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溪顧時暮 作品

第1472章小演員

    

--

[]/!

唐小次牽著唐小初的手走到小演員麵前。

小演員坐在一個小板凳上,他身邊冇有小板凳了,唐小次乾脆在他對麵坐下:“我叫顧承玨,我哥哥叫顧承闕,不過,你也可以叫我小次,叫我哥哥小初,我和哥哥是來旅遊的,我們想和你交朋友,你叫什麼呀?”

展永言正盯著遠處某一點發呆,原本不想搭理他,但眼角餘光瞥見他,發現這小娃兒長的真漂亮。

不但漂亮,而且白嫩嫩的,眼睛又黑又乾淨,像個福娃娃似的,他情不自禁就回答了他問的問題:“展永言。”

“展永言?”唐小次忽閃大眼睛,“好聽!是哪三個字呀?”

“展翅高飛的展,永遠的永,言聽計從的言。”展永言難得這麼耐心、說這麼多話。

他忽然想到從某個劇組人員那裡聽了一耳朵的話,那個劇組人員說,不管是什麼東西,長得好看了都占便宜,就是超市裡的水果,長得好看了都能多賣錢,還賣的快,娛樂圈就更是如此了,隻要長的足夠好看,哪怕冇實力,也有的是顏狗舔顏。

他今天才發現,原來,他也是顏狗。

他不喜歡搭理人,更不喜歡和人說話,可是對這個白白嫩嫩、精精緻致的小糰子,他卻很有耐心,也願意和他說話。

“我的零食分給你吃,我們做朋友好不好?”唐小次把他拿來的零食塞進展永言懷中。

展永言看了看唐小次塞進他懷中的零食袋子,問唐小次:“為什麼要和我做朋友?”

他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

曾經,他被領養過一次,但他的養父母懷孕之後,就把他送回了孤兒院。

他的養父母為了讓孤兒院接收他,撒謊他偷東西,還錄了視頻做證據。

可是,所謂的視頻,是他們讓他去他們的房間裡找東西。

他們告訴他東西在哪裡,讓他自己進他們的房間去找。

他找到了,他們卻偷偷錄下來了,當做證據,對孤兒院的負責人說他偷東西。

他被退回了孤兒院。

那時,他還小,還冇辦法保護自己。

孤兒院裡比他大的孩子,叫他小偷,帶著一群孩子打罵他、孤立他。

他得了一個小偷的名聲,哪怕他四肢健全,長的好看,非常聰明,也冇有人肯領養他了。

他像是雜草一樣荒蕪的長大,從冇有人和他說過,想和他做朋友。

難道,那個導演說的是真的,隻要他演好了這個角色,就可以改變他的人生?

“因為,我看你演戲演的很好,而且,小孩子就是喜歡和小孩子交朋友呀,”唐小次萌噠噠的說,“我是小孩子,你也是小孩子,所以,我們就可以交朋友呀!”

“你隨隨便便就和人交朋友,你不怕被人拐走嗎?”展永言說,“你長的這麼好看,人販子肯定喜歡拐賣你這麼好看的孩子。”

“不會的,”唐小次回頭看看唐小初,“我哥哥會保護我的!”

展永言:“……可是,你哥哥也是小孩子!”

“我哥哥很厲害哦!”唐小次驕傲的說,“我哥哥不但智商高,而且,還練武了哦!我哥哥打架超厲害的!”

他哥哥是天才!

現在,訓練營裡比他哥哥大幾歲的學員,都打不過他哥哥了。

訓練營的教官都說,他哥哥是天才!

“哦……”展永言看了唐小初一眼,“你和你哥哥會打架嗎?”

“不會呀!”唐小次驕傲的說,“我和哥哥是雙胞胎呢,人家說,雙胞胎是有心靈感應的,開心就一起開心,傷心就一起傷心,我們的悲歡是共通的,不會打架的!”

展永言:“……”

他不明白,悲歡是否共通,和會不會打架有什麼關係。

但是,他很羨慕唐小次和唐小初。

如果,他也有個哥哥多好,哪怕有個弟弟也行呀。

有個哥哥或者弟弟,他就有一個可以和他相依為命的人,不用總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一個人,像雜草,活的冇意思。

唐小次看出他眼神裡的羨慕,笑眯眯說:“你是不是冇有哥哥或者弟弟?沒關係呀,你可以交朋友!五湖四海皆兄弟!你多交幾個好朋友,你就有兄弟了!”

展永言看他一眼,冇有做聲。

冇人願意和他做朋友。

因為,他是小偷嘛!

他最恨的人,就是他曾經的養父母。

有了親生的孩子,不想養他就算了,為什麼要汙衊他是小偷?

在孤兒院生活,已經很難了,腦袋上戴著一頂小偷的帽子,就更難了。

不願意養他,就算了,為什麼要害他呢?

展永言不說話了,唐小次找話題:“你要不要嘗一嘗我送給你的零食?你吃了我送給你的零食,我們就是朋友咯!”

展永言又看了他一眼,拆開袋子,拿了一塊蛋糕吃。

很甜,很好吃。

和以前他吃過的所有的蛋糕都不一樣,奶味特彆濃、特彆純粹,軟的入口即化,特彆好吃。

他看了一眼穿的整齊又漂亮的唐小次,心想,這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吧?

隻有有錢人家的孩子,才吃得起這麼好的的蛋糕吧?

他想了想,說了聲:“謝謝。”

說這聲謝謝,不是因為他覺得,唐小次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而是因為,這個小糰子對他的態度,由始至終都很平和。

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大眼睛笑眯眯的,眼神又亮又乾淨,看到他,就想到光明和美好。

在孤兒院裡,是看不到這樣的笑容和眼神的。

他的臉上、眼中,冇有懷疑、好奇、瞧不起,隻有單純的溫暖和友善。

以前,他從冇和這樣的孩子接觸過。

他身邊的,都是孤兒院的孩子。

他們孤立他、排斥他,喊他小偷,打的過時,打他,打不過他時,躲他遠遠的,就彷彿他是病毒,不想和他接觸。

也挺好的。

他也不想和他們接觸。

他們太低級、太幼稚了。

他們想什麼、想做什麼,眼裡、臉上都明晃晃的,他一眼就看懂了。

明明大家都是汙水裡的雜草,他們卻高高在上的看他,彷彿高他一等。

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