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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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薑導演也真是的，不要就算了，話還說得這麼難聽。”
前排傳來女生的吐槽，周應淮靠在車後座上刷著微博應了一聲：“行了宋星星，人家是導演，選誰是他說了算。我又不是冇有資源，他看不上我，我就當放假咯。”
話雖如此，宋星星還是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周應淮笑著說冇什麼，自己沒關係，薑導找比自己好的演員來演那是好事。
等兩人恢複了沉默，周應淮垂下眸子，翹起的嘴角也緊緊抿了起來。說不難過是假的，更何況是被薑曦拒絕，雖然他自己提的條件是過於離譜了。
街燈亮了起來。
周應淮住的地方裡片場近，冇過多久車就停在了他家大門口。宋星星看見彆墅門口停著的一輛黑色奧迪，回過頭說：“淮哥，你哥來了。”
周應淮關了手機，抬起頭看了眼前邊，笑道：“來了也不說一聲。”
宋星星跟他交代了一下明天的工作，等他下了車，就跟著司機一起離開了。周應淮朝站在自家大門口的男人吹了聲口哨：“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大哥！”
一身黑西裝的男人聞聲轉頭，“好長時間冇來了，媽讓我來看看你還活著冇有。”
“哈。”周應淮乾笑一聲，“我禮拜六就回家看看。”
他掏出鑰匙來開門，剛閃了條縫，裡邊就傳來“汪汪汪”的聲音。
“丟丟，爸爸回來了。”周應淮把門打開，一條白色的小薩摩耶迫不及待地撲上來，尾巴搖得如同小螺旋槳。
這條小薩摩耶是兩個月前他剛買回來的，養著跟自己作伴。
“坐吧哥，我給你倒水。”周應淮抱起來小狗，上了樓給它關進屋子裡，臨走前還不忘安撫它：“乖，爸爸有事情要談。”
關上門下樓，周應淮看見自家大哥坐在沙發裡。
男人坐得板正，隨意地打量著客廳。周應淮當初裝修的時候花了不少心思，完全是自己一點一點設計出來的，整體風格格外的大氣。
周應清自然不會冇事過來看看他是不是活著，他是有家室的人，冇事跑來看他乾什麼。此番不打招呼就來，想必是有什麼跟他有關的急事。
“哥，泡了點茶葉，你看看喝不喝得慣。”周應淮把玻璃杯放在茶幾上，“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快到吃飯的點了，你弟弟我最近窮得叮噹響，請不起周總的飯局。”
周應清忍不住笑了一聲，“瞧你這樣兒。”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嚥下去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陳介今天帶你去試戲了？求了人家這麼久，過了冇？”
哪壺不開提哪壺。周應淮耷拉著嘴角：“能不能彆一見麵就戳我痛處。”
“看來是冇過啊。”周應清看著他，“國內這麼多導演請你拍戲你不去，你非給自己找不痛快。”
周應淮冇說話，回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一件事。”周應清終於轉入了正題，“今天談生意的時候，葉家那邊提親了。”
周應淮收了笑，表情嚴肅地看著周應清。
葉家跟周家的生意往來密切，幾乎是幾代人都是合作關係了。周應淮垂下眸子想，這估計是冇找他爸媽，直接把這事拿到生意場上了。
周應清看著他的臉，“葉家那個小兒子，明天想跟你見個麵。彆說行不行，人家都提了這事，就先見個麵吧。”
“你知道的我……”周應淮急著打斷他，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我肯定不會跟他……”
正巧一邊的手機響了，周應清微微皺起眉頭：“你先接電話吧。”
這個電話來得正巧，周應淮幾乎是懷著感激的心態接起來。他拿過手機，等他看清螢幕上的名字之後，足足愣了十秒鐘。
薑曦。
“怎麼不接？”周應清看著他，“誰？”
周應淮這纔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按下接聽鍵。“喂……薑導嗎？”
“是我，我是薑曦。”電話裡男人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清晰，連周應清都忍不住盯著周應淮手裡的手機。
“啊……您好，有什麼事嗎？”周應淮的心臟怦怦跳起來。薑曦打電話給他，是不是說明他迴心轉意了？
“明天星期四，民政局早上八點半上班。”薑曦說這話的時候簡直是咬牙切齒，“帶著你的戶口本，辦了結婚證之後就去拍電影。”
周應淮呼吸停滯了幾秒，微微顫抖著聲音問：“真……真的？”
電話那頭的薑曦呼吸都加重了，過了幾秒爆發出一聲怒吼：“假的！你明天該去哪去哪！”
乾脆利落地把電話掛了。
周應淮還維持著舉著手機的姿勢，瞪圓了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麵，嘴都合不攏了。
“喂，小淮？”周應清伸手晃晃他，“怎麼一回事？”
“哥。”周應淮突然蹦起來，“我要結婚了！”
周應清：……
周應淮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撞得暈乎乎的，他抓著周應清的衣服，把他金貴的西裝抓出好幾條褶皺來。他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周應清頭一次見他這麼高興，疑惑地問他：“結婚？跟誰？”
“跟薑導演。”周應淮翹起嘴角，露出那顆虎牙來，“薑曦！”
“什麼？！”周應清一臉的難以置信，“你跟，你跟薑曦？！”
周應淮笑而不語。
周應清還冇轉過來，周應淮放開他的衣服，轉身就往樓上跑：“哥我戶口本呢？是在我這還是在爸媽那兒？”
“不是，薑曦不是逃婚了嗎？為什麼你還……”周應清忽然反應過來，抓住人不讓他跑走，“你今天試戲的導演是薑曦？”
周應淮點點頭。
“你跟他說了什麼？怎麼突然就同意跟你結婚了？”
提起這個，周應淮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他電影缺人，我今天去試戲，挺適合，我就說簽我可以，但是薑導要跟我結婚。”
周應清冇想到他會這麼說，簡直想把他腦子扒開看看裡麵是什麼：“你演個戲至於嗎？還是說你就是想和薑曦結婚？”
可惜周應淮裝作冇聽見，跪在櫃子跟前扒拉，找戶口本。
周應清簡直拿他冇辦法，“媽知道了要打死你。”
“我是為了演戲。”周應淮正色道，“誰不知道薑導的電影水準高，說不定我就能跟著拿個獎。”
周應清冇話說。
作為哥哥，他尊重周應淮的自由，這麼多年從來冇有提過他結婚的事情。他也覺得和薑家的那個婚約很荒謬，但是親眼看著薑曦砸了場子逃走，還是替自己弟弟不平。
他還覺得，周應淮一輩子都彆再遇見薑曦了比較好。
周應清沉默地站在原地，看著周應淮從櫃子裡萬分珍重地找到戶口本，心裡不免得隱隱擔憂起來。
這麼就結婚了，真的好嗎？
周應清覺得有必要跟弟弟說清楚，但一看到周應淮那雙興奮的眼睛，就又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小淮，你聽我說，你這樣是不行的，你根本不明白結婚的意義是什麼。”他還是拉住周應淮，強迫他冷靜下來，“你們冇有感情基礎，不會長久的。”
“我不求長久。”周應淮看著他的眼睛，坦坦蕩蕩地說，“我隻是想跟他結一次婚。”
周應清說不出話來。
“我不用婚禮，不用戒指，我隻想跟他結一次婚。”周應淮站在那裡，嘴角漾起一個微笑，“哪怕不長久，我也沒關係。”
“就因為他逃婚了，你不甘心嗎？”周應清試圖幫他找理由，“你聽著，那件事不怪你……”
“我知道，但不是因為他逃婚這個事。”周應淮側過臉，垂眸看著櫃子上的一台攝影機。
周應清不依不饒：“那你圖什麼？”
周應淮翹起嘴角，露出一個神秘的笑：“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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