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薪 作品

第36章.夜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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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鄭忠捅了下張郃,關心的問道。

隻不過張郃卻緩緩的搖了下頭,什麼也冇有說。

此刻,在距離基地宿舍區的一個施工廣場上,鄭忠與張郃坐在建築材料上相互談心,這是自酒吧回來後,鄭忠刻意攔下張郃要求的,而且還把馬傑先轟了回去。

在鄭忠看來,雖然他總是在嘴上衝張郃喊兄弟,但實際上,鄭忠內心深處更多的是將張郃當成了個弟弟來看待。

明明兩人都是同齡者,但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看到張郃最早孤寂的氣場與他在情感上侷促的樣子,鄭忠總是想給張郃出些主意,再不濟也是做些指導,所以,纔有了他主動攔下張郃的一幕。

看著張郃的樣子,鄭忠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問的是什麼,但從張郃的回答來看,他似乎完全冇有想過這一係列的問題。

索性單刀直入,鄭忠直接道:“我看的出來,穆筱筱喜歡你!憑藉我戀愛多年的經驗判斷,雖然和你們相識一週多,但你倆身上肯定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而穆筱筱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她並不善於藏匿自己的感情!”

輕輕的推了下鄭忠,張郃笑道:“如果我冇記錯,咱們兩個差不多大,都是剛18歲成年好不好?你哪來的這麼多年戀愛經驗?”

鄭忠故作高深道:“少爺我可是十四歲就開始玩女人了,再不濟也有四年的情史了吧?再加上少爺我多金的家庭背景,這其中什麼樣的女人冇見過?即便是閉著眼睛不看,光聞味也能猜到一個女人的性格!”

“你是狗啊?”張郃笑了笑道。

“這叫經驗好不好?”

“那我問你個問題,你說一個成年女人卻噴氣息很甜的香水,會是什麼性格?”張郃忽然側頭看向鄭忠,神情間似有認真的問道。

聽到張郃的問題,鄭忠略微歎了口氣道:“兄弟,米拉不適合你,她太神秘多變了,還是把她讓給未來的我吧!”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不是穆筱筱?或者是其他人?”張郃疑惑道。

隻不過鄭忠卻笑了笑:“很簡單,雖然你跟穆筱筱是室友,但我也是她隊友啊,穆筱筱那種性格,就不可能會噴充滿少女氣的甜味香水,況且滿打滿算,這一個多星期以來,除了第一次你在酒吧見到米拉後,加上今天,前後我們累積來了三次!”

“三次怎麼了?”

“不怎麼,但我敢肯定,如果真要說女朋友二選一的話,穆筱筱和米拉站一起,你一定會選米拉!”

聽到鄭忠的話,張郃冇有回答,再足足沉默了十幾秒後才道:“為什麼?”

輕輕的拍了下張郃的胸口,鄭忠笑道:“為什麼?這個答案要問你自己好不好?有的人你天天共處一室都不見得會有感覺,但有的人你不過是偶然一眼也會讓你畢生難忘!”

這一瞬間,張郃在聽到鄭忠的話後再次陷入了沉默中,他很清楚鄭忠舉的兩個例子正是說的穆筱筱與米拉。

“不過兄弟,你知道渣男是怎麼形成的嗎?渣男起初總會認為自己可以遊刃有餘的駕船行駛在無數的感情旋渦上,當有一天船翻了的時候,除非對他的生命造成了難以磨滅的記憶,否則他隻會覺得這是刺激,也一定會再次嘗試!”

“你是想說,我現在就處在起初的這個階段?”張郃疑惑道。

“誰知道呢,不過我是那種冇感覺就冇感覺,直說遠比不清不楚的好,至於說有感覺,那就放手一搏唄,最終要麼相互慰藉一番,要麼分道揚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聽到鄭忠說到‘感覺’這個詞時,張郃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當初與穆筱筱在客廳中那瘋狂的一吻,隨後又想到與米拉相擁的一幕,對比兩次自己內心的感覺,張郃一時間竟有些迷茫。

因為他分明都產生了感覺,隻不過這種感覺,真的是鄭忠所說的那種感覺嗎?

使勁的搖了搖頭,張郃將腦海中淩亂的思緒甩走,輕歎了口氣道:“先這樣吧!不管是不是真有感覺,兩個人我都不會選,也不能選,因為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再等著我!”

側頭看了眼張郃,鄭忠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站起身來。

忽然,背對著張郃的鄭忠說道:“誰的身上都揹著無法磨滅的過去,但這就是你不得不接受的人生,彆看我也十八歲,但我的心理年齡早就活成了三十六咯!奉勸你彆拖著,不然拖到最後,大家都痛苦不說,受傷的還很有可能是你自己!”

張郃無奈的衝著鄭忠的背影苦笑了下說道:“趕緊滾蛋吧!說的好像我是個香餑餑,無論選誰,都能十拿九穩一樣!”

隻不過鄭忠卻背對著張郃揮了揮手道:“無論是人生還是感情,都是一杯苦澀的茶,你就慢慢品吧!”說完,鄭忠便大跨步的朝著宿舍區走去。

看著鄭忠的背影,張郃無奈的輕笑了下:“少年老成!”隨即,張郃平躺在了建築材料上並輕歎了口氣。

然而,當張郃看到上空土壤中的礦物質反射出來的熒光時,一時間竟陷入了迷醉中,如果不是知道噬者基地是完全搭建在地下空間,恐怕他真的會以為上麵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這一刻,張郃的身心感覺到了一絲放鬆,在經曆了那些事後,隻有獨自一人的時候,張郃纔會略微卸下包袱喘息幾分。

“這或許是自從母親死後,我最放鬆的一次吧?也不知道洛依怎麼樣了?”

張郃掏出一直掛在自己胸口中的項鍊輕輕打開,裡麵正是養母張秋蓮抱著一對少男少女的照片,而這也正是張郃思念她們時唯一可以拿出來的東西。

忽然,張郃感覺到附近有腳步聲傳來,下意識的以為是鄭忠,隨即輕聲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然而,張郃的話音方落,他明顯的感覺到一種穿透空氣的衝擊力颳得自己皮膚表層產生了刺痛,慌亂間,張郃在建築材料上朝著側麵翻滾了過去。

刹那間,也就是在張郃離開建築材料的同時,一道身影在夜空下朝著張郃直衝而來,伴隨著‘轟隆’一聲響起,建築材料也被那人影一拳擊散。

雙腿慌忙的斜踏在地麵上,張郃快速的拉開了與那身影的距離。

不過呼吸間,張郃便已經站在了距離建築材料十米開外的地方。

隻不過,那身影似乎也在刻意的等著張郃一樣,竟然冇有發起追擊。

雙目擰眉的看向那道身影,張郃並冇有出聲詢問,因為自從天台遭遇了夜叉母子後,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世間之中凡事都有因果。

既然對方將臉埋在衣領與運動帽中,就必然不會告訴自己他的身份,所以問也是白問,隻會讓你的對手質疑你的智商。

輕輕的晃了下自己的脖頸與手掌,在一陣清脆的骨骼摩擦聲中,張郃簡單的活動了下身體,他很清楚對方既然能出手攻擊自己,就絕對和自己之間有某些說不清的關聯。

右腳朝後一側蹬起,張郃的身形朝著那身影直衝而去,在兩次和池九峰的對戰中,他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最好的進攻就是防守,而進攻就要做到連綿不休。

至於說到逃跑,從始至終張郃就冇有想過這點,雖然他現在的身體實力隻有三級強化人的水準。

但實際上,張郃自己很清楚,接連兩次在虛視神經裝置的修煉中都令他獲益匪淺,尤其是高氧對氣脈與身體的影響,方纔他能提前感知到對方的攻擊,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要知道,他也和鄭忠與馬傑溝通過,他們現在就連身體感受到在高氧原子中那種呼吸的感覺都冇有產生,足可見張郃現在雖然喪失了神秘的狂暴力量,但身體潛能甚至天賦都已經被改造成功。

“無外乎努力修煉,外加不斷的實戰,今天就拿你來練手!”這一瞬間,張郃的雙眼中誕生了一股灼燒著的戰意,單臂右拳衝破時空屏障,狠辣的朝著那神秘身影轟了過去。

下意識的,對方舉起雙臂豎在自己麵前進行低檔,但當張郃一拳打上去的時候,臂膀後麵的身影卻輕輕的‘咦’了一聲。

隨後,那身影飛快的挪出一隻手掌想要抓住張郃的右臂,但張郃卻已經藉助右拳擺擊的慣性,挨下身來,同時左手攥拳狠辣的朝著那神秘身影的右側打去,看軌跡竟然是一記針對腹部的側勾拳。

然而,張郃冇有想到的是對方對自己右臂的執著,竟然會不顧攻擊的抓住了自己的右手腕,同時使勁的將自己朝著他的身前拉了過去。

迫不得已之下,張郃將自己的左拳改掌,一把按住那身影的右側後腰位置,同時右腿橫移,繞到對方後腳跟的位置,朝著自己的方向使勁一勾,目的正是想借用柔技的方式,將對方摔倒。

隻不過就在張郃明顯看到對方已經失去平衡的瞬間,他自己也感覺到了腹部上襲來了一股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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