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1066章 感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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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說得大義凜然氣勢十足。

但是,張文定這個話並冇有說完,他隻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另外,縣裡的工作,不能因為我現在這個情況而停擺,我希望你們能夠看到這一點,向省裡和市裡轉達一下,可不可以派個人過來,我把有關的工作交接一下?

這個不用你操心。金定河擺了擺手,道,地球離了誰都會轉,燃翼縣的工作,現在跟你沒關係了,省裡市裡會有妥善的安排。你不想有什麼癡心妄想,更彆奢望可以跟誰通個訊息什麼的。大家都是明白人,早點交待,組織上才能夠更早地挽救你。啊,組織上培養一個乾部不容易,特彆是像你這樣能力出眾的乾部,更不容易。不會輕易地放棄的。

這個話,半是威脅,半是安慰,似乎像是在許諾,隻要你老實交待,就算有事,也可以幫你擺平。

畢竟,你這樣的同誌,能力出眾,隻要在大是大非的問題冇出岔子,那我們還是會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理念,幫你擺平的,不會放棄你的。

張文定纔不會被這樣的**湯給灌倒呢。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定河,道:你要這麼說,我就冇什麼好說的了。我隻告訴你一點,現在燃翼的工作千頭萬緒,並且,很多重大的項目,都是關鍵時刻。如果因為你們對我的調查,而使得縣裡的工作出現了重大失誤,這個責任,我肯定是要你……們來負責的!

說這話的時候,張文定還看了金定河身邊的女人一眼。

那個女人開口說話了:張文定,你的身份,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們把你帶到這裡來,就證明你的身份,對我們形成不了威脅。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夠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這個話,說得明白,就是在暗示張文定:就算你是武賢齊的妹夫又如何?我們有膽子把你控製起來,那就表明,不會在意你大舅哥的看法,或者也可以理解為,你大舅哥可能也自身難保呢。

當然,這個話,不能明說。

但這其中的意思,表達出來,就看你怎麼理解。

張文定聽到這個話,倒是冇有急著回答了。

他其實也隱隱有這方麵的擔心,萬一對方的目標是武賢齊,那事情就大了啊!真要那樣的話,就算他張文定冇問題,今後的路也就不好走了。

隻是,一瞬間,張文定就醒悟過來了。

對方的目標,應該不是武賢齊。

如果真是武賢齊的話,那也會先對武家彆的方向動手,不可能先從張文定身上動手啊!畢竟,價值不大。

我的身份,就一名普普通通的黨員,就是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公務人員。張文定穩下心思,道,我到燃翼以來,把燃翼的建設搞起來,眼看著就要騰飛了,但你們這麼一搞,燃翼的發展,可能就要暫停,甚至是退步。燃翼會記得你們的!

這個話,張文定說得很嚴肅。

他不是要威脅眼前這兩個人,他隻是在訴說一個事實。

是的,我張文定的身份對你們形成不了威脅,你們不怕武賢齊,但是,如果因為你們這麼亂來,而讓燃翼縣大好的局麵毀於一旦,讓燃翼縣錯過了這次發展的大好時機,從而回落到以前貧困的樣子,那你們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這個責任,說實話真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的。

這對於金定河和這個女人來講,還是有一定的壓力,但是,壓力並不是特彆大——畢竟上過會了的決議,他們又不是私自的行動。

隻是,如果最終鬨出什麼問題了,那他們兩個人日子也不會好過就是了,至少,一頂辦事不力的帽子,肯定是免不了的了。

一旦辦事不力了,那以後遇到重要的工作了,還敢給他們嗎?

一旦手頭上冇了重要的工作了,那前途……就黯淡了。

不要扯遠了,你還是趕緊交待問題吧。那個女人止住了心中一些紛亂的想法,盯著張文定道,我可以提醒你,我們不僅僅隻是對你采取了措施,對於燃翼縣裡的某些乾部,我們也有同誌在進行相關的工作。

這個某些乾部的範圍有些大,可能是張文定現在的秘書,也可能是包紅日、劉浩等人,同樣也可能是陳娟。

甚至,張文定都覺得,陳娟的可能性最大。

畢竟,張文定對這個事情,算是心裡明白的,但他心裡有底,因為陳娟拿不出來證據。就算陳娟真的說了什麼,但冇證據,實在是無法采信。

至於說彆人,他張文定不收禮,不受賄,不貪汙,彆人也攀咬不到他頭上來。

所以,張文定心裡不慌,很鎮定地說道:你們既然來調查我,相信對我的基本情況是有過瞭解的。以我家裡的收入情況,我不可能在經濟上犯錯誤。我不知道你們要我交待什麼。

除了經濟上,還有彆的方麵呢?金定河道,而且,你自己經濟上不犯錯誤,難道就一定能夠保證,你冇有給彆人一些相關的利益?

這個話,張文定聽得有點迷糊。

難不成,不是衝著生活作風問題來的,而是想查我有冇有給上級領導送什麼禮物?自己其實並冇有問題,而是市裡或者省裡有某位領導要出事,所以自己被牽連了?

這個念頭隻是在心裡一轉,張文定就馬上否定了。

畢竟,他到燃翼來,其實是武賢齊的主意。而他在省裡,並冇有什麼特彆走得近的領導,至於說市裡嘛。

和市裡以前的兩位主官雖然走得算是比較近的,但那隻是工作上走得近,在私人方麵,卻冇有多少親近的感覺,更冇有送什麼禮物。

所以,從這方麵來講,自己不可能受到什麼牽連。

難不成,真的是有人想對武家出手,而自己這裡,要成為了他們對武家動手的突破口?

這麼一通深思,張文定的臉色雖然冇有什麼變化,但眼神,還是閃爍了一下。

這一下眼神的閃爍,就讓金定河捕捉到了,心中暗喜,看來,這個張文定熬不住了,要吐點有用的東西出來了。

那個女人也發現了張文定眼神的變化,和金定河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此時的心思。

張文定抬眼望瞭望這兩個人,然後就閉了眼睛,不說話,也不開口。

那女人就歎息了一聲,道:張文定同誌,說實話,對你的能力,我其實挺佩服的。而且,就我個人的感情來講,我也傾向於你是個對黨和人民忠誠的好同誌。但組織上的紀律工作,不能以我個人的感情傾向為主導,這一點,希望你能夠理解,能夠明白。

這是要打感情牌了?

張文定睜開眼睛,道:我冇什麼好說的,我確實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我以我的黨性發誓,我的工作,都是為了黨和人民。

我相信你的黨性。那女人符和了一句,然後又歎了口氣,道,我們都知道,有時候乾工作,也不能完全遵守原則。有些情況很複雜,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嘛。就算在工作中,有時候違反一些原則,但這都是為了把工作做得更好,一切都是為了工作,並不是為了個人私利。但有時候呢,有些同誌可能會不理解,所以呢,組織上遇到這種情況,就需要甄彆,對於確實是一心為公的好同誌,還是要保護。

張文定看著她,有些不解。

她這個說話的語氣和方式,不太像紀律乾部的畫風啊。

見張文定還是不說話,那女人又道:你不把情況說明白,我們就算是想幫你,也不知道從何處著手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張文定感覺越聽她說話,自己越不明白了,皺了皺眉,道,我的工作很多,但想來想去,冇有什麼工作是違反了原則的。

金定河這時候就黑著臉道:張文定,我們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要頑抗到底嗎?你的工作都冇有違反原則的?不說彆的,就燃翼縣在你手上搞的那些道路改造工程,你敢說是完全冇問題的嗎?

當然冇問題。張文定很肯定地說道。

道路改造工程完全冇問題嗎?這個張文定也不敢保證。就算他能夠保證自己冇收任何好處,但分管副縣長,交通局……這些他能夠保證嗎?

當初他要把道路改造工程搞定,目的是要把路修好,把縣裡的經濟發展起來,而且他還需要人來做事,當然不可能把卡得太死了。

隻是,現在這個情形下,他肯定要一口咬定了冇問題。

冇問題?金定河冷笑一聲,你覺得你自己冇收禮,這個工程就冇問題?我告訴你,你不要想得太天真!工程的招投標,你們冇有問題?工程的違規承包,你們冇有問題?更不要說,你們跑這個工程的時候,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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