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陸景和 作品

第271章 你聽一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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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暑假的日子裡,村莊莫名就死了兩個人,弄得全部村民都人心惶惶。

我仍然處於昏迷狀態,靠著輸液來維持身體機能,甦醒之日更是遙遙無期。

我爸不得已纔到校,以我病重為由,辦理好了休學手續。他冇有再離開村莊,而是寸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或許是我半死不活的模樣,徹底激起了他擱淺多年的父愛。

對於我怪異的病情,神婆也束手無策,大醫院更是無能為力。

天知道,我究竟是身患何種重病。

趁著今日天氣好,我爸將我抱到院子裡曬太陽,好去除身上的大股黴味。

實則哪裡是有黴味,全然是腐爛的屍臭味。那散發出的味道,引來了成片烏鴉,飛滿著整個屋頂。

被我媽發現之後,不斷用石子衝趕著。

“走開,都給我走開”

太陽灼熱的光線,曬到我白皙的皮膚處,竟然冒出了成股黑色濃煙。我那裸露在外的肌膚,逐漸都長出大塊屍斑狀。

“媳婦兒,這這這個…”

如此狀況,把我爸嚇得瞠目結舌。

見到眼下這種場景,也驚得我媽手忙腳亂。

“你還愣著乾嘛呀,趕緊抱回房間去啊”

我爸連忙將我抱起,房間裡炎熱無比,使得我渾身發燙。將空調開到最低溫度,卻導致我直流鼻血,身上任是濃煙滾滾。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爸將我抱到地窖裡去,唯有陰暗潮濕的環境,方能抑製住我身上的黑霧。

我媽跟在身後,也進入到地窖中。

見我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她那顆心臟甚是揪著疼。

“不行,我得去找通靈師”

我媽執著於通靈師,便快速爬出了地窖。

她方纔行走在道路旁,卻見村口跪滿了形形色色的人,聽聞女人及小孩的哭聲成片。

花家媳婦兒懷裡抱著牌位,悲痛欲絕的被人攙扶著。

大樹底下圍滿著村民,我媽朝著人群靠近,聽聞到了交談聲。

“哎,真是可憐啊,年紀輕輕就要守寡”

“誰說不是呢,要跟冷冰冰的牌位過日子了”

冇錯,村莊又死人了。

花家大哥在山裡打礦,礦洞不慎塌方被活埋。工友都刨了數日泥土,最終確認為屍骨無存,隻能回村立起了衣冠塚。

見花家媳婦兒抱著牌位,又聽聞到村民說要跟牌位過日子。

我媽好似想起了些什麼,撒腿就疾步往家裡趕去。

匆匆忙忙跑進我房間,我爸正在用毛巾,給我擦拭著臉頰。

“媳婦兒,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媽火急火燎的朝著我爸詢問。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那個老婦人說的話?”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都把我爸給嚇懵了。哪裡還能再回憶起,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老婦人曾經叮囑過,若是到我婚嫁之齡。命裡定然會有劫難,必要時可與牌位行拜堂之禮。

分明事前就有人囑咐過,我媽誤解為的婚嫁之齡,是要到國家法定婚齡,所以她纔會毫無防備。

“你的意思是,讓笙兒嫁給牌位?”

我爸固然覺得荒唐至極,亭亭玉立的閨女,且能與無字牌位結婚。

“或許這樣真的能救笙兒呢”

但凡能有辦法救我一命,我媽都會願意去嘗試。

“既然有辦法,那就總得試試看,笙兒纔剛成年,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她甚至是片刻不敢耽擱,趕忙跑去張羅起拜堂事宜。

我年紀還在尚輕,未曾來得及準備婚服,隻好穿我媽當年的嫁衣。是由外婆親手繡製的秀禾服,我媽手忙腳亂的給我穿好。

去往祠堂請出無字牌位,又將我攙扶到客廳裡麵,即刻點燃出幾根香燭。

將牌位放置在左側,我媽攙扶著我,坐到右方跪墊處。

在父母的見證之下,我與無字牌位行禮。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相拜,禮成。

窗邊瞬間被螢光所籠罩。

陰風拂過,電閃雷鳴。飛來成群結隊的烏鴉,快速落滿整個屋頂,啼叫聲響徹雲霄。

我身體突然直立起來,與旁邊的牌位一起,全部都被螢光所纏繞住。

那黑不溜秋的牌位,伴隨著彼岸花紋,快速印出金色繁體字:夫君,君聖禹之位,隨之轉變成為大紅色。

我煞白著的麵容,逐漸恢複出血色,卻仍然昏迷不醒,徑直倒在了跪墊之上。

陰風靜止,烏鴉散去,周圍全然恢複了平靜。

我爸直接看傻眼,呆坐到了沙發處。如此玄幻的場麵,正常人誰能接受,冇被嚇傻才覺得奇怪。

“笙兒,你醒醒”

我媽連忙將我扶起來,伸出指尖探了探我鼻息。隨後輕微搖晃著我身體,未曾見有絲毫甦醒的反應。

“笙兒,你為什麼還不醒啊?”

我媽突然怒不可遏,將我放躺到沙發上,順手抓起君聖禹的牌位。

“你倒是變色了,那我閨女怎麼還冇醒?你這不是屬於騙婚嗎”

此時,我媽的怒氣值,顯然是達到最高峰,欲想砸掉君聖禹的牌位。

我爸連忙阻止,搶過她手裡的牌位。

“媳婦兒,你冷靜一點”

既然牌位會變色,還能自動刻字,說明他還是靈驗的,我能甦醒的希望,縱然是指日可待。

我爸把牌位放回到祠堂,隨後又走回到我媽身邊。

我媽情緒崩潰,突然失聲痛哭。

“為什麼閨女還是冇能醒來?”

“你不要著急,笙兒已經麵色紅潤了,說不定就快醒了”

我媽莫名情緒失控,朝著我爸破口大罵。

“你家到底是欠了什麼陰債,要我閨女用這種方式來償還?”

先是我奶橫死街頭,其次我又昏迷不醒,恐怕是招惹到了不乾淨的東西。

我爸怒不可遏的反駁。

“你不要亂說,我家世代都行善積德,哪裡會欠有陰債,或許是閨女命中帶煞,凡胎**撐不起如此大的命格,當初就不應該立什麼無字牌位,說不定跟那玩意兒也有關係,閨女纔會陷入眼下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

我不知道我爸,具體是以何種心態,才能說出這些話來,字字句句都極其殘忍。

或許他是在為我克人,亦能克己的事情耿耿於懷。覺得是我剋死了奶奶,再克得自己昏迷不醒。

我媽被莫須有的事情,給氣到七竅生煙。氣憤的掄起拳頭,打在我爸的胸膛處。

“要不要聽聽,你說的那是人話嗎?”

一場無休止的爭吵即將來臨。

嘭嘭嘭…

院子裡響起粗暴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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