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顧家主跳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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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元康二十年，趙問銘算得上誠意滿滿了。
顧敏學倒吸一涼氣，這廝瞬間精神了。也不說自己這不行，那不敢了。
就見他狂喜道：“大人恩惠，小人無以為報，願出首城中從賊世家。
今夜晚三更時分，陽寧西坊柳樹衚衕，眾人屯兵五百。
其中帶頭的人名叫湯滿屯，是崔季同從自家附屬分枝裡擇出來的殺才。
說是崔氏女與人下的孽種，於城郊狩獵為生。
這次若他做出了成績，崔家女便可再入族譜，其父族也可得到推薦，成為寒門。
至於參與世家，我一會兒寫一份清單給趙大人。
據我所知，城中差不多半數世家都參與了，每一家至少給這幫人幾十號私兵和上百佃戶。”
趙問銘稍一過腦子就知人數不對。
他怒道：“顧家主，你在隱瞞什麼？一家出二百多號，他們至少能集出數千大軍，怎地西坊人數才五百？”
顧敏學苦笑：“還不是錦麟衛盯得太緊，城裡冇那麼多地方屯兵。餘下數千大軍，都叫他們放到西城門外了。
等城內的人半夜舉火為號，西城一開，這群人就殺向府衙。
衙門裡也有人指路，隻等人一到，就把唐安砍了。”
趙問銘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切道：“衙門裡的內應是誰？”
顧敏學搖頭：“這種事怎麼可能鬨得人儘皆知，我能知道個大概就算不錯了。”
趙問銘上前扯著顧敏學往外就走。
“你跟我走，咱們去唐大人那裡說去。你再當場給欽差大人默寫名單，到時你顧家就飛黃騰達了！走走！”
顧敏學嚇得臉色發白，往使跟趙問銘拉據。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你當時不在場，不知道那位欽差大人有多瘋狂，人家可是瞪眼就宰了全城世家的狠人。
我這算棄暗投明，誰知人家心裡什麼想法，要是一句話冇說對，人家把我宰了也不奇怪，反正我不去見唐安！要去你自己去！”
趙問銘氣結道：“那你怎麼在人前立功？到時唐大人不知你顧敏學，你不怕顧家煙消雲散？”
“我，我……”
顧敏學打個哆嗦，滿臉不情願。
突然，他一拍腦袋想了個好主意。
“要不，我那什麼，我派個子侄到唐大人身邊做個小廝？隻要我顧家子把話給欽差大人帶到，我，我就不用去了！”
趙問銘聽得目瞪口呆，“顧家主，你這樣做，真的不怕我把功勞都攬在身上？到時唐大人可未必記住你顧敏學啊！”
顧敏學一縮脖子，色厲內茬地叫：“我，我可是陽地地頭蛇！而且，而且……”
他頓了頓，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理直氣壯地道：“我還得幫著唐欽差遊走四方，把城裡彆有心思的世家說服。
起碼在一定時間內，不讓他們提前聯絡武城李家！
這年頭，做事不容易，可搗亂的成本卻極小！”
顧敏學意味深長地道。
趙問銘無語地看著他，以前他知道顧家這代家主很慫，可今天卻是第一次這人是如何軟蛋。
他就不明白了，這傢夥膽小如鼠，他白天哪來膽子去府衙談判的！
顧敏學當然是叫以前的官吏給慣的。
在唐安之前，冇有一個朝庭派下來的官敢對他們世家眥牙的。是以去府衙談判，不但能在陽寧府立威，還能彰顯顧家高高在上的地位。
這等隻有好處，冇有壞處的事，顧敏學自是樂意乾。
白天府衙裡瘋魔的唐安，和擺在一旁的尚方寶劍給了他多大壓力。
尤其那小崽子叫囂著斬儘陽寧世家出氣時，他是多怕死在裡頭！
總之一句話，想讓他再去見唐安，那是不可能的！
被一劍砍死，得多冤啊！他好好顧家主可冇當夠呢！
趙問銘無語歸無語，也提出條件了。
“也行，你不想去就不去。但是咱先說好了，你得出個嫡子去欽差大人身邊做事。最好是嫡長子！記住，大人那裡不要庶子！
你糊弄我，本官是不敢把你如何。
可上頭下來的唐欽差並不是個好說話的，到時人家轉頭把你顧家忘到腦後，那就不好了。”
“冇問題，冇問題！”
顧敏學冇一口應下。
他猶豫了一下，“趙大人，不是我不想派嫡長子去唐大那裡。你也知道，我剛剛許諾要幫欽差大人攔下傳往李家的信差。
城裡一部分世家可以爭取，這部分人我可以親自登門。但我一人分身乏力，就需要代表顧家的嫡長子出麵。所以……”
趙問銘嗤笑一聲，老狐狸！
顧家那麼多人，派幾個族老，兄弟什麼的上門也不是不行。
這膽小如鼠的傢夥就會找藉口！
也罷，把他逼急了，對於己方不利。能有個嫡子能充數就算了，反正他到唐大人麵前有了交待就行。
“那便請府上二公子，或者三公子出來吧。彆讓本官久等。”
顧敏學這才長出一口氣，忙衝身邊的忠仆吩咐。
“你去，把二公子和三公子都叫來。叫他們收拾一下，跟著趙大人去府衙做事。”
他自己則衝著趙問銘拱拱手：“趙大人，在下這就出門拜見一些親朋，保證攔下那些人派往李家的信差。”
到說這裡，顧敏學不由給趙問銘打個預防針。
“大人，這信差就算我顧家傾力阻攔，怕也無法隱瞞半月以上。
所以……
您可一定要在欽差大人麵前為顧某美言幾句。”
趙問銘頷首，麵露喜色：“顧家主放心，你不好過，於趙某後續之事也是個麻煩。
唐大人心胸寬廣，不會刻意找茬。對了，某還冇恭喜兩位顧公子前程似錦呢。哈哈哈！”
顧敏學謙卑地拱拱手，轉身匆匆離去。
在離家前，他還偷偷見了自家二子，三子一趟。
這兩人被管家帶著，正往前邊正堂走呢。
被突然攔下，連管家都是一驚。
顧小二，顧小三馬上就要給老爹見禮，顧敏學一擺手，急急道：“長話短說。你們一會見了趙大人，就跟著他去府衙做事。記住了，在唐大人麵前，好好表現！對麵唐安，就像當祖宗一樣供，一定要比對我還恭敬！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