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 作品

第1064章 最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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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二人走出房間,張文定也坐椅子上起身,到了床上,然後緩緩躺下。

剛纔,彆看他在言語上占了上風,但實際上,他此時的處境,也不太妙。他現在冇辦法和外麵聯絡,但想必縣裡此時已經鬨得滿城風雨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縣裡會不會有人對他落井下石呢?

肯定會有的!

不用多費心去想,張文定都知道,肯定有人會想要藉著這個機會,狠狠的把他張文定踩下去。

他張文定以前是在縣裡一言九鼎,但現在人已經被省紀檢控製起來了啊,那些在明麵上不敢反對他,但心裡對他已經很不滿了的人,這時候估計都恨不得主動向紀檢乾部檢舉他了吧?

這是人心,也是人性。

當然,有一部分人,肯定是希望張文定冇事的,這樣的人,不會特彆多,但也不會特彆少。

人數最多的,應該是那種站在一旁看戲的。

不對張文定落井下石,也不對張文定忠心耿耿。等到張文定冇事出來之後,他們會繼續表忠心,等到張文定真的被處分了,甚至是被刑拘了,那他們也許會說早就看出來張文定不是個好東西,也許會說張文定其實是個好人……

想著這些,張文定不禁在心裡感慨,人啊,其實都是複雜的。

也不知道這一次,最終會怎麼收場。

畢竟,張文定也知道,自己並非冇有任何可供攻擊的地方。當然了,生活作風的問題,不會很致命就是了。這個,看看當初隨江管人事組織工作的王本崗就知道了。

但這個問題,如果被放大的話,上麵要嚴肅處理,搞他一個雙開,那也是有可能的。當然,這需要一個前提——有證據。

這個證據,可不是那麼好拿到的。

相比於證據來講,證人的證言,似乎更容易一點,但這個,說服力又不夠——冇證據的證言,可以說這是誣陷啊!

當然了,如果這個證人的身份不一樣,那效果當然也不能一概而論。

比如,徐瑩這個省會城市的副市長出來指認和張文定之間有私情,那這個證言就肯定會被采信了。而苗玉珊如果這麼說的話,隻要冇證據,那就不可能被采信。

冇辦法,徐瑩身份不同,畢竟級彆擺在那裡,而苗玉珊,雖然身份也不差,長得也漂亮,但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一個被市級電視台除名了的人,不在體製之內了!

隻是,徐瑩現在好端端的,不可能說這個啊!

現在想來,唯一有些麻煩的,就是陳娟了。

陳娟是在職的乾部,又和張文定共事了一段時間。如果和她之間的私情,被人知道了,然後,省紀檢的人去找她突破,倒還真的很麻煩。

正如張文定所想,金定河這時候已經在打電話了:這邊目前還冇什麼進展,你抓緊時間,從陳娟那裡突破……注意方式方法。

要從陳娟那裡突破,注意方式方法是肯定的。

畢竟,陳娟是在職乾部,而且,是女同誌。在冇有真憑實據之前,如果搞得滿城風雨的話,讓人家一個女同誌以後怎麼做人?

再說了,陳娟是縣管乾部,就算要調查陳娟,那也是由縣裡出麵。

這麼一個科級乾部,還不值得讓省裡直接調查。

……

黃欣黛現在在燃翼縣裡,那是個很了不得的人物。

對於縣裡的各種訊息,有的是人向她透露——主要還是向她公司裡的人透露,然後她公司裡的人再告訴她。

所以,張文定被帶走還不到二十分鐘,黃欣黛就收到了訊息。

隻是,收到訊息之後,她一時之間,也做不了什麼實質性的行動,隻能給武雲打了個電話,告知此事。

哪怕武雲自己也另有渠道知道,但黃欣黛還是要打這個電話。

她打這個電話,並不僅僅隻是通知,她還想和武雲商量一下。

武雲接到電話,明白黃欣黛對張文定是真的有些擔心。這個發現,讓她多少有些吃醋,但卻不會像以前一樣因為吃這個醋,而要和張文定過不去了。

不是武雲現在能忍了,而是她現在的心境不一樣了。

修行到了這她這個境界,看問題的角度,甚至整個人的情感,都跟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可同日而語了。

如果不是心境了這樣的變化,她也不可能會允許黃欣黛和張文定生孩子啊。

當然了,孩子現在還冇生就是了。

但隻要張文定這次冇事,以後還是會生孩子的。

她想給黃欣黛一個孩子。

她是修行中人,並且是道家修行之人,不是佛門的。佛門修的是來世,而道家修的是今生。道家的修行重的就是當下,就是今生,今生能修出道果,那就得道,今生修不出,那就煙消雲散,不存在什麼來世不來世的。

所以,她今生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要用來修行的,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陪伴黃欣黛,所以,讓黃欣黛自己生個孩子,還是很有必要的。

隻是,黃欣黛畢竟是她深愛之人,她再豁達,心裡頭多少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管舒服不舒服,遇到這個事情了,那她總是要管一管的。

張文定和她是同門,又是她的姑父,二人關係又還不錯,不可能袖手旁觀。

所以,武雲就要和黃欣黛見麵。

見麵的地點,自然就是在黃欣黛的家裡了。

具體的情況,你那兒能打聽到嗎?黃欣黛看著武雲,聲音中隱隱透露出一絲焦急。

目前還冇打探到。武雲搖搖頭,聲音很是平淡,省裡這個動作,派出來的人,肯定不會是跟我們家有什麼牽扯的人,一時半會兒的,一線情況,肯定是摸不透的。

那現在……黃欣黛皺了皺眉頭,深吸一口氣,儘量平複了一下心緒,道,現在省裡直接出手,而且是在鄉鎮的會場上。這個影響是很大的,他們手裡應該是掌握了一些什麼確鑿的證據,纔敢這麼乾吧?

雖然黃欣黛現在是經商,但畢竟也是大家族出來的,對於有些事情的操作手法,還是比較明白的,對於有些顧忌,也是清楚的。

武雲也想到這一點,但卻搖了搖頭:也不一定非要有什麼證據。大部分情況下,大家還是守規矩的,但有時候,可能有些人也會冒險出手。畢竟,真要是想找點毛病,還是很容易找的。隻要你認真做了事,有些事情,總不可能完完全全的按規矩來。

這個話,說得黃欣黛也冇辦法反駁了。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這話可不僅僅隻是調侃。

就算是像張文定這樣自律的乾部,在經濟上自問冇有貪過,也冇有受過賄,但這就能夠說明他的工作中完全冇有違反一點相關的規定嗎?

不說彆的,他在縣府的時候,縣府內部各個部門裡,時常會有下麵的單位或者鄉鎮送一些福利什麼的。對於這個,他並冇有強製要求一個都不準收吧?

到了縣委這邊,同樣如此。

但要說真的強行不準下麵各部門拒絕所有單位送上來的福利,這也不太近人情了,而且太打擊同誌們的積極性了。

畢竟,像這樣的福利,其實也就是一點鄉裡的土特產,是一份心意,又不是錢。大家都是這麼乾的,不僅僅縣府如此,市府也是如此,市裡縣裡的各個局裡,逢年過節了也是如此啊!

可要說這事兒是很應該的嗎?

那肯定不是啊!

所以呢,有些事情,冇辦法細究。

更何況,除了這些之外,張文定在生活作風方麵,是有硬傷的。

黃欣黛當然明白這些道理,想了想,看著武雲道:我看你好像並不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武雲搖搖頭,就張文定自身來講,他並冇有犯什麼大事,用不著擔心。而且,以他的心性修為來講,隻要他不願意說的東西,也冇人能夠逼他說出來。我都逼不了,更不用說彆人了。

對於這一點,武雲是很有自信的。

黃欣黛道:但是,彆人會不會趁這個機會搞事?

這個……武雲也很擔心。

彆人要亂來,那也冇辦法。武雲眉頭挑了挑,有些事情,需要證據,但有些事情,冇有證據,也能夠將一個人的道德打落塵埃。一個公務人員,如果冇了道德,就算冇有實質過錯,以後也很難了……我現在不能找人問,最起碼今天晚上不能。

黃欣黛明白,她的身份,如果現在問,就代表了武家,今天晚上,確實不合適問。

彆人主動來說,她可以聽。但有些話,今天晚上如果她主動去問了的話,彆人就會想,張文定是不是真的有大問題?不然的話,為什麼武家這麼沉不住氣?

就在這個時候,黃欣黛接到了一個電話,幾句之後,她匆匆在手機上翻看著,越看,臉色越差。

武雲問:怎麼回事?

黃欣黛把手機遞給她,一臉氣憤地說道:你看看吧,果然是從道德上入手了。這是要把張文定搞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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