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261章 對比出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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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場中混,他自然知道人的喜怒不能隻看錶現的,有的人對誰心裡越恨卻表現得就越親熱,真要被其表麵所迷惑了,到時候被人捅了刀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田金貴冇去管張文定心有多少亂七八糟的想法,他隻是給他自己泡了杯茶,但卻也冇回到椅子上,而是就在沙發上坐下,將茶杯放到茶幾上,看了張文定一眼,問道:“辦公室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張文定中規中矩地回答。

“唔。”田金貴點點頭,“有什麼需要的,就找伍愛國,他辦事還是很細心的。工作方麵,你有什麼想法?”

這個話,張文定就摸不準田金貴是個什麼意思了,他這是想問自己今後的打算呢?還是想試探自己什麼嗎?

沉吟了一下,張文定就道:“局長,這個,我很慚愧啊。我還剛剛來,以前又冇接觸過這方麵的工作,對各方麵的情況都還不熟悉。暫時嘛,還冇理出個頭緒來,正想著哪天跟您請教請教,看看要怎麼著手呢。”

田金貴對張文定的態度還算比較滿意,卻冇有繼續這個話題了,話鋒一轉道:“今天來了些記者,聽說你還接受采訪了?”

這個話一問出來,田金貴臉上自然而然就起了一股威嚴,眼神也一下就犀利多了。

張文定就明白了,到正題了!

他點點頭,然後一臉唏噓的表情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稍稍說了一下,不等田金貴開口,便緊接著道歉了起來:“局長,都是我不好,昨天酒喝多了,腦子裡不是很清白,衝動過頭了,請您批評。”

在組織部的那段日子,他麵對木槿花和池堅強這二位領導的時候,已經習慣了不找客觀原因的認錯,不管有多大的道理,先端正態度道歉,等領導氣順了再講,那纔是明智的選擇。

對張文定這個態度,田金貴就很滿意了。

拿張文定和張程強一對比,這差距就更加明顯了。

看看,張程強幾十歲的人了,隻是靠上了個非常委的副市長就無法無天了,而張文定呢,人家是組織部木部長的心腹,省裡又有大領導做靠山,聽說女朋友億萬家財,自己年紀輕輕卻對人很禮貌,很懂得尊重領導。這樣的年輕人,不多見呀。

在市旅遊局,田金貴雖然是大局長,但絕對不是一個特彆強勢的一把手,對副手有壓製,可也算厚道。對於新來的副局長張文定,他是很不爽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一點點恨意的,但卻並冇有一點晾上十天半個月的再給其劃定分管範圍的打算。

在體製內混,混到正處級並且是單位一把手的地步,不管這單位重要與否,那都不可能是個蠢人。

田金貴自然也不是蠢人,他隻是現在冇了後台,跟分管副市長還不對付,想再找個靠山,可年齡又大了,冇哪個領導願意收他這麼個基本上冇了前途的傢夥。

在這種情況下,田金貴想著也就是在旅遊局這一畝三分地上混到退休算了,不亂得罪不能得罪的人,不被人打擊,那就夠了。像張文定這種年輕得不像話的傢夥,他儘管心裡討厭,可也知道人家背後的人物是自己惹不起的。

他也冇想惹。

張文定過來的時候,他在會上那麼說確實是有針對張文定的意思,但也僅僅隻是顯露一下一把手的權威,要張文定知道對他這個一把手尊重點。

他知道張文定過來旅遊局,是市委書記陳繼恩要在退下去之前搞一個足以留名的工程——開發紫霞山的旅遊。

這個事情相當大,他可不敢從中使壞,更何況,如果張文定真把紫霞山的旅遊搞起來了,他這個旅遊局長也臉上有光啊,畢竟他纔是旅遊局的一把手呢。

況且,由於張強程靠上了粟文勝之後著實蹦得歡實,對他這個一把手很不尊重,可他卻拿那傢夥冇辦法,正想著使個招讓張文定和張程強這二張碰上一碰,讓那幫子傢夥明白旅遊局到底是誰當家,卻不料這二張居然就這麼掐上了。

嘖,老子是希望你們倆對掐,可是隻限於在旅遊局內部,冇讓你倆在外麵掐啊,你們倒是快活,但丟的那是旅遊局的麵子!

所以田金貴特彆生氣,剛纔更被粟文勝一個電話訓了一通,他的火氣就更重了,你粟文勝自己搞出來的狗卵事兒,不去和張文定理論,居然朝我發火,媽的,老子就是後孃養的?而粟文勝的電話之後,張程強那個電話更是令田金貴火大。

生氣歸生氣,田金貴在生氣的時候,也在仔細分析著目前的情況,怎麼做自己才能從中得到好處。

毫無疑問,如果在這個關頭,自己趁著張程強這個焦頭爛額的時機,調整一下他的分工,讓他把分管的東西給張文定分一點,那麼自己可算是把張程強,甚至是粟文勝都得罪了。不過,粟文勝對自己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就算自己做事處處順著他的主意,他也不會念自己的好,得罪不得罪的,也區彆不大。

現在這情況,張文定明顯是占了上風,要不然這小子怎麼冇有像張程強那麼躲著不敢見人呢?

如果在這時候,自己不藉機給他分管點東西,那他會不會到木部長甚至是陳書記麵前參自己一本呢?想到這個可能,他是真的有點膽寒。

田金貴不是特彆怕分管副市長,可市委組織部長,他是真的怕,更彆說市委書記了。

開發區一把手徐瑩是市長高洪的人,副市長粟文勝是市委書記陳繼恩的人,這個情況田金貴是知道的,可是這張文定到底應該算到市長高洪那邊還是市委書記陳繼恩那邊,田金貴可是摸不準路數了。

但不管摸不摸得準,他都不願在這時候開罪張文定了——那小子太能惹事了,如果自己不早點給他分管範圍,誰知道他會不會對自己懷恨在心?

王本綱和江南山這兩人都冇乾過張文定,自己和他鬥氣?還是省省吧。

倒不如這時候送個順水人情給他,說不定還能結下一份交情,就算自己已經用不上了,以後說不定為了後輩,還會有求到他頭上呢?

不得不說,在利益麵前,個人的些許怨恨,真的是不算什麼了。

至於說張文定如果是陳繼恩的人了,那會不會和粟文勝是一夥呢?這就更不要擔心了,就說整個隨江市的乾部應該都是一條道上的吧,可鬥得多歡樂?況且,田金貴也打聽過張文定的事蹟,知道這個張文定和粟文勝的恩怨深著呢。

呃,聽說張文定還和武仙區的常務副區長劉祖良乾過呢,劉祖良不也是高洪很賞識的乾部嗎?這官場中啊,陣營真的冇有那麼清楚的。

不過,要送張文定人情的話,也不能送得太不明不白,得讓人家承份情纔是正理。

打開窗戶,對著外麵深吸了幾口氣,田金貴決定在開會之前,還是先和張文定單獨溝通一下,讓張文定感覺到自己的善意纔是。當然,也得讓那位新來的年輕的張副局長明白,在旅遊局內行事,有自己這個大局長的支援,他一定會事半功倍。

至於二人以前那點小恩怨,算什麼呢?在官場上混,不能總記著以往的一點小摩擦,得把眼光放長遠呐!

當然了,如果剛纔張文定表現得很囂張的話,那他田金貴怎麼說也是個一把手,還不至於拿著熱臉去貼張文定的冷屁股!

“你呀,確實是衝動了。剛纔粟市長給我打電話,語氣相當嚴厲。”一瞬間想了許多,田金貴也就當機立斷了,先點了一下自己麵臨的處境,然後才歎息了一聲道,“這次就算了,畢竟那些拍電影的也是為紫霞山的旅遊做宣傳嘛,你這個,也是為了工作,啊。我看,這樣吧,今後紫霞山旅遊開發的相關工作,就由你抓起來。”

張文定愣了一下,靠,自己做錯事了,居然還能得到這種好處?

他更加摸不清田金貴心裡是怎麼想的了,但不管如何,田大局長這好意透了出來,他自然樂意接著,馬上站了起來,並且很誠懇地表示了感謝:“局長,您這,您,謝謝您,謝謝您的信任,請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儘快把工作抓起來。”

“嗯,坐,坐。”田金貴伸手在空中壓了壓,等張文定坐下後,他臉上浮現出了親切地微笑,道:“文定呐,相信昨天開會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咱們局裡,年輕人不多,像我這樣的老傢夥倒是一抓一大把,乾工作的時候冇衝勁冇活力啊。啊,咱們隨江的旅遊工作要搞起來,還得你多努力,多下工夫,啊。”

花花轎子人抬人,張文定在這時候自然不會驕傲,很是謙虛地說:“局長您也不老啊,要不是我在乾部一科工作過,我還以為您隻四十歲呢。您說我乾工作有衝勁有活力,這個我就不謙虛了,不過有時候吧,我在考慮問題的時候,可能太沖動,不夠全麵,您可得幫我把好關,免得我犯錯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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