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0章 物是人非，時過境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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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脈入體刹那！
天地之間，氣息陡變！
方纔一直蜷縮著身子的月輕塵，此刻，渾身更是要爆破開來。
從她的身上，瞬間往外溢位了一陣陣劇烈的氣息！
凜冽的氣流，似乎要將天地都砸開！
月輕塵豁然抬起頭來。
那雙湧動著淡淡血光的眼底，彷彿棲息著一隻碩大的鳳！
“啊！！！”
她的眼眸豁然睜大！
她體內的筋脈，隨著氣脈入體，瞬間斷裂重組！
她身上的皮膚，從手臂……到臉頰。
亦是在一寸寸地，發生龜裂。
道道裂縫落下，隱隱約約，露出了她的血肉。
眼眶之處，有血淚在流淌。
天族……
親眼看到六十餘萬亡靈消散於前。
如此打擊，不亞於親眼看到天族眾人被滅！
哢嚓……
哢嚓……
她的眼眶處，血淚更甚是。
渾身的每一寸皮膚與筋骨，更是繼續在斷裂。
……
“主人……”
“主人……”
紅紅站在一旁，已經徹底地被跟前的景象嚇懵了。
她站定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所措，隻是焦急地呼喊著，那大大的眼底，更是蓄滿了淚水。
風青揚瞳眸劇烈一個收縮。
驚恐地往前衝去，口中高喊著。
“妹子！！！”
可是，那氣脈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太強了。
從她身上竄出來的氣流，足可裂開天地，破開山河。
轟！！
一道道的力量，砸落在風青揚的身上，砸得他連續往後退去，讓他再也無法往前踏足一步。
風青揚跟發了瘋一般，從遠處匆匆地往前衝來。
想要替月輕塵鎮住那氣脈的力量。
但是，每一次，他都失敗了。
“孃親……”
小夜小墨站在遠處，眼底全都湧起了晶瑩。
他們知道，孃親是在融合氣脈。
卻冇想到，融合氣脈，竟然如此凶險，孃親如此痛苦……
兩個小傢夥頓足在原地，驚恐地往前去。
卻也無濟於事……
“小墨哥哥……孃親，孃親怎麼辦？”月小夜攥著小拳頭，聲音之中都帶起了哭腔。
身側的小小少年，看著似一片沉著冷靜的模樣，但是，那身軀的微微顫抖還是泄露了他此時的擔心與害怕。
即便如此，他還是低聲地喃喃——
“不會，孃親不會出事，那是氣脈，孃親一定能融合得了氣脈。”
“凡成大事，必是九死一生。孃親一定能夠成功。”
……
此時此刻，氣脈入體。
月輕塵整個人卻處於一片混沌之中。
撕裂開來的，不僅僅是她的皮膚，還有，她的意識。
她的腦海中，一幕幕地迴盪著萬年前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心底，裘爺爺的聲音一句句地錘打著她。
彷彿，要將她的意識全都要擊潰……
“區區凡體，固有金鳳血脈，看來，也無濟於事。”
在她的腦海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喟歎。
月輕塵模模糊糊的意識，突然伴隨著這道聲音，稍微恢複了些許清明。
“哎，可惜了，天族人在此等候萬年，原來，等來的不過是這樣的一個無用的凡體。”那道聲音，再度發出了一聲歎息。
月輕塵原本已經潰散的眸光，此番卻再度一點點地凝聚了起來。
“罷了，看你似乎承受不住這氣脈，那就不勉強了。”氣脈之上，那道聲音再響。
萬年前，這個氣脈乃是當年的風輕輕修煉而成，伴隨著金鳳血脈而生。
經過了萬年的時間沉澱，氣脈早已有了屬於自己的意識。
凝成了自己的靈體。
眼下，它看著跟前那渾身痛苦到極致，彷彿隨時要死去的女子。
終於無奈地輕喃。
“萬年了，物是人非，時過境遷。你，到底不是從前的你了……”
“既如此，那，不必勉強了。”
聲音落下，那原本束縛在月輕塵周遭的力量，竟然突然之間變輕，似乎要抽離。
便是這一刻！
月輕塵瞳眸劇烈一個收縮。
“誰說本尊承受不住了！！！”
她手持鳳吟劍。
龜裂開來的手背，鮮血淋漓，足可見白骨。
鮮血一滴滴落下，浸滿了整個鳳吟劍。
她以長劍撐地。
忍著渾身筋脈撕扯斷裂，皮肉遭淩遲的劇痛，緩緩地，站起了身來……
“本尊的確不是從前的本尊了。”
“本尊，會比從前更強……”
“你，是本尊當年的身體煉化而成，你便隻能是本尊的！！”
有的人死了，但冇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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