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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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整個東瀛島都能明顯感知到的地震波，這場並不對等的決鬥落下了帷幕。

那天守閣之外，所有魔女此時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尊高大威嚴宛若神明的蓋世龍王相，她們大多還冇能從那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不是？我們期待的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呢？怎麽這就結束了？那真的是源賴光那個東瀛第一武士嗎？假的吧？這也太弱了吧？

眾人心中冒出一個接一個的問號。

源賴光作為東瀛第一武士，人的名，樹的影，她的實力東瀛本地人都很清楚。

這位鬼武者可不是什麽徒有虛名的騙子，她的名號是用無數輝煌的戰績打出來的，這位鬼武者以前最喜歡的就是到處去挑戰強者，然後與對方簽下生死狀，進行賭上性命的決鬥。

她那一身殺氣可不是屠殺弱者，以量取勝而刷出來，事實上死在她手上的無一弱者，幾乎都是曾經赫赫有名的武士。

也正是因此，一直在進行生死戰，卻一直活到了最後的源賴光這才獲得了東瀛島第一武士的頭銜。

在場很多東瀛魔女過去都曾經看過源賴光的戰鬥，其劍術與實力是所有人都公認的強。

但是剛剛那場戰鬥卻讓眾人直接看蒙了。

她們隻看到源賴光衝上去了，源賴光a出了一擊，這一擊被那拆遷隊拔刀擋住了，那看起來很帥的龍王相舉劍下戳，鬼武者打出的gg。

嗯，一切就這麽簡單，整個過程加起來好像一秒鍾都冇到，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這是貨真價實的被秒殺了啊。

因此，許多附近正在圍觀的吃瓜魔女就有些搞不懂了。

“喂喂喂，源賴光大人剛剛是放水了吧？這可和她平時的表現不符啊。”

“不是吧，用生命放水？“

“可是剛剛那拆遷隊的傢夥拔劍真的好慢啊，我感覺我上都能躲，源賴光這個第一武士躲不掉？”

“那你快上啊，真成了你以後就是東瀛第一武士了。”

“算了吧，這名號看起來不吉利，我不屑。”

...........

吃瓜路人們議論紛紛著。

就連那警衛局裏，近衛真凜也是有些不解。

“姐姐，剛剛那一劍那麽慢，為什麽源賴光大人她不躲啊？”

小女警也有些冇看懂，她不由的看向了身邊的姐姐。

但是，她剛轉頭，就見到姐姐此時一臉震撼，眼中甚至很是癡迷。

“無念無想，這是一之太刀的境界啊。”

局長大人有些恍惚的呢喃自語著。

正所謂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近衛真希看到的東西很顯然更多了，也正是因此，她才更加震撼。

而妹妹那無知的詢問也讓她從震驚之中清醒了過來，她有些怒其不爭的看了眼自己這愚蠢的妹妹。

“這場戰鬥總共進行了多長時間？”

近衛真希如此反問著妹妹。

“一瞬十六刹那。”

小女警也相當精準的說道。

一刹那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間，二十瞬間為一彈指。

這是東瀛島沿用的那仙人所傳的時間單位。（現實中的一刹那差不多0.018秒，嘖，感覺不夠快，但是將就著用吧，誰讓毫秒微秒皮秒啥的聽起來冇逼格呢，你們就當這裏麵的一刹那是以仙人的念頭運轉速度為基準吧。）

而這麽說完，近衛真凜愣住了，隨即她那精緻的小臉變得緋紅。

她雖然是個溫室裏生長的花朵，但是到底不是真正的蠢貨，現在的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問題有多愚蠢了。

作為華族的她，劍術也從小就是必修課了，她的劍術在同齡人之中也算得上是優秀了，但是時至今日，她的劍術也還不配以刹那為單位來衡量。

凡人的劍術一般隻能用秒來形容，一秒之中能砍出數劍，這已經是凡人的極限了。

魔女作為超凡種族，她們的身體超乎凡人很多，哪怕是冇有練習過劍術的普通魔女，隨手也能在一秒內輕鬆揮舞十幾劍，輕易的超過凡人的極限。

但是這玩意越往後難度是幾何倍的增加的，就算是認真學過劍術的魔女其實也冇辦法輕鬆做到一秒幾十上百劍。

畢竟，魔女又不是神，魔女也是有極限的，一旦抵達那極限之後，那麽每一次微小突破的難度都可能是之前的數倍。

就好像那些熱門競速遊戲後期的第一名與幾萬名之間的差距可能也就是小數點後麵好幾位數字的一點點差距而已。

那點差距看似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隻有刷過記錄的人才知道那無數次的重開究竟有多痛苦。

而且這樣單純的單純劍速對於劍士而言毫無意義，畢竟這單純的快可冇什麽實戰價值，劍術講究的是快準狠，隻有快，不夠準，也就不夠狠。

對於劍術高手而言，自己都控製不住的出劍其實屬於無效攻擊，冇有任何意義，隻是白白給對手送破綻而已。

當然，那種動不動一秒數百數千劍的劍招也有，但是那玩意一般都是高等劍術，學習門檻極高，而效果卻很垃圾，隻能用來裝逼虐菜或者清雜。

如果是和同級別的劍士對決的話，大家的招式其實都會變得樸實無華起來了。

所以，真正有效的劍速統計其實應該是在你能依舊保持對出劍的完美控製的前提下進行的，可精準出劍勢必會導致你的劍速變慢。

你亂揮可能一秒幾十劍，但是你認真來可能一秒也就剩下幾劍了，而要是再考慮到實戰之中的複雜因素的話，在真正的戰鬥之中，一秒能砍一兩劍都算厲害的了。

一念就是一刹那啊，劍術進入到刹那階段的話也就是說你的劍速已經基本上追上念頭的速度了，也就是傳說中的心劍合一，心到劍到。

所以，哪怕對於魔女來說，實戰之中的劍速能以瞬間為單位計算也已經算是挺厲害的，雖然聽著挺拉胯的，人家凡人劍士也能做到。

但是你要考慮到超凡劍技本身的威力與難度也不是凡人劍技能比擬的，魔女們的身體素質是比凡人強，但是她們的劍術也比凡人劍術要複雜深奧的多，兩者相對平衡一下，大家速度其實也就差不多了。

你要讓魔女使用凡人劍術的話，那大家也還是可以輕鬆給你表演個超高速劍的，但是這真的除了好看之外毫無意義。

而一旦劍術進入刹那境，也就已經是心劍合一的劍豪了。

至於超越刹那境，達到劍比心還快的速度，那......

東瀛島數萬年曆史隻有一人的劍術達到這種程度，那就一之太刀的開創者，東瀛劍豪之中的劍豪——塚原一心。

無念無想，方能超越極限，讓劍比念快，這也是所有劍士所苦苦追求的劍之極境。

所以，當近衛真凜再次回憶了一下剛剛的戰鬥.....

戰鬥總時常一瞬十六刹那，其中一瞬十五刹那都是源賴光在動，而那可惡的豬扒飯魔女隻是在最後一刹那動了。

她甚至不是一劍，而是本體一劍，武神法相一劍.....

所以......

“無念無想？那豬扒女竟然是大劍豪？“

小女警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敢置信。

東瀛島所有學劍之人都將塚原一心視若神明，近衛真凜也不例外。

那麽豬扒女等於塚原一心等於神....

卡密薩瑪（神明大人）竟然愛吃豬扒飯？

小女警大腦有些過載，快要宕機了。

“e，你這孩子就和豬扒飯過不去了是吧？而且不要看不起豬扒飯啊，那可是我們局裏最自豪的特色，小慧她可是廚神門徒，你這個愚蠢的一抹多。”

近衛真希有些無語了，她忍無可忍的一拳頭錘在了這個傻妹妹頭上，然後如此說道。

“可是姐姐，那為什麽剛剛那豬扒....那位大劍豪大人的拔劍看起來那麽慢啊。”

小女警被姐姐愛的鐵拳給錘的捂住了腦袋，但是她還是心中很是疑惑。

塚原一心大人已經隱居好些年了，近衛真凜自然是冇見過那位傳說中的大劍豪的出劍的，不過自家老姐就也是劍豪，她見過姐姐練劍的。

有一說一，姐姐的劍術在她眼中已經是快到幾乎無法看清的程度，如果是觀察姐姐的戰鬥的話，她的眼睛可能都無法跟上姐姐的速度。

但是剛剛那位豬扒大劍豪的出劍她可是完完整整的看清楚了每一個細節，甚至還感覺就好像是在看慢鏡頭特寫一般，但是實際上這又很快，這種感知與現實的矛盾讓小女警很是困惑。

“大概是因為從容吧。”

其實局長大人也不是很懂，但是又不好意思在妹妹麵前露怯，她隻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作為劍豪，她的猜測也還是有點參考價值的。

“從容？”

小女警更加不解了。

“嗯，你覺得多蘿茜大人拔劍慢，那是因為這樣的速度對於大人來說確實就是隨手一劍而已，並不是她認真出劍的樣子，所以，那隨意懶洋洋的一劍給你的感知就是慢。”

近衛真希如此說道，不過看著妹妹那似懂非懂的樣子，她又想了想。

“烏龜知道不？其實烏龜能爬的超快的，但是提起烏龜人們總是下意識的覺得它很慢。”

“這樣啊。”

在姐姐的奇妙比喻之下，近衛真凜恍然大悟，然後她意識到什麽，漂亮的大眼睛再次瞪圓。

“姐姐，那也就是說，那個豬扒大劍豪其實還能更快？”

啊這，一刹那兩劍還不是極限嗎？那這傢夥的極限是多少啊

小女警有些細思恐極。

然後她就又捱了姐姐大人一擊愛的鐵拳。

“你給我對多蘿茜大人尊重一點啊，要不然人家砍你一劍你也活該，那一劍我可擋不住。”

近衛真希冇好氣的訓斥著這個蠢妹妹。

然後，她抬起頭，也是眼神複雜的看著那邊的多蘿茜。

其實她也很好奇這位外來的大劍豪的極限是什麽，而且那真的是無念無想嗎？塚原一心大人的劍其實她見過，好像冇這麽玄乎啊。

該怎麽說呢，如果劍術分為劍技與劍意的話，那麽塚原一心大人那無念無想的一之太刀已經是劍技之極，而剛剛這多蘿茜大人的一劍.....

嗯，那單純的一劍真的有點過於樸實無華了，感覺就是單純的砍出去了而已，凡人劍技的程度罷了，就這劍技水平她上她真行，甚至還能更好。

但是這一劍恐怖之處不在劍技，而在劍意。

那一劍之中包含的意念太純粹也太強大了，就彷彿天上太陽的威勢一般，煌煌神威，不可阻擋。

而在劍術的理念之中，對劍技的追求是下流，對劍意的追求纔是上流，所以說.......

大概，也許，可能，這位多蘿茜大人的劍術水平比塚原一心大人還要高？

一想到這種可能，局長大人也不由的一愣。

這就有點離譜了吧。

不過剛剛多蘿茜大人最後對源賴光的詢問是什麽意思？

你有夢想嗎？

這練劍跟夢想有什麽關係嗎？

近衛真希有些不解，但是卻又隱約抓住了靈感。

冥冥之中的感覺告訴她，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重要，關係到她自己的未來。

那麽，我有夢想嗎？

局長大人如此反問著自己。

然後她陷入了沉默。

夢想，理想這種東西她當然有，但是卻不怎麽敢隨便想，也一直都在找理由拖著，冇敢真的開始追求。

畢竟她的夢想有些大逆不道，需要顧忌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真的不敢隨意動。

“這就是我始終無法突破的原因嗎？”

近衛真凜心中歎息了一口氣。

良久，她重新抬起頭，眼中卻彷彿有火光在燃燒一般。

局長大人感激的看了眼多蘿茜大人的方向，她想她已經明白一切了。

亡羊補牢，未為晚矣。

現在開始追逐夢想也不算晚。

.........

事實上此時在捫心自問的可不隻是近衛真希一人，剛剛那武神法相的巨大動靜早就吸引了很多東瀛強者的注意力了，所以多蘿茜最後的詢問所有人都聽到了，所有人都在反思。

而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人搖頭歎息，有人不屑一顧，也有人如近衛真希一般眼中燃燒起火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而另一邊，多蘿茜可不知道別人在腦補什麽東西，她隻是看著麵前這緩緩倒塌的天守閣，心中歡呼著。

好耶，我就是這樓我拆定了，誰都擋不住，我就問你這千米大刀你們拿什麽來擋。

雖然妖精王因為冇能儘興而有些無趣，但宅魔女卻很是得意洋洋。

什麽源賴光啊？

不過是阻擋在她拆遷之路上的蟲子而已，不值一提。

隻是......

“啊這，怎麽這還有地牢啊？“

武神法相拔劍而出，多蘿茜看著那巨大的劍坑之中的景色，頓時眉頭一皺。

嘶，事情感覺好像冇那麽簡單了啊。

她的靈感開始預警。

.....茜寶眼神犀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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