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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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記得你的。
那個被她深深刻在腦海中,後來一度拉黑過,又重新存到手機上的號碼。
她冇有回答,男人又道:“記得玫瑰園的座機號嗎?”
家裡的號碼她自然記得。
南潯回過神來,立馬給玫瑰園去了個電話。
黑衣人還在追擊他們,並試圖阻止車子的去路,男人操控著方向盤,繞著地下停車場不停地轉,手中的槍彈無虛發。
不知是男人帶來的幫手,還是老K迅速安排了人過來,黑衣人總算是被製止住,而他們也從地下停車場衝了出去。
往醫院飛馳的途中,南潯一直側著身子,盯著旁邊的人。
好像魂兒都飄走了一般。
整個人都傻了。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看到過書上的一句話——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偏有一人,會是死穴。
她看著他的側臉,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十四歲那年,初見到他時的那幕情景,兩個畫麵,就這樣重疊到了一起。
一束光順著車窗打進來,打在了他的臉上。
是光啊。
南潯靠在椅背上,緩緩抬起垂在身側的一隻手,那隻手早已被鮮血染紅,她卻想用它來抓一抓這來之不易的光。
男人將她送到了最近的醫院,手臂上那道口子縫了八針,勢必要留疤了,臉上那道劃痕還好,處理了一下,貼上了膠布。
全程都冇有打麻藥,南潯想讓自己從這疼痛中清醒一下,看看這究竟是不是一場夢。
從診療室出來,南潯坐在長椅上,男人要去交錢取藥膏,卻被她猛地抓住了。
“彆走。”她道:“你蹲下。”
男人很聽話,在她麵前蹲了下來。
他臉上還戴著口罩,帽簷下的一雙眼睛,就這樣微微仰著,定定地看著她,目光溫柔。
他似乎並不敢多說話,生怕嚇到她。
南潯右手吊了起來,便抬起左手,去摘他的口罩。
口罩緩緩脫落,露出一張熟悉的、英俊的麵容,那個熟悉的名字,也伴著風,送到了她的唇邊。
她眼圈紅了又紅,喉嚨哽了又哽,緩緩念出他的名字。
“喻…城…衍。”
是他。
真的是他。
他冇死,他還活著。
鼻頭突然有點酸,眼淚,猝不及防地落下來。
喻城衍聽到南潯喚出他名字的時候,心就狠狠震動了一下,看到她流淚,心就更疼的慌。
即使做足了心理建設,可真的麵對麵出現在她麵前,看到她的模樣,與她近在咫尺地這樣看著,還是令他像做夢一般。
“彆哭。”
他眼睛泛上紅色,抬起手,想幫她把眼淚擦乾,可這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收不完。
上次看到她這樣哭是什麼時候,他都快忘了。
應該說印象中,他很少看到她哭。
他不知道,在他“死”掉的時候,南潯為他痛哭流涕過,眼淚都快流乾了。
南潯久久不說話,就這樣瞪著他,任由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淌,她都感覺不到自己在哭,直到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臉。
帶著溫度的指尖,輕柔地拂去她臉上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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