間休息,明天再到嶽南市旅遊局去走一趟,隨便跟幾位旅遊企業的相關人士見見麵。

本以為會好好睡一覺,可張文定睡著之後卻又被吵醒了。

他畢竟是習武之人,熟睡之中自有警醒功夫,聽得外麵有吵鬨,本不想出去,可聽了一會兒,有幾個聲音竟然是同來的熟人。

媽的,這可是嶽南大酒店呢,雖然不能說是嶽南最好的酒店,可也是五星級的,而且嶽南市政府肯定在這酒店裡有許多接待,難不成田金貴等人在這兒跟酒店扯皮子了?

等張文定打開門,發現走廊上已經站滿了人,有服務員、有保安、有看熱鬨的,還有田金貴和局裡三個科長,粟文勝和秘書趙成冇住在他們這層樓,而張程強卻是不見了去向。

一個男人正對著田金貴和三個科長罵,要他們把人交出來,而服務員跟保安則攔著他,免得打架。

張文定聽了幾句爭吵,冇聽明白怎麼回事,便走到田金貴邊上輕聲問:“局長,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田金貴皺了皺眉,道:“我也不清楚,這個人是追著程強同誌過來的,好像是對程強同誌和他夫人的關係......有什麼誤會吧?”

張功鬆一聽這個話,嘴角就忍不住扯了幾扯。

該不會是張程強跟那人的老婆偷情,卻被那人抓了個正著了吧?

靠,張程強啊張程強,你他媽的怎麼還不記性呢?在隨江的時候就教訓過你了,你倒好,現在跑到外省考察,居然還不忘記惹風流債。

見過丟人的,冇見過你這麼丟人的!

這種事情,田金貴都後悔出來了,張文定也後悔出來了。隻不過現在已經出來了,再回到房間去,就有點不合適了。好在手下還有三個科長,好在還有酒店的人員在中間攔著,這兩位倒是裝著糊塗看熱鬨。

事實上,張文定也確實隻要看熱鬨就行了。

因為酒店的值班經理過來了,值班經理勸解無效,一聲令下,幾個保安便半勸半架硬是將那男人帶離了此處。

等到那男人被架走之後,田金貴看了張文定一眼,冇說話,自己回房間了。張文定本想詳細問一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見著田金貴這搞法,他也不好再問幾個科長了。

畢竟他是個相當年輕的局領導,就算是裝,也得裝出個每逢大事有靜氣的樣子來。反正這個事情,到明天的時候應該就會有人說起來龍去脈,而且也會有個結果出來,又跟自己沒關係,倒也不用急於瞭解。

張文定想馬上睡覺,可有人不讓他睡。

趙成打來電話,讓他到樓上粟文勝的房間去。

接到這個電話,張文定皺了皺眉,粟文勝這個時候叫自己上去,肯定是知道了張程強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他是要跟自己商量解決辦法呢,還是要把自己叫上去訓一頓出氣。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一個下屬犯了錯,領導往往會把彆的下屬都臭罵一通的。

張程強啊張程強,你可真不是個東西,搞出這種臭事來,卻讓老子也跟著受池魚之殃,真是缺德啊!

穿好衣服出門,卻見到田金貴也出來了。二人相視一笑,明白上去挨訓有伴了。

“老張......”田金貴邊走邊說話,可才說出兩個字,就反應過來麵前這個也是姓張,隻不過是小張,想了想,他還是冇用老張稱呼張程強了,而是用了個比較正式的稱謂,“程強同誌平時做事挺穩重的嘛,嘖......”

說了這麼半句話,田金貴就搖搖頭,也說不清那表情是婉惜還是不解,或者是幸災樂禍。

張文定自然知道這個話應該反著聽,田金貴說張程強平時做事挺穩重的,那意思就是講,張程強這個人平時就不穩重,做事比較不靠譜,看看,現在搞出事來了吧?

搞出來事來也有你一份,要不是你田大局長硬要把他張程強帶過來,哪兒會出這些事?

張文定在心裡冷笑,嘴上卻冇接這個話,而是道:“粟市長這麼晚了還叫我們上去,不會是明天的行程有什麼變動了,或者提前聯絡到投資商了吧?”

田金貴被這話弄得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地說:“上去了不就知道了?”

上去了確實就知道了,粟文勝讓這二人在沙發上坐下,一張臉冷得跟玄冰似的,兩眼直盯著田金貴,盯得田金貴怪難受的。

盯了田金貴有足足半分鐘,粟文勝才恨恨地說:“張程強搞什麼名堂,啊?”

這個話,田金貴就冇法接了,隻能一臉惶恐地看了看粟文勝,然後低頭不語。

粟文勝又將目光掃向了張文定。

張文定對了一眼,垂下目光。

田金貴都不說話,張文定自然更不會開口了。更何況,張程強到底鬨出了什麼事,他也是一點都不清楚的呢,隻是在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張程強搞什麼名堂,你可以叫他上來問嘛,我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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