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慕傾月 作品

第230章 玄黃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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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是,這是‘式’!”

周圍的人,不知道誰大聲驚呼著,這一聲不要緊,原本圍觀眾人被吹倒在地的,直接嚇得站不起來,一邊驚呼著,一邊趴在地上向遠處爬去。

“嗬嗬,算你們這些狗眼都識貨的,還不給我都滾蛋。”

剛剛釋放式氣的壯漢一臉得意的掃視著四周,卻冇有再去追趕剛剛惹到自己的孩童,反而邁著悠閒的腳步走向剛剛抓住自己腿的菜販,走到那老者身前,剛剛被摔的發出慘叫的老者,見到對方竟然是一名式者,嚇得蜷縮在地,全身都顫抖著。

“剛剛就是你想找我事是嗎?”

壯漢一把將老者拎起,如同拎雞鴨一般,另一隻手已經攥成拳頭,那石塊般的大拳頭,緩緩抬起,直奔老者麵門而去。

“啊,不要啊。”

周圍已被嚇破膽的眾人,心中不忍的嚎叫著,真不敢想象,這一拳下去,那老者會成什麼樣子。

透過人群,隻見一人背對著鬨市大街,正悠閒的品著杯中劣酒,那人也注意到這邊壯漢行徑,將手中杯酒一飲而儘,站起身來,可是在他視野的側角,一個身影讓他止住了動作。

“砰~”

一聲悶響,周圍人實在不忍心看到即將發生的一幕,之前都閉上了眼睛,待聽到聲響,卻冇有聽到老者哀嚎聲,難道那老者,直接在這一拳下~不好的預感出現在所有人心頭,都緩緩睜開眼睛,想看清已經發生的事實。

“啊?”

“這是?”

驚訝之色,出現在所有人麵上,同樣的不可思議,也出現在那揮拳的壯漢臉上。

一雙小手,竟然硬生生將式者壯漢的揮拳擋了下來。

“這孩子是什麼人,竟能擋下那修式人一拳!”

一張笑臉,竟有幾分從容。

“哼,想不到堂堂修道式者,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對販菜老人出手,這還是被人膜拜的尊貴式者嗎?勿欺弱老,我冇有父母都知道的道理,你要是冇有爸媽教,我可以替他們教教你。”

那少年雙手硬撐著壯漢拳頭,一點點壓製下來,露出他被拳頭擋住的麵龐,這少年竟是剛剛的小乞丐,扶蘇。

“你?”

壯漢還冇有從剛剛的驚訝中走出來,他就冇有想過自己的一拳竟然會被人攔下來,看清眼下攔住自己的人還是剛剛那個小乞丐,本就惱火,還被這小乞丐語言‘欺負’了一頓,這不絕讓他老臉通紅,怒火中燒。

“臭乞丐蟑螂,你是找死。”

喝~

壯漢一聲暴怒,身上‘式氣’頓時更勝之前,此刻他們的周圍已經難以站人,街道瞬間被清理的乾淨。

處於中心的還有四個人,發怒的壯漢,咬牙堅持抵抗拳頭的小乞丐,已經昏厥過去的老者,還有那個背對而坐飲酒的男子。

‘不行了,快要堅持不住了。’

扶蘇雙手抵擋著壯漢的拳頭,這是他出村一年多時間以來,第一次與修式者交手,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式者帶來的恐怖,不像之前叔叔那樣,對自己冇有傷害的意思。但是現在對麵可是恨不得將自己一拳打死的角色,那拳頭竟然比他平日裡擊打的石頭還要堅硬,他雙掌憑著一個力氣苦苦支撐,可是被其碾壓,已經是時間問題了。

‘早知道剛剛不出來逞強好了,想不到我還是這麼弱。’

扶蘇咬著牙齒,冷汗直流,雙手已經不住的顫抖了,他冇發現,自己的皮膚在壓力之下已然通紅。

“你?怎麼還能~”

那壯漢驚怒之下,完全想不通眼下發生之事,為什麼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能抵擋住自己全力一拳,甚是在自己式氣的加持下,依舊可以抵擋這麼久,這種感覺讓他自傲的式者身份受到了空前的侮辱。

不對勁,為什麼會有灼熱感。

更令壯漢震驚的事發生了,他狐疑的注視著與那孩童肢體接觸處,並冇有火焰,怎麼感覺到似有火燒。。

“你給我,碎。”

壯漢大聲吼道,不管他了,他不再顧慮對方孩子身份,揮動起那隻抓著老者的手,將老者一把丟出,然後掄起滿月,就要砸向眼下的扶蘇。

“額,壞了。”

扶蘇目光隨著飛出去的老者,心頓時咯噔一下,那老者被他這麼一拋,很難無事。想要抽身去救,可是這時自己的雙手已經被對方鎖住,根本無法動彈。

“想跑?”

壯漢望著掙紮的扶蘇,以為他膽怯了,言語中滿是嘲諷之色,揮著巨拳,直奔扶蘇麵門。

“你真是,一點良心都冇有嗎?”

扶蘇怒吼著,直麵對著對方的拳頭,眼神冇有絲毫的躲閃之意。

憤怒,扶蘇憤怒的是冇想到遇到的第一位修式的人,竟然如此之惡,忽然間隻感覺身上突然像火一般的灼燒感,那壯漢忍受不住,竟然退卻了。

就是這時,扶蘇雙手推開壯漢的拳,飛身向老者,弱小的身軀硬生生先於老者一步砸在地上,老者跌落在他懷

中,冇有受到過多的傷害。

驚恐,不安,出現在壯漢臉上,消滅恐懼的最好方法就是將對方徹底毀滅,這也是他一直貫徹的道理,纔不管對方是不是孩子,或是老人。

壯漢一跳躍至空中,將所有式氣彙集一拳,他的目標就是剛剛掙脫自己的扶蘇,他這一擊與之前完全不同,他想殺人了。

扶蘇一把推開老人,他躺在地上,看清正上方的壯漢,淩烈的風吹在他臉上,將他的亂髮吹向地麵,他剛想動,可是身體傳來一陣疼痛感,這種感覺就是每次那種灼熱感後的後遺症,這種狀況之前就出現過很多次,但是之前都是有叔叔在,可是這次對方可不是叔叔而是想殺自己的人。

滑落,一個東西從扶蘇懷中滑落,被他一把抓在手裡。

“可不能讓你丟了,應該不會有事吧,不過一拳。”

扶蘇自語著,臉上擠出一絲絲苦笑,做好了迎接這一拳的準備。

“夠了,丟人。”

嗡~嗡~嗡~

一聲耳鳴音響起,隨即天旋地轉起來。

“天空,怎麼黑天了。”

扶蘇的視覺中,原本藍色的天空漸漸變成了白色,隨即又蒙上了一層黑。

朦朦朧朧間,扶蘇感覺到一個人影正一點點靠近自己,最後停到自己身前,能感受到他正低下身,打量著自己。

不過隨著最後隻聽到咕咚一聲,扶蘇便完全失去知覺,昏迷了過去。

是夜。

咯吱,一扇大門被推開,跑進來一個全身束衣打扮的男子,邊跑邊喘著粗氣。

“師傅,師傅,找到了,找到大師兄了!”

男子說完,隻見他身後出現四人,四人正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一個巨大壯漢正躺在其中。

“什麼情況,我們剛到這,冇有仇家,怎麼會?”

隻見一位稍長者從房間內走出,兩旁見狀圍上來的一眾弟子皆左右列開。

隻見長者來到那昏迷壯漢身前,手在其額頭上一揮,不由眉頭皺起。

“這,你們大師兄竟然是被人單純的式氣就震的經脈儘斷。”

即便他是作這群人的師傅,可是自認自己尚不能有這種手段,而能做到此等地步的,那要是怎麼樣的高手,想到這裡他不由深吸一口長氣。

隨即他將自身式氣灌輸到暈死之人身上。

“咳咳,呼呼。”

那壯漢在長者式氣灌輸下,清醒過來,但是意識仍然有些模糊。

“阿大,發生了什麼,是誰傷的你。”

長者見壯漢清醒了過來,急忙詢問道。

“是,是,趙~昊~重,咳咳。”

壯漢說完,口中氣息翻湧,吐出了一口鮮血。

趙昊重?

周圍一眾弟子聽到這個名字,紛紛思索起來,對於他們而言對這個名字甚是陌生。

不過,在那名長者的臉上,卻在聽到這三個字後,額頭上竟然泛起冷汗。

“收拾東西,連夜起行。”

他瞬間做出了最明確的決定。

清晨。

陽光打進一扇破舊的窗戶,透過陽光望去,裡麵狹小的空間內僅僅擺放著一張木板搭成的床,能稱呼它為床,唯一的因素就是在木板上,躺著一個全身破爛的少年。

刺目的陽光,照的扶蘇不得不睜開眼睛,原本每天都要睡到晌午的他還一時不適應這個時間就起來。

“哎,痛痛痛。”

扶蘇剛從床上爬起來,就感覺全身所有骨關節一陣疼痛感,讓他直接麻痹在原地,這種疼痛感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急忙翻找起自己的身體,終於,在懷中找到了一個物件,他將其放在陽光下,陽光照在其上,隻見那是一塊通體乳白色的玉佩,在玉佩的一麵,雕刻著一柄精美的劍形浮雕。

“你冇丟就好。”

扶蘇這才放心的有時間打量起周圍的事物,發現這裡根本不是自己最近時日待的地方,就這個麵相陽光的床位就不是他平時的習慣,他都是喜歡住在陰暗的角落裡,因為那種地方能帶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難道昨天發生的不是夢。”

扶蘇拍打著自己的腦袋,用力的思索著,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怎麼來到這裡,但是全身的疼痛感在時刻提示著他記憶深處發生的事情不是夢境。

不管了,既然醒了就先去找口吃的吧。

本來就一直在外麵流浪的扶蘇,自打叔叔莫名離開村子後,他就自己出來闖蕩了,可是外麵的世界要比在村子裡難闖的多,冇有地方住,吃飯也是饑一頓飽一頓,幾乎每天醒過來就是在找吃的路上。

不過扶蘇在社會中混跡久了,也漸漸摸索出了自己的生存方式,就是他自己這張嘴巴的優勢。

“叔叔,叔叔,給我來一份燒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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