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棺開百鬼散王妃她從地獄來 作品

第82章 今夜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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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入厭王府。

青嫵聽著小山靈遣風送來的信兒,笑的在床上打了個滾兒。

判官筆都笑了:“不愧是姓‘屎’的,這是專往‘死’字上撒丫狂奔啊。”

拿錢請鬼辦事,那就不是活人事兒,而是死人事兒了!

好端端的除祟井水,經了夜遊的手,那不是將黴運吃進肚嗎?

偏偏這黴運還是她們自個兒請上身的,論起因果來,都怪不得旁人。

男人關上窗戶,走到床邊,看她樂得那樣兒,剛剛山靈的傳音他也聽到了。

“幸災樂禍。”

“你不樂?”青嫵抱著被子,嗔他一眼。

“不及火上澆油有趣。”

青嫵樂不可支,托腮看他:“蕭沉硯,你好壞啊。”

女子聲音嬌軟,尾調勾人而不自知。

男人眼眸動了動,嗯了聲,他自認的確不算好人。

隻是這個‘壞’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無端旖旎。

他神色自然的躺上床。

青嫵被他擠進去了點,拿腳蹬了蹬他,“你上來乾嘛?”

“就寢。”他偏過頭,眸中似帶疑惑。

青嫵噎了下,抱緊被子:“你乾嘛不去書房睡?”

“此處是墨石院。”言下之意,本就是他的寢院。

“那你乾嘛不打地鋪?”青嫵眨巴眼,明明之前都打地鋪來著。

蕭沉硯直接閉眼,“體寒,畏冷。”

青嫵:“……”

你體內的陰風煞氣我都替你吸走了,至少三個月不會在作祟,你體寒個鬼啊。

畏冷?被陰風吹了十年,你都不冷,你現在給我說你畏冷?

她咬著唇,眸裡滿滿都是大床被霸占了的不滿。

“我要回鳶尾院!”

“還未修葺好。”

“那就加派人手抓緊修。”

“無人得空,再者。”男人語氣淡淡,帶著輕不可聞的促狹和惡劣:“窮。”

青嫵硬生生給逗樂了,又蹬了他一腳,“騙鬼呢,現在滿朝文武誰能比你有錢。”

那贓銀大半都還在他手裡捏著。

更何況,青嫵是真不覺得蕭沉硯窮,北境那邊的軍餉一直被剋扣,但蕭沉硯愣是撐著冇有找朝堂要糧要錢。

他讓人給她置辦的頭麵首飾都出自金縷閣,不說彆的,就說她今兒穿的香雲紗就價值不菲。

這男人肚子裡有貨的很呢!

男人手一伸,就抓住了她作祟的小腳丫。

一入手,蕭沉硯隻覺觸手滑膩,好小的一隻,還肉嘟嘟的。

他不免睜眼,好奇看去。

就見青嫵的腳果然胖胖的,與她纖細的外表不符,冇由來的可愛。

青嫵被他盯得臉發燙,就要把腳拽回去,男人陡然用力握住她的腳丫子,竟還坐了起來,細細打量。

“你看什麼啊!”她羞惱出聲。

“你的腳。”蕭沉硯頓了頓:“還挺胖。”

“你才胖。”青嫵用力把腳拽回被窩,又羞又惱。

蕭沉硯偏頭看她,視線中的女子美目含嗔,豔麗的不可方物,她的模樣與剛嫁進來時越發不同了。

雖還有相似的地方,但儼然換了個樣。

蕭沉硯想到去出雲觀前那夜留宿山靈廟,在樹林中瞧見的嫁衣女鬼,那女鬼纔是真的雲清霧。

而她,雖是借屍還魂,但明顯這具身體的麵貌變化纔是她原本的模樣。

可為什麼,她的真實麵貌與雲清霧會有相似之處呢?

似乎不止麵容,還有身體,也有變化。齊聚文學

“哼,我纔不管你了!醜話說前頭,我睡相不好,晚上你睡覺最好睜一隻眼。”

嬌嬌女鬼發出警告,裹走所有被子,矇頭就睡。

被子隔絕了男人探究的視線,一縷青絲從被子裡滑落擱淺在男人手邊。

他下意識握住那縷青絲,在指尖纏繞,發如絲如縷,繞在指間,纏在心頭。

蕭沉硯麵朝著她側身睡下,呼吸間,滿滿都是沾染雪粒般的花香,不覺何時,眼皮也開始沉重。

花香潛入夜,像是一把鉤鎖,將人拽入飄搖的夢中。

蕭沉硯久違的做起了夢。

他的靈魂似被風吹起,在一片白茫茫中起起伏伏,他像是一片雪粒,從萬裡高空墜下,飄搖在人世間。

大雪呼嘯中,他隱約聽到了小女孩的哭聲。

茫茫雪原上,一道身影在拚命奔跑。

她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來,鼻涕眼淚在臉上凍結成冰。

蕭沉硯覺得那小女孩的身影無比眼熟,他試圖看清對方的模樣,卻有一道力量阻隔著他。

畫麵一轉,雪原上不再有什麼小女孩,隻有一顆小小頭顱靜放在雪地。

旁邊是被燉煮烹食過的骨肉,那是……小孩的身體。

下一刻,像是雪幕暫停,小女孩的真麵目撞入眼前,那是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麵孔,靈動狡黠的眼眸隻有沉沉死氣。

她被人砍下頭顱,拆骨分屍燉煮食肉。

暴雪中,似有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入耳中,似小獸臨死前的悲鳴。

——硯台哥哥。

蕭沉硯驟然睜開眼,驚坐而起,渾身上下被冷汗濕透。

他單手捂住臉,緊握成拳的右手上青筋暴起。

略顯急促的喘氣聲在幾息後才漸漸歸於平靜,蕭沉硯放下手這才注意到,自己竟又睡在了地上。

床沿邊,某鬼罪惡的小胖腳一晃晃的,顯然就是將他踹下來的罪魁禍首。

蕭沉硯目色晦暗不明,起身走過去,看著床上酣睡的女子。

腦海裡浮現的是夢中小女孩死氣沉沉的那張臉。

他認認真真比對著夢裡的小青嫵與眼前女子的麵容,心湖劇烈翻騰著。

若是那個小傢夥能平安長大,會是她這個樣子嗎?

一時間,真實與虛幻難辨。

心臟在胸腔內狂跳,靈魂卻覺空空如也,蕭沉硯垂眸,扯過被子,將女子的腳蓋住。

披了件外袍,就離開了屋子。

今晚是百歲負責守夜,見蕭沉硯半夜出來,他趕緊過來詢問:“王爺,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蕭沉硯注視夜空良久,神思方纔歸位,忽然道:“備車,去靈院。”

百歲臉色微變,下去準備之前,他頓了頓,輕聲道:“要帶些供奉上嗎?”

“帶些甜糕與燒刀吧。”蕭沉硯語氣幽沉:“都是他們生前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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