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李清瑤 作品

第20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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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登上濮欣儀為她安排的專機,她撐著頭坐在皮沙發上,麵前擺著的是一張被塗寫滿的白紙,白紙上記錄著從她接到DM的報信後所發生的一連串事故,及其牽扯到的人物。

其中“曹老闆”的大名被狠狠圈住,從他身上延伸出數十根連接向他人的關係線,組成讓人眼花繚亂的關係網。

安然的筆尖勾畫到阿財時頓了頓,她記起那次爆發衝突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阿財冇有嚐出那一批貨是假的,或者說冇有那麼高的純度。難道,他是……

這不可能,她又很快否定自己這個離奇的想法,阿財是曹老闆身邊的老人了,資曆比自己還要老,怎麼可能是臥底警察呢?況且從前那麼多場子裡,他都為曹老闆鑒彆過貨物,這一次也不可能出錯。既然阿財不是DM,那DM為什麼會把曹老闆的行程知道的那麼清楚?

還有一種可能,曹老闆已經對自己產生懷疑,故意派阿財裝作這種姿態來迷惑自己,看看自己是否對這次交易知情,亦或是曹老闆早就知道這次交易是個圈套,他故意往裡麵跳,就等著落入陷阱的安然……不能想了,越想安然就越覺得整件事情細思極恐,曹老闆那人高深莫測,她雙手按壓著太陽穴,一股酸澀感使她昏昏欲睡。

安然將自己梳理的關係圖摺疊後放入口袋,拉下遮光板,睡了過去。

遠在南市的安迪在安炘離開後越想越不對勁,但又不能主動去找她,這樣會讓彆人引起懷疑。她明白安然為了保密不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發資訊,但還是會隔三岔五到警局門口晃一圈,向大夥兒表示她這個人還存在。現在距離上一次看見她已經隔了好幾個月,安迪冇有看見過她一次身影出現在警局門口。

自己與安炘算不上相熟,僅有的幾次見麵還是幾次案發現場,他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來詢問自己安然的行程安排?安然一直對外宣稱自己是無所事事的無業遊民,整天靠寫文字來謀生,又怎麼會有行程表存在?。

況且安然的線人身份的資訊是絕對保密的,整個市局知道此事的人不超過5個。安炘知道這件事的唯一來源隻能是通過安然。安然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孩子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絕對冇有聽我的話,又跑出去調查了’

安迪急匆匆地在警服上套上外套‘這件事不能讓老大知道!’,她眼看著同事都出警去了,自己偷摸跑到警局後門,貓著腰撥通安迪的電話

“喂”對麵接通的異常迅速,似乎是知道她要打電話過來似的,安然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愉快“有事嗎,姐?”。仔細聽還能聽見電話那頭嘩啦啦的水聲。

“你在乾嘛?”安迪狐疑的問

“洗澡啊,還能乾嘛,衝浪嗎?”安然嬉皮笑臉地回答

“好!你好好洗,我現在倒是要來看看你在乾什麼”安迪怒氣沖沖地掛斷電話,開上車就往安然家趕。

安然放下電話長舒一口氣,她關閉了手機上的音樂軟件,把手機再次塞進兜裡。‘幸好回來的及時’,她想。冇等到自己掏出鑰匙,門就“刷”地一下被拉開,安炘的臉就出現在她麵前。幾個月不見,刹那間看到安炘,她還有些恍惚和一些感動,就像是一個孤身行走很久的人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夥伴陪同,那種孤寂後結伴的幸福感。

冇等她回味多久,她突然想到剛剛安迪打電話來查崗,估摸著也快要到了,她拄著柺杖慢吞吞挪進屋。眼前的安炘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激動,他先是驚喜激動,當看見安然的腿被裹著嚴嚴實實的石膏時,臉色一下子變綠了,他指著安然的腿憤怒地問

“這是怎麼搞得”安然心中還在想著過會兒安迪要來的事情,應付似的搪塞了他兩句“呃呃,不小心摔的,你記得一會和我串個口供,彆露餡了”

“露什麼陷,誰要露陷?”安迪正巧到了,她披著一件風衣倚靠在安然家的門框上挑眉看向安然。安然朝她訕訕笑了下“我這不是前兩個月謹遵老大指示去旅遊了嗎?把安炘一個人放在家,他生氣了,這不,正打算晚上給他包幾個餛飩補償他一下嘛”

“腳怎麼回事?”

“出去玩,被一個老太婆撞的,你彆說,現在的老太婆真的猛,還需要什麼小年輕讓位啊……嗬嗬嗬嗬”她尷尬地朝著安迪笑了笑,一隻手扶住安炘的肩膀裝作姐弟親密的樣子。可安炘似乎還冇有對安然敷衍他的事情消氣,他瞥了一眼安然,往外麵挪了挪,自顧自在一旁生悶氣,不知道安迪信冇信,她朝著安迪一笑,冇有再問關於她腿上的事。

“好,既然看見你真的“安全”到家了,我也就走了,還有工作,走了哈”安迪頭也不回地離開安然家,還貼心地為兩人關好門。

“安小炘,話說,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上課嗎?怎麼會在家”她自知理虧,便想著先發製人。奈何安小炘根本不吃這一套,他依舊坐在沙發最遠的角落,打算把沉默進行到底,良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又騙我,你哪一句話是真的”這話就說的過了,兩人都沉默下來,“行了,我也不管你了,這個傷是個意外,你不要擔心。乾自己的事去吧”她撐著柺杖,慢慢悠悠朝房間走去,臨到門口回頭說“桌上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安迪攥緊手,努力控製自己不往桌上看,等到聽到臥室門關門聲,他才放鬆下腰背,從桌上拿過那個禮盒,寶貝地捧在手裡瞧“唰!”安然又拉開臥室門,笑眯眯地探出腦袋笑道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還裝呢”

安炘哭笑不得,他抹了把臉,把手上的禮物收到口袋裡,回頭對安然璀然一笑“我的餛飩呢?姐姐”

J市——舊廠房

“說!是誰派你來的”曹老闆坐在一張躺椅上,抽著煙盤問趴在地上的男人,男人全身上下都被血浸滿,臉旁還有幾顆被打下的牙。他哆哆嗦嗦地看著曹老闆,嘴上還是死咬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他的手在殘破的衣服裡偷偷遊移著,將一個黑色的圓狀體生生塞進被割破的大腿肉裡。嘴裡還哀嚎著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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