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喻城衍 作品

第19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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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芳坐在他身後,習慣性地給他輕拍著背部。

賀深也朝牧州看過去,即便他不是學醫的,也能瞧出來牧州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整個人的麵容都透著一股病態,腰也挺不起來,背佝僂著。

做演員的,最擅長的就是觀察形形色色的人物,癌症患者他扮演過也研究過,心中當即有了不祥的預感。

“先把藥吃了吧。”

顧芳瞧著時間差不多了,詢問著牧州。

牧州卻擺擺手朝她搖搖頭,他不想當著女婿的麵吃藥,他回來是認女兒的,不是賣慘的。

即便藥冇有拿出來,賀深心中的猜測已經成了定論,他驀地抬頭朝洛茵看過去,洛茵對上兒子的目光,一臉嚴肅地朝他點了點頭。

賀深心口頓沉,手擱在膝蓋上不由攥緊。

洛茵在電話中雖然跟他說了舒櫻和牧州之間的關係和舒櫻的身世,卻並冇有對他講牧州的病情,連洛茵都覺得,這事對舒櫻來說太過殘忍。

賀深夾在他們中間,同樣不好過。

先將顧芳和牧州送到了顧芳的住處,牧州要下車的時候,忽然抓住了賀深的手。

他的手極瘦,跟個骷髏架子似的,但手勁很大,抓得賀深有些疼,他抬眸,對上牧州泛著紅血絲的一雙渾濁眼眸。

以前那般風姿綽約的男子如今病入膏肓,臉頰凹陷下去,活脫脫是個枯瘦的老頭子了。

牧州握著賀深的手,深深地望著他,抿著的唇在輕輕顫抖,卻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賀深被這樣的目光觸動,他想說點什麼,可話梗在喉嚨裡,半響也冇能說出來。

最終翁婿二人誰都冇有說話,牧州沉默地下了車。

被顧芳扶著,他佝僂著身子,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大門走去,每一步都邁得格外艱難。

這個背影,看得賀深心酸不已。

他冇能忍住,從車上走了下去,輕喚了一聲,“牧老師。”

牧州倏然頓住了腳步,回過頭。

賀深在院門口跟牧州說了幾句話,牧州眼裡的光亮了亮,露出驚喜和感激的神色,重重點了點頭,再被顧芳扶著往裡走時,腰桿都挺直了些。

沉重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洛茵也跟著下了車,走到賀深身後,伸手在他的肩膀處輕輕一摁。

“媽。”賀深聲音哽塞,“我該怎麼跟小舒說啊?”

洛茵給出的建議非常直接,“你覺得該說就說,覺得不該說,便不說。”

賀深轉過頭去看著她,眸中大霧迭起,“可該不該的,不該由我來判斷,畢竟牧老師是小舒的親生父親,不是我的。”

“什麼——”

白鹿予正豎著耳朵聽著動靜,聽到這裡的時候,整個人瞳孔地震,張口就喊,被南潯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唔唔唔……”

白鹿予一雙鹿眸瞪得大大的,在南潯手裡咕咕噥噥著問著話。

剛纔那個非洲大叔,居然是牧老師?

牧老師不是已經死了嗎?

還有,三哥怎麼會說牧老師是三嫂的親生父親呢?

這都是什麼鬼啊!

有冇有人能來給他解釋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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