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亦幻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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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睜開眼，強烈的刺光令眼球極度不適，快速的輕眨了幾下，張郃總算看清了自己所處的地方。
掙紮著坐起身來，張郃疑惑的掃視起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乾淨整潔的獨立病房，除了套在自己身上的白色病號服外，隻有伴隨著微風而搖擺著的白色窗簾。
雙手使勁的揉搓了下自己的腦袋，張郃清楚的記得，自己昏迷前的記憶，那是與池九峰第二次的較量，顯然，那場較量還冇有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結果。
輕輕的攥緊拳頭，張郃的眉頭不自然的微皺了起來，因為從虛視神經裝置中出來的他，曾經清楚的感覺到身體中那種快要爆炸般的力量。
然而此刻，那種力量卻蕩然無存，即便是自己的胳膊上並冇有貼著負重電磁片，張郃也隻是從攥拳這個動作中感覺到了稀疏平常的握力。
忽然，病房的房門打開，穆晨穿著白大褂，臉上掛著一絲淺笑走了進來。
張郃茫然的看向穆晨問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突然暈倒？還有我感覺不到身體中那種快要爆炸的力量了！”
隻不過，穆晨卻冇有正麵回答張郃的問題，而是輕聲道：“除了這些外，身體感覺怎麼樣？或者有冇有什麼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張郃嘗試著攥了下拳頭，但隨即卻鬆開了手掌，疑惑的看向穆晨：“感覺，很正常，但……我覺得這種正常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穆晨看著張郃的樣子，輕歎了口氣：“你現在能醒過來本身都屬於一種奇蹟！不過發生在你身上的奇蹟本來就不少！”
聽到穆晨的話，張郃下意識的擰皺起了眉頭看向穆晨，他知道，穆晨的話並未說完。
“根據我在你身上采集到的血液樣本發現，你身體中被注射的那60%超標異化源液一直處於活性狀態中，也就是你自己所說的那種狂暴因子，乃至你後麵兩次和池九峰戰鬥時爆發出來的強悍**力量都是源自於它！而你覺得不需要用穩定劑就可以釋放出來的異能同樣是屬於它！”
“但我現在卻感覺不到那股力量了，你的意思是現在它不在我身體中了？”張郃似乎聽出了穆晨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疑惑的問道。
穆晨卻輕搖了下頭：“不能說它已經從你的身體中消失了，但確實很遺憾的是，因為你衝動的極力表現自己，你身體中本應用來轉化其他普通細胞的異化細胞全部陷入了一種休眠的狀態中！”
“細胞休眠？那我……”
輕輕的抬起手掌，虛指了下張郃，穆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這也正是我解釋不了的地方，通常來說，噬者異化後，身體中的細胞也會跟著進行轉化，時間可長可短因人而異，會逐步替換你普通人的身體，這也是獲得異能與身體強化的過程。
“而現在，你身體中的這些異化細胞卻因為你的爆發而陷入了休眠，你也知道，細胞休眠可大可小，向你這種全身異化細胞都進入了休眠的狀態，是不可能會清醒的，應該會陷入類似植物人一般的狀態纔對！”
“如果按你所說，給我注射穩定劑來啟用身體中的異化細胞不就可以了？”張郃滿臉希冀的看著穆晨說道。
穆晨緩緩的搖了搖頭：“早就嘗試過了，穩定劑雖然會被你的身體自行吸收，但異化細胞的活性依然冇有被啟用！”
艱難的吞嚥了下喉嚨間的口水，張郃的雙眼茫然的看向自己的雙手，身體不自然的輕微顫抖著：“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失去了……那60%含量所帶來的力量？”
無奈的歎了口氣，穆晨看著張郃：“從專業的角度來說，你這種說法並不正確，或許說成是暫時的應該更加準確。”
“那，那這個暫時會是多久？”張郃低著頭，聲音低沉的說道。
穆晨搖了搖頭：“不知道！”
聽到穆晨的答案，張郃將腦袋低沉了下來，足足沉默了十幾秒後，突然一把抓住穆晨的手：“不如你在我身上做研究吧？我不介意會不會，會不會有什麼古怪的試驗，我隻要那種力量能夠回來，真的，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或許讓我再進入一次虛視神經裝置，高氧會不會可以啟用我身體中的異化細胞？”
看著張郃的樣子，穆晨輕輕的掰開他攥著自己的手掌：“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我覺得現在你應該好好休息纔對！”
“不……你不理解，我需要那股力量，我不能冇有那股力量，否則，否則我所經曆的這一切又成了什麼？我母親的仇怎麼辦？怎麼辦？”張郃忽然歇斯底裡的咆哮起來。
然而，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病房外麵忽然衝出幾名身著黑紅色噬者軍服的男性士兵，快速的將張郃按倒在病床上，而穆晨則將一根針劑注射在了張郃的身上。
片刻過後，張郃原本狂躁的情緒漸漸收攏，雙眼沉重的合上，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
看著躺倒在病床上的張郃，穆晨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病房。
……
當穆晨重新推門進入一間昏暗的監控室時，他看到池九峰沉默地凝視著螢幕上的張郃，雙手交叉的放在嘴前。
穆晨知道，這是池九峰思考問題時慣用的動作。
緩慢的走到池九峰的身邊，穆晨輕輕的拍了下池九峰的肩膀，卻什麼也冇有說。
“我不懂你們的專業，但我知道張郃是唯一被注射了60%異化源液後還能活下來的人，所以發生在他身上的情況無論是多麼奇葩，對於我們而言都是一種幫助！”
“他雖然被你用仇恨點醒了未來的方向，但他畢竟隻有18歲，心態上根本駕馭不了驟然獲得的力量，肆意使用，所以才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異化細胞陷入了休眠狀態中本應令他同樣永久休眠，但現在他醒了，這本身就是另一種奇蹟，或許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還有很多是我們無法理解的。”
“那現在張郃的狀態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池九峰側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穆晨，疑惑的問道。
同樣凝視著螢幕中已經陷入了睡眠的張郃，穆晨輕聲道：“雖然他體內的異化細胞陷入了休眠，但畢竟他身體改造已經進行了幾天，如果單純從力量的層麵來說，現在的他隻是個類似注射了3支強基素的強化人吧！”
“異能呢？”
“應該冇有受到損傷，否則雙眼早就毀了，這和人瞳與獸瞳冇有關係，不過這樣一來，他倒是坐實了輔助型噬者的身份，不用我們再掩蓋什麼了！隻不過冇法研究他的力量有些可惜，尤其是你和他戰鬥視頻中，那種突然爆發出來的紫紅色詭異紋路，我始終覺得張郃身上最大的秘密或許就是它！”
“按你所說，或許這番驟然跌落對他而言反而是個好事？”
穆晨的眉頭略微擰皺了幾分：“好與壞的評判標準很難界定，對我們來說，現在的張郃更可控也更好控，但對於已經體會過這種力量的張郃來說，或許不是件好事，剛纔他的反應你也看到了！”
聽到穆晨的話，池九峰沉重的歎了口氣，他實際上還是比較明白張郃現在的心情，畢竟自己作為那個點燃仇恨的劊子手，給了張郃一個目標，而他自身也因為慘痛的經曆而獲得了實現目標的力量。
但是現在，力量的驟然衰退，甚至能不能恢複都不知道，即便是還存留部分的能力，但對於他當初訂下的目標，想要實現卻變的遙遙無期。
忽然，穆晨委身趴在房內的桌子上，從上麵拿出一張紙，快速的用筆寫了什麼，隨後遞給身邊的池九峰。
接過紙條的池九峰疑惑的看了下穆晨，卻發現他沉重的點了點頭。
略微擰皺著眉頭，池九峰看向紙條上的內容，但隨即他卻嚴肅的再次看向了穆晨。
因為紙條上的內容雖然簡短，但卻足夠震撼。
上麵清楚的寫到“治癒希望，我需要查閱新人類的基因庫！”
……
與此同時，在噬者基地上層的普通人類生活區中，一間足有三十層樓高且裝潢奢華的辦公室內，林昊天西裝革履的坐在辦公椅上，手中正拿著一個電子相冊查閱著，而上麵竟然全部都是張郃妹妹，張洛依的生活照。
忽然，夜叉搖晃著他新獲得的性感水蛇腰款款走來，隨即將一杯紅酒放在了林昊天的辦公桌上，輕聲道：“我實在不理解，你為什麼對張郃的事情這麼執著，他不是已經被警方擊斃了嗎？我可看過新聞的播報了，裡麵還提及有可能是我犯的案呢！”
在聽到夜叉的話後，林昊天卻眉頭微皺的搖了搖頭：“你的智商和你女身男音的嗓子一樣都讓我感覺很噁心！我當初讓你給張郃注射的異化源液可是有60%含量的，而且是完全按照我導師的筆記製作，你看看現在的我！”
似乎對林昊天的譏諷並冇有放在心上，夜叉用她那雙刷著睫毛膏的美瞳撇了下林昊天：“你是說，他還活著？”
隻不過這次，林昊天卻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隨後低沉的說道：“原本我以為警方會有能力殺死張郃，但現在親自感受了那60%含量的源液後，我對導師製作的異化源液充滿了信心，所以我反而不太相信報道上關於張郃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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