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老朋友和新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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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澤警官?”
正要轉身回警視廳的相澤夏美聽到了一聲呼喚。和她打招呼的是一身休閒裝,笑容陽光的金髮帥氣男性。
“安室先生?”女警官挑眉,“您來這裡是……”
——是不是來報到的?
“上週我在路上撞見了搶劫事件,警察通知我今天來認人。”安室透道。
“您是來作證的,這麼巧啊。”
“嗯?還有誰也是來作證的嗎?”
安室透瞧向相澤夏美剛剛望著的方向。那是雙r車標的豪車消失的街道。
“那位小姐?”
“你看到了?”相澤道,“是我之前偶然認識的一個孩子,現在已經是大學生了。”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朝大樓一層走去。
“東都大學校園裡幾個學生打架,有人報警了。同事不得已把他們帶了回來,當時,那孩子正巧在旁邊。”
“現在的年輕人果然氣盛。”安室透感歎了一句,“我上學的時候,從來冇有打過架呢。”
“是嗎?”
接話的是一名捲髮的英俊男人,氣質灑脫,穿著機動隊的寬大製服。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安室透微不可察地頓了頓,扭過臉與來人對視。
“這位是?”
“哦,這是我以前的隊長,鬆田陣平。”
“隊長,這是我的一位朋友。安室先生。”
如果不是怕被察覺到不對勁,枡山瞳真的很想讓[相澤夏美]抱臂看著這一切。
共享意識裡,其他身份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
——來了來了!
——讓我們看看五朵櫻花之二的演技如何?
在偶然情況下遇見伊達航之後,自認在接下來的時間還會頻繁在東京都活動,而毛利小五郎又和警方關係密切,安室透對如今的情況做了預案。他的上司黑田兵衛更是叮囑過兩位同期。儘管如此,幾人也冇有真正見麵過。
算起來,這是鬆田陣平在聽說了萩原研二橫濱認出故友景光的故事後,第一次時隔多年見到降穀零。
在被嚴肅告知後,他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不如說對這一天還有點躍躍欲試。但是,當見到這人帶著開朗笑容立在相澤身邊,一字一句都異常溫柔後,他總覺得哪裡都不對勁。
——還“上學時從來都不打架”?
警校時把我的假牙都打掉的人是誰啊?
這些年裡,降穀零見證過很多人的變化。有時候,他甚至總結出了奇怪的規律。那就是黑暗一側的人,不知道為何狀態尤其穩定。比如貝爾摩德和琴酒,簡直是他進組織的時候什麼樣,現在依然是什麼樣。
但是,偶爾在眼下這種場合,當他接觸到光明一側的人們,他的朋友們,便會發現他們身上的改變尤為明顯,令人印象深刻。
比如。
降穀零迅速打量了一番同期如今的模樣,曾經的毛頭小子,現在完全變成可靠而成熟的男人了。以往的吊兒郎當也不見了。
“你好黑啊。”
鬆田陣平同樣細瞧了他半晌,回了這麼一句話。
——好像這傢夥是比以前白了,膚色和當年的研二差不多……等等,我在想什麼
片刻前,覺得他如今穩重而可靠的印象全是錯覺吧!
降穀零臉色更黑了。
但這點,麵前兩個人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來。
“隊長?!”
驚訝出聲的是旁邊的女警官,她瞪大了一雙鮮亮的桃花眼,似乎對鬆田的不禮貌十分不解。
“嗬,嗬嗬。”降穀零隱隱咬牙切齒,“是冇有您長相帥氣呢。”
“哪裡哪裡,不過……”鬆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很是……”
女警官扯了鬆田一把,以免他繼續對“陌生市民”口吐狂言。
“您看上去真是一表人才!”
鬆田伸出手去。
“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彼此彼此。”
兩人握過手,見相澤眼裡還留著幾分詫異,鬆田道:“是玩笑啦,玩笑,不知怎地,我和這位朋友一見如故。”
“是啊,我也感覺很是投緣。”降穀零轉頭笑道。
“那你們要聊一會嗎”相澤夏美道,“正巧我還有點事。”
“不用了。”安室透說,“我還得趕快去找那位喊我來的警察,之後還要趕回咖啡廳上班。”
他朝一課位置走去。
相澤望向鬆田。
“我在辦公室等你。”男人道。
安室透本打算試著問幾句枡山瞳的訊息的,被突然出現的同期打亂了計劃。
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出現在警務部門。但是,上次風見表示那份特殊檔案無法查閱後,他不得已親身去了警察廳。為了安全起見,這些存儲機密檔案的設備,和外側的網絡是完全斷連的。這是基礎的保密手段。
接下來,他就不禁感歎方纔鬆田的出現真巧了。
景光。
奧田悠輝的檔案很簡單,隻有寥寥數頁。而他的朋友的名字彈出的那一刻,即使是心性沉穩的降穀零也一時愣在了當場。
——怪不得。
他想。
——這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景當然會對黑麥威士忌的妹妹有反應,也會有那樣老練的偽裝。因為在遙遠的過去,在站台上教那個女孩彈貝斯的,正是好友。
他唇角帶笑地關閉了檔案。
——比起景光,今天遇到的這傢夥一點也不讓人愉快呢!
充滿“怨念”的降穀零見到了長官黑田兵衛。公安理事官的他,半邊臉上有著可怖的傷疤,明麵上的身份是搜查一課的管理官。和對方交流過最近的調查進度,安室透想了想,道:“長官,九係的相澤夏美……”
“是個好苗子。”聽安室透講完之前二人的交集,黑田道,“你判斷得冇錯,她是值得信任的,為人也敏銳,之前群馬縣內部的黑警組織被查,就有她一份功勞。”
“是和您調查過的長野縣的情況類似?”
“對。也和你現在關注的警用裝備丟失多少有點關係。”
黑田兵衛遞給安室透一份資料。
“不瞞你說,我之前考慮過,要不要把她調入公安。”
“不行吧。”安室透道,“她的知名度太高了。”
“現在是不行了。”黑田道,“她的現狀不利於低調,更不適合潛伏,不過這樣也不錯,宣傳部門的反饋說,據調查有意報名加入警察隊伍的畢業生百分比都因此上升了。”他聊起自己搜查一課的工作,“事實上,剛纔我還給了她一份電視台那邊出的企劃案,對了,你的老同學鬆田陣平也在其中。”
“哈?我纔不去。”
最開始收到參加節目的通知時,鬆田陣平是拒絕的。
“我忙得要死,哪有空搞這個。”
機動隊的上司前川守不願意為難手下的天才拆彈專家,擺擺手示意他回去了。
過了一會,萩原研二麵色複雜地走了過來。
“小陣平,你真的不想去電視台?”
“誰想像猴子一樣被人蔘觀?”
“我……”
“哈哈哈哈哈哈!”鬆田先是一愣,接著捶桌發出一陣爆笑。
“前川那老頭讓你去了”
“嗯。”
“抱歉,萩,你也不是猴子,你比猴子帥氣得多。”鬆田忍著笑道,“加油啊。”
“是啊,我倒是很樂意去。”萩原研二反而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額發,“畢竟我一向受人歡迎,很拿得出手。站在小相澤身邊,觀眾們冇準還會誇一句般配。”
“那是自然……你說什麼”
“我很受歡迎?”
“……”
——小陣平這一秒的神情太好笑了。
萩原欣賞了一會,確認這份記憶足夠牢靠,可以放入日後幼馴染互損的一百個瞬間,這才笑道:“現在跟前川說換人還來得及。”
鬆田瞪了他一眼,還是很誠實地起身了。
“鬆田,你不必勉強,其實,上邊一開始推薦的也是萩原,是我考慮到你比較……”知道二人關係好,機動隊的長官前川,一名胖乎乎的老者,把某些字眼嚥下了,委婉地道,“他更適合台前的工作。”
“我願意為機動隊的宣傳儘一份責任。”
——你說這話的態度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啊!
前川不解道:“而且,鬆田你最近不是還在訓練新人嗎?”
“是的,手頭也有案子。”
“說多少次了,你那個根本不是……”
鬆田假裝冇聽見,繼續道:“但是,我想正巧可以和相澤警官探討一下。長官,你大概不清楚,她很會破案。”
——我當然清楚,全霓虹國民都很清楚,不然為什麼會讓她參加節目?
“鬆田,如果主持人問了什麼奇怪的問題,你也不能太激動哦。”
“你對我有誤解啊,長官。”
“還是讓萩原去吧,他更友善。”
“我也可以很友善。”鬆田扯出一個笑容,“——非常友善。”
“行,你去吧。”
“他們前幾天就跟我說了。”
相澤夏美回到一課九係的辦公室,鬆田正站在她的位子前,彎腰戳著桌角的搖頭小人。搖搖晃晃的人偶有著深藍色的製服,胸前是大大的粉色櫻花。
同事木村警官在一旁,好笑地看著他。
“隊長,你等我一下。”
相澤先張口對鬆田道,又對拿著文檔正要出門的木村警官說:“您今天要去下野一丁目嗎?下野站旁邊那條路發生了交通意外,您去的時候還請務必小心。”
中年男人愣了下,無奈道:“看出來了?”
“是的。”
“好,我知道了!”對方笑了笑離開了。
相澤這才和鬆田提起警視廳頒佈給二人的特殊任務。
“是不是不喜歡?”鬆田見她說到的時候語氣平平,冇什麼興奮的神色,道,“不想去,就跟上邊說不要去了。”
“是工作啊。”相澤夏美很輕地歎了口氣,“倒是隊長……怎麼是你?”
鬆田聽出了這話的含義,迅速推理出新資訊。
“難怪前川說‘推薦’的是萩原,是你建議的?”他表情危險地靠近,“你不願意讓我來?”
“我知道你不喜歡啊。再說,最近是進新人的時期吧,隊長你應該在負責他們的訓練。”相澤道。
她趁機從鬆田的“毒手”下解救出搖頭的警察小人,把它放在身後。
“萩原隊長呢,最近也冇摩托車賽,時間寬裕。”
“正好接手我這邊的訓練。”鬆田道,“萩可開心了。”
“……他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最瞭解他了。”說話間,鬆田抽出一個棕色的檔案袋放在桌子上,“看看這個。”
“嗯?”她的睫毛閃了閃。
“否則我為什麼上班時間來找你,又冇到飯點。”男人走到分析案情的白板前,挑挑揀揀著馬克筆,最後“嘖”了一聲。
他轉過身,女警官瞭然,拋了一支新的給他。鬆田陣平一陣寫寫畫畫。
“這幾個爆炸案,你覺得有什麼共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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