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珪作品

安妍放棄了工作

 

懷著二胎的安妍，為了躲避一些事情，不得不躲藏在遠房親戚家。這也導致她無法正常上班。原本幫忙照看孩子的公公婆婆，漸漸地力不從心。而安妍住的地方離學校又較遠，來回很不方便。無奈之下，她隻能選擇自己照顧兩個孩子。自此，安妍承擔起了全家的後勤工作，還儘力抓住時間與靜波一起做木器手工活。一個人既要照顧孩子，又要洗衣做飯，還要做手工活，她的日子過得異常辛苦。偶爾停下忙碌的腳步，安妍也會懷念起未婚時的美好時光。那時的她，髮型時尚，走在街上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她喜歡聽磁帶，費翔、王薔、毛阿敏、黎明等歌星的歌都是她的心頭好。那時的她還有幾個要好的女閨蜜，大家經常聚在一起談笑風生。那時的她有更多的選擇和期待，還有一群可愛的學生，那時的生活真是豐富多彩。然而，如今她的磁帶被調皮的暢暢全都翻了出來，麵的帶子也都被拉出了線，曾經的美好一去不複返。那些磁帶是她結婚前用自己的工資買的，現在的她可捨不得再買了。而且，她已經很久冇有和女閨蜜們聯係了，大家都嫁到了較遠的村莊。別說燙頭髮了，就連洗頭髮都要抽空進行。有時候，趁著大家都休息，安妍會獨自在危險的機器上操作，隻為了能多做一些活兒。她每天都感到疲憊不堪。有時候，安妍也會恍然如夢，懊悔當初的選擇。她心想，如果當初選擇了校長的小舅子，或許自己早就轉正了；如果當初選擇了那個寫情書雖然蹩腳但足夠真誠且幽默的男孩，今天的生活可能會更加開心、舒暢吧。安妍一邊做著家務，一邊思緒紛飛。突然，“哇”的一聲，屋傳來“砰”的一聲，隨即傳來了綽綽的哭聲。安妍趕忙趕到屋，發現暢暢正拿著一盆水引逗剛會爬的綽綽，結果綽綽爬到床邊掉進了水盆。暢暢在一旁驚慌失措，而綽綽的哭聲則越來越大。這時，靜波乾完活從機器操作間走進來喝水，看到滿地的水，情緒瞬間變得不穩定，他吼了孩子，又吼了安妍。安妍的情緒本來就不好，聽到靜波的吼聲，她氣憤地打了暢暢一下。一頓收拾之後，總算把綽綽哄睡著了。安妍又坐了下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算了，生活就像一列疾馳的火車，一直在趕著自己向前走，半點由不得人啊。”與此同時，暢暢總是能夠敏銳地捕捉到父母的情緒，並做出相應的行為表現。然而，她自己也常常在別人呼喊自己名字時慌神，不知道那是不是在叫自己。嬌暢的名字一度給她帶來困惑，但是她從小就被告知要照顧嬌暢情緒，暢暢困惑又不說。當妹妹綽綽出生後，暢暢被要求成為大姐。其實，她的內心深處對這個角色充滿了牴觸。暢暢困惑又不說。她還是個孩子，也渴望被寵愛和護，卻被迫要懂得很多事情。暢暢是調皮的，她喜歡玩耍和探索；她也是善良的，會關心和照顧妹妹。她有時任性，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有時又脆弱，渴望得到父母更多的關注和愛。當媽媽安妍懷上妹妹綽綽的時候，暢暢在家當了半年多的留守兒童。她隻能跟著奶奶生活，好在奶奶對她還算不錯。然而，奶奶家兄弟姐妹眾多，吃飯時需要爭搶。暢暢常常搶不到食物，導致她經常吃不飽。安妍帶著妹妹綽綽回來後，暢暢內心的喜悅難以言表。然而，在她心底，衝突感卻愈發強烈。不知為何，暢暢開始故意尿床。或許是因為她的被子太過冰涼。安妍和靜波想方設法給她安排保暖工具——用打吊針的瓶子灌滿開水。可暢暢總是想辦法蹬瓶子，直到膠塞打開，被子濕透。然後她便會大聲宣佈：“這覺冇法睡了！”寒冬臘月的一個夜晚，暢暢又一次宣佈。這一次，安妍格外惱火。白天，她受了靜波的無名火，自己已經累得不想說話。而晚上暢暢的行為，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盛怒之下，安妍打了暢暢一頓，暢暢的身上留下了許多大人的手印，這些手印過了一星期才消散。暢暢的內心充滿了委屈和痛苦，她不明白為什媽媽會這樣對待自己。連續幾天，暢暢都在捱打，而這一次，她並非故意犯錯，隻是被嚇得不輕。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暢暢看向安妍的目光中，充滿了害怕與憎恨。靜波將這一切看在眼，他的表現卻是在看笑話。暢暢的內心世界逐漸封閉起來，她不再像從前那樣快樂無憂。家庭的溫暖似乎離她越來越遠。安妍深知自己的錯誤，她努力想要彌補與暢暢之間的關係。然而，暢暢心中的傷痕並非輕易能夠癒合。安妍的心情愈發沉重，她開始埋怨起靜波來。“你當初為什不打暢暢？偏偏是我打了她，現在她滿眼都是對我的憎恨！”安妍憤憤不平地對靜波吼道。靜波無奈地反駁：“我哪有你那狠心啊，再說我平時也忙，照顧孩子確實比較少。”聽到這話，安妍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就是付出最少的那個！現在暢暢看你的眼神都比看我柔和！”她的聲音近乎歇斯底，而一旁的暢暢則嚇得更加厲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們別吵了！我害怕……”暢暢抽泣著說道。然而，此時的安妍和靜波已經陷入了激烈的爭吵之中，完全忽略了暢暢的感受。“你要是多關心一下孩子，會變成現在這樣嗎？”安妍怒不可遏。“我怎冇關心？你別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靜波也不甘示弱。兩人的爭吵聲在房間迴盪，而暢暢的哭聲則越來越淒涼。已經三週歲多的暢暢，哭著哭著發現了旁邊抱著奶瓶傻傻喝奶的綽綽。悲傷轉為疑惑後，她奪過了綽綽的奶瓶，說：“你真傻，別喝了，一起哭吧。”綽綽哇的一下哭了。暢暢看到綽綽哭了，自己也很慌亂，顧不上繼續哭泣。這時候，安妍和靜波意識到他們的爭吵影響到了原本安靜喝奶的暢暢，於是停止了爭吵。不一會，屋安靜了下來。暢暢在安靜中漸漸入睡，靜波也跟著睡著了。綽綽喝完奶後，也進入了夢鄉。然而，安妍自己卻睡不著。她躺在床上，心中充滿了失落和委屈。她想起了暢暢眼中的憎恨，想起了自己對暢暢的打罵，也想起了靜波的不作為。她知道，這個家庭已經出現了裂痕，而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彌補。夜晚的寧靜，讓安妍的思緒愈發清晰。她明白，自己需要做出改變，才能讓這個家庭重新找回溫暖和幸福。這是一個寂靜的夜晚，也是一個思考的夜晚。安妍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她知道，她必須為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