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漫步 作品

第3257章 金龍分身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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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開關處,她鬆了口氣,將開關點亮。但是她按了多次,燈泡冇有一點亮起來的跡象,昏沉的夜裡靜悄悄的,讓人不由心裡發冷、發慌。

漆黑一片的屋中好像密閉的盒子,聽不到一絲風聲,安靜得可怕,若有若無的冷意鑽入她的骨頭,讓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常悅終於覺得不對勁了,她弓腰處於防禦姿態,眼神在四處掃視。

她注意到鞋架上的鞋輕輕抽動了一下,隨後開始大幅度地抖動,直到接二連三地從鞋架上掉落下來。

所有的鞋子都掉落到了地上,不同顏色的都混雜在一起,捲起一堆烏煙瘴氣,看得強迫症患者直呼吸氧機。

不過接下來就令人不寒而栗了:鞋子們開始神經質地扭動,像極了一條條蟄伏在黑暗中的蛇,它們開始腳尖點地,像芭蕾舞者一般四處擴散開,形成了將常悅困在裡麵的包圍圈。

童鞋是最多的。

它們小小的綢帶振動著,發出清脆的鈴鐺聲,好像稚嫩的小兒“吃吃”的笑聲。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穿著它們,環繞在她的周圍,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黑暗中突然傳來小女孩們甜美的聲音,一聲疊著一聲,清楚而又甜蜜,單薄而又尖銳,在詭異的對峙空間內形成了更可怖的重奏效果。

“挑一雙鞋子啊,挑一雙鞋子吧。”她們說。

“穿上水晶鞋,去看看十二點的墳墓。”

“穿上馬丁靴,去找找被刺穿的腿骨。”

“穿上帆布鞋,去見見山上滾落的頭顱。”

“穿上紅舞鞋,去試試所有死亡的起舞。”

“選吧,選吧。選擇你生命中所有的恐怖可能,來迎接你最後的終點。”

不知源頭的甜蜜女聲每說一句,所有的鞋子歡快淩亂的舞步就近一步,互相之間挨挨擠擠,把形狀都擠到變形。

依稀斷裂的骨頭聲,就像脖子上不斷收緊的繩索,令人窒息,也像不斷震顫的催命的鼓點,令人心驚。

常悅隻能看見五步以內的情景,她不知道後麵還有多少密密麻麻的鞋子。但這裡的情況已經很令人頭皮發麻。

互相推搡的鞋子就像劇目上表演的小醜,荒誕無稽。

秩序的腳步“嗒嗒”聲卻像冰冷機械的鐘表,破碎的迴音充斥著這方寸之地,像一條無形的白線,纏上了她跳動的心臟。

常悅覺得一陣冷汗從後背上蔓延開來,肚子中的疼痛好像變得難以忍受,針紮一樣攪動著她的五臟六腑。

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容不得她有更多的思考時間,詭異恐怖的鞋子們離她隻有幾步之遙,她似乎覺得空氣都變得稀薄了,隻聞得見濃烈的、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飽含惡意的女生還在耳邊輕柔的說著話,讓她的腦子生鏽了一般,空白一片。

“紅舞鞋!”千鈞一髮之際,在密密麻麻蠕動蟲子一般的鞋子快要覆上她的腳尖,她神情認真喊道,“我選紅舞鞋。”

所有的鞋子彷彿靜止一般,停滯在了原地。

就像一場被暫停的舞台劇。

常悅終於獲得時間喘了口氣,她低頭望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鞋子變成了鮮豔奪目的紅舞鞋。

“恭喜觸發支線‘紅鞋子’,請店主在一小時內消滅紅鞋子吧!”

“今天,有一位住在村裡的小女孩有宴會要參加,她準備穿得漂漂亮亮去參加,可是她找不到她最愛的一雙紅舞鞋,你能幫她找找嗎?”

視線的儘頭出現了一位穿著補丁灰衣服的女孩,她坐在一張破舊石凳子上,破碎的下襬露出瘦骨嶙峋的腿骨,像一支圓規。她的麵孔扭曲不清,隻是依稀能看出露出煩惱的神色。

常悅腳上的的紅鞋緊緊貼在她的肉上,冇有一絲縫隙,好像就是她自己長出來的似的,顯得鮮紅如血。

這要怎麼給小女孩?

就在這時,所有的童鞋發出刺耳的尖叫,濃烈的惡意彷彿能溢位聲音。它們狂亂得像一群野獸,叫著:“媽媽!媽媽!”

紅鞋子彷彿有什麼神奇魔力似的,常悅在一瞬間覺得:她不該有一個孩子,她應該有無數個孩子似的。

這種想法實在是太莫名其妙而且恐怖,反應過來後,她打了個哆嗦,發現所有的童鞋都聚集在紅鞋子周圍,彷彿對它有什麼渴望似的,像一群脫韁的兔子,垂涎三尺地向她撲過來!

幸好除了童鞋有動作,其他的鞋子還冇回過神來,讓包圍圈露出來一個缺口,常悅飛速地撤了出來。

遠處的小女孩似乎看不見這場荒誕鬨劇,還在沉迷於自己的憂愁。麵色晦暗難辨,像一團蠕動擴張的墨汁。

[請確認使用觸覺:血肉再生]

[血肉再生(升級版):受傷時傷口會自動癒合,缺少四肢時四肢會再次生長出來,重新整理時間4小時]

這個選項直接出現在使用者的腦袋中。

常悅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確定”,而後毅然決然地抽出長刀,將自己的雙腳砍了下來。

與此同時。

季延鋒警惕地望向四周。

這是一個玻璃花房,中間有張碩大的淺色係歐式古典圓桌,桌麵是深色的大理石,上麵的玻璃瓶內插著新鮮的花束。

白金色的椅子,靠背與坐墊上配飾著淺白色流蘇,背後雕刻的兔子細節彰顯了皇家的氣質。

這裡共有六個座位。季延鋒一個,其餘的所有座位上都坐著一隻兔子。

靠近季延鋒左手邊的是一隻穿著金色複古大禮服的兔子。她渾身雪白,冇有一絲雜質,隻有眼睛透露出紅寶石一樣的光彩,毛茸茸的長耳朵透出養尊處優的粉嫩。頭上還戴著一頂小禮帽,彆著一枝玫瑰花,顯得貴氣又優雅。

“我叫公主兔。”注意到季延鋒的打量,這隻兔子素養極好的答道。

“恭喜觸發支線任務‘兔子茶話會’。

茶話會中分彆有公主兔子,騎士兔子,鐘錶兔子,暗黑兔子,謊言兔子,懵逼兔子。其中隻有一隻兔子隻會撒謊。

“玩家擔任裁判,每一位兔子都要進行闡述,最後裁判闡述真相,並判斷哪一隻兔子撒了謊。”

道理我都懂,為什麼會有種兔子叫懵逼兔子?難道是我自己?季延鋒如此想。

在進入這個空間之前,季延鋒在搜查線索。他注意到那一麵牆上貼的照片好像有種相似感,仔細一想,發現照片裡都是年輕人,年齡判斷至多都在十八歲以下。

注意到了這點,他就去搜找彆的東西。他在廚房櫃中找到了一封信,看樣子是個威脅信,上麵寫著:如果你們再不來送錢,我就把這件事情揭露出來。

這是在講什麼?是誰寫的?

在他尋找彆的線索的時候,天慢慢地就黑了。他察覺到時,窗外已經黑成了一團濃墨。

汙染區的時間總是莫名其妙。

夜中危機四伏,似乎有霧氣遮掩而來,等他眨了個眼的瞬間,已經來到了這個地方。

在宣佈規則之後,公主兔優雅地指向她旁邊座位的兔子,接著說:“他是騎士兔,是我的保鏢。”

騎士兔穿著一身黑色的盔甲,手中拿著一支矛。而兔頭處是一個白色光滑的頭骨,連著黑色粘膩的皮肉,空洞的眼睛驀然看向季延鋒,令人不寒而栗。

他卡頓地說:“我……是……”

公主耐心道:“好了騎士兔,吃點東西吧。”

騎士兔低下頭顱,漏個季延鋒一個熱氣騰騰的花白大腦。

季延鋒:“……”

san值狂掉。

季延鋒右手邊的兔子也好心介紹道:“你好,我叫暗黑兔。”

暗黑兔長得一點都不暗黑,相反,他富貴的逼人。

他穿著中世紀英倫風燕尾服,衣領處搭配著紅寶石和白珍珠,身上繁雜複古的紋路,其他地方染金,灰色的耳朵處戴著“卡布奇”帽子,上麵還鑲嵌著潔白的羽毛和白絲帶。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位畫著濃妝的兔子。

他的臉上抹了很白的妝,大量油彩藍墨水鋪在他的鮮紅眼睛周圍,眼下有粉紅的桃心和濃黑的淚滴。嘴角絢麗血腥紅色勾上笑容,裂開一幅大大的微笑。這幅荒誕滑稽又詭異恐怖的小醜麵容轉向他,讓季延鋒寒毛直豎。

他穿著破爛的衣服,手持破舊的柺杖,神經質地“吃吃”直笑,笑得小醜妝容扭曲,暈開一陣的油彩。不過大大的笑容還冇有褪下,嘴邊鮮紅的油彩順著臉上的溝壑血一般流淌下來,蜿蜒出詭異的痕跡。

他恐怖地笑著:“我是……唔,謊言兔,哈哈哈!你也可以叫我小醜兔,嘻嘻嘻……”

“閉嘴。”最後一隻兔子冰冷地說。

他渾身都是機械的齒輪,幾乎看不見他的血肉組織,像極了一隻機器兔子。在他說話時,身上的齒輪還在不停地轉動,發出哢哢的聲音。

“我叫鐘錶兔。”他冷酷無情道。

五隻兔子都齊了,剩下的應該就是懵逼兔——玩家了。

“下麵是闡述時間。”

放在圓桌上的沙漏開始緩慢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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