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絕望還是希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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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差不多足夠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重生社團來到了異域已經半個月了，也完成了第一次的「巡迴商旅」。

賺了多少？很多，在這個世界的旅行成本太高了，路平安高運載的大船，本來就是天然的優勢，大部分特產貨物隻要離開自己的特產港，價格就必然瘋漲。

在這個過程之中，救贖號給目擊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確定了這艘大船是「古城飛梭一廠」的製品之後，恐怕很多目擊者回家後的第一要務就是下訂單。

再加上小型魚雷艇的實戰經驗和口碑已經傳開，某種意義上他是給自己老家的廠狠狠的拉了一波業績、

但是，他現在並冇有多少心思放在那上麵

「這個世界，並不屬於我們。」

有些事，路平安已經隱約察覺到了。

東國的涅槃計劃和西方諸國的自由發展，有一個最為本質的區別。

「探索者的人數，始終是有限的」

當前的情況下，東國這邊派遣出來的都是精兵強將，但在很多開拓事業之時，都會麵臨手中力量的不足。

這是戰略上的缺失，某種意義上顯得相當愚蠢，尤其是第一批的探索者們，始終無法理解這麼愚蠢的限製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開始就製定了嚴格的「隊長人選」，且人品資歷優先於能力，然後由隊長作為核心組建名額有限的團隊怎麼看，其擴充速度都比不上西方諸國的自由發展。

路平安甚至隱約察覺到了，其實好幾次神之舟的載力依舊冇有抵達極限，但他們還是這麼做到了。

很多職業者至今還是不理解這個「愚蠢」的做法，甚至每一次都回去寫建議取消這個方案，且一直在期待這個政策的改革，但最終，卻什麼都冇有變。

是上麵真的看不到前線的需求嗎？是愚蠢的官僚主義再度發揮作用嗎？

路平安覺得並不是。

當探索者們已經習慣了精兵少將的發展思路，也有些人隱約察覺到了這份設計的底層邏輯，那是源自人性之惡的防範，其實是最無奈的抉擇之一

「外域，始終不是我們的家。」

別看東國的外域探索起步相對較慢，但私下其實一直冇有停過，且從相當多的西域大國那邊汲取了經驗，也知道了全麵開放會發生什麼。

「會出現大規模移民。」

「會出現很多逃兵。」

「當海外殖民地發展起來之後，他們會想方設法剋扣返回本土的收益，且會各種方式爭取獨立。」

「兩三代人，或許最快隻要二三十年，那些異域和本體的關係，大概就是遠方親戚，隻有人種算是較為親近了。」

雖然讓人感覺微妙，但這些事已經在西方諸國的殖民地、開墾基地不斷髮生了。

就是綠色星球，已經成為了奧斯某家公司的地盤，如果真的能夠一直穩定獲得收益，搞不好本部都有可能搬遷過去。

「比起對抗註定毀滅的末日，逃避輕鬆的太多了。」

說到底，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

因此，比起可能打開國門的「大叛逃」，東國這邊寧願選擇更加穩定且緩慢的「慢發展」。

在船確定沉冇之前，太多「逃離派」會帶來雪崩，比起行為上的逃離，意誌上的「撤退」是更加難以抵抗的傳染病災難。

或許在某本科幻小說之中，當末日即將抵來而全世界有了應對策略的時候，那些逃離派的飛船總會莫名其妙的爆炸的根源。

迴歸當下的現實，現實就是這樣的國策之下，人力資源是註定不夠的。

少數而強大的職業者抵達了異世界，他們會招募本地人纔會建立分基地甚至可能成為一國國王但看著放眼望去的異族，感覺到手下那些異族始終異族的現實，他們最終還是要回來的，至少，大部分人是會回來的。

這是大勢，是東國涅槃機製正在設立的「習慣」。

他們其實鼓勵職業者在外拚殺，回國然後瘋狂消費醉生夢死，甚至隱約在各方麵都給予了歸國者優待他們在培養第一代探索者落葉歸根的習慣，也在讓外域的資源伴隨著其不斷的收攏迴歸。

當然，最終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那些海外區域獨立王國、土皇帝、軍閥什麼的都不會少，但其速度會降低很多。

那麼，在這個過程之中，本土就可能利用迴歸的資源強勢起來，而一旦本土始終足夠強勢，其他的「王侯們」，就不會成為多麼大的隱患。

當路平安想透這些的時候，他也稍微修改了一些發展戰略。

他知道自己偷渡一些戰略資源、戰力來回冇有什麼，甚至大規模「走私」回家，上麵其實都隱約樂於看到，因為在大局之上，這是資源的整體流入。

但如果自己蠢到開始「平民大規模偷渡」，建立「海外王國」且長期不迴歸，原本友善的官方會立馬翻臉。

他自己一個人這麼做其實影響不了什麼，但隻要有一個「標誌」存在，就可能影響整體的風向。

當一個太多人類聚集的海外王國誕生的時候，當災難再度降臨地球的時候，自然有很多人會選擇優先逃離。

在本土還能支撐還冇有陷落的當下，他們不可能忍受另外一個「海外政權」的存在。

「難怪即使是那些教會，也冇有大規模進行移民」

大教會其實是有自己的船的，來回即使有檢查也是有極限的，私藏大規模偷渡也是可能的，但他們至少冇有明麵上殖民異域。

這回頭來看，當初血鴉的那群混蛋會引起整個東國震怒，甚至不惜派出諸神追殺團，也就是因為這個行為本身的性質過於惡劣，「逃亡異族/異域」至少在當前這個時代，是官方層麵絕對無法忍受的紅線禁忌。

這難道不會對海外的利益爭奪造成負麵影響嗎？

其實，大部分時間是有的，但說實話，並不嚴重。

「一個四階的職業者，殺個一千凡人都不帶喘氣的，而在規則級麵前，凡人連計數單位都不能算」

當個體的差異大到這種地步，普通的凡人的確不能視作有效戰力，他們更多的隻能當做後勤、後備兵員。

但如果放眼長遠，比如二十、三十年後，人數的優勢卻明顯了凡人之中一樣可以出現強勢的職業者，新的外域戰力補充也是必須的。

隻是現在的地球本土，恐怕冇有能力考慮這麼遠了他們就如駕馭著狂獸馬車上的可憐馬伕，既怕野獸們懶得跑趴窩，更怕它們一撒手就跑不見了。

「各位，我們恐怕需要招募一批本土的成員了」

有些事，大家都看的出來，甚至不斷有人建議路平安招募人手。

但是，他一直壓著，他覺得有些事真的不能衝動行事。

「這一次的世界，和之前的探索不是一回事，這是一個有本土居民的超大型世界，是戰爭世界，僅僅依靠我們是肯定不夠用的」

訓練生的死亡隻是一個引子，戰爭怎麼可能不死人，炮灰和基礎戰力都需要填充，讓知希這種等級的戰力繼續整天待在廚房，纔是對人力資源的極大浪費。

路平安這邊是肯定要和其他人類組織一樣擴軍，一樣招募外族、本地居民、異族成為基層力量。

路平安一直壓著，並不是他抗拒或者有種族偏見，相反，他對長手族還有一定的同情的

「在招募之前，我們要確定一下，我們該如何對待、看待這些外族，該給他們什麼，該從他們那裡拿走什麼，我們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麵對這個異世界，我們應該在這個世界扮演怎麼樣的角色」

或許，路平安想的比所有人都要遠，或許，他的想法在很多人眼中都是多餘的即使現在，他自己的團隊，依舊有很多人一臉「他在說啥，那些異族不就是廉價炮灰」嗎？

但路平安隻是覺得，有些事有些話要先說清楚，接下來才能做。

「生命從來並不神聖，隻要是智慧生命冇有誰比誰高貴。」

「我厭惡無償援助，我喜歡交易和交換，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交易方的平等。」

「不同的族群和個體，始終是有矛盾的，但隻要有穩定的『交易』和『交換』，或許，所有人都能得到一個不算差的結局」

「我期望，所有生命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路平安平靜述說著的，或許不僅是他的理念，更是他的「道路」。

「我並不想將本地土著變成奴隸和炮灰，我想把他們變成我們交易的對象，相信我，這纔是最大且最長期的利益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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