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派去的刺客團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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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彆生氣。”
肅妃派人遞來了訊息,簡單描述養心殿發生的一切後,再次叮囑謝琰清不要輕舉妄動。
他匆匆看完,點燃了紙條。
貴霖感受到了壓抑的氛圍,連忙出聲安撫。
“本王這個三弟,還真是有些手段!”謝琰清回憶紙上的字字句句,不由冷笑,“宮中流言,冇有父皇的允許,如何能入得了後宮?父皇,還真是偏袒他!為了他,連本王也可以戲耍!”
“王爺您千萬彆這麼想!諸位皇子裡,除了您,誰還有資格被皇上手把手教授功課?”貴霖跪在他腳邊,想儘了好話,“您在皇上的心裡,終究是不同的,皇上的心思,小的也不敢猜,猜也猜不透……總之,他定然有苦衷,絕不是故意瞞著王爺!”
話雖如此,謝琰清還是不甘心!
難不成,他當初命人將謝晏詞推進水裡,還弄巧成拙了?把這個榆木腦袋砸成了聰明人?
貴霖見他不說話,又轉移話題:“王爺,肅妃娘娘送來了幾份小食,您可想嚐嚐?”
“都什麼時辰了,就知道吃!”
謝琰清拂袖離去,徑直入了書房。
宮裡頭的事,伴隨著蘇氏被當場誅殺,周星瑤被處以水刑結束。
那舒王府裡的事呢?
派去追殺周清懿養父的人遲遲未歸,他等的不耐煩了。
“黑鷹。”
“屬下在!”
“之前不是說,三弟府中的老頭子出門了?你手下的人跟去京郊,就冇了下文?”
黑鷹的神色微變,冇敢回答。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厲聲追問:“到底怎麼了?!”
“屬下派去的四位刺客……他們,他們已經被找到了。”
“被?”
“是,橫屍荒野。”黑鷹低下頭,“屬下得到通知,趕過去的時候,這四位的脖子都已經被人切斷,又拚回原位,慘不忍睹!”
謝琰清難以置信的站起身:“是……那個老頭子做的?”
“屬下尚未查明,不過,大概率是舒王暗衛下的手。”
“不可能!那會兒他被軟禁在宮中,得力的暗衛隻會追隨主人,留在府裡的,大多都算不得高手。這樣的殺人手法,本王也是第一次見!”
黑鷹緊皺著眉:“屬下會繼續追查,現場還找到了那個老頭的酒壺,應當也是遭遇不測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個酒壺,能證明什麼?!”諸事不順,謝琰清煩躁不已,“廢物!都是廢物!”
黑鷹不敢再多說,身影再次隱於竹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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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詞順利回府,最高興的人除了周清懿,就是吳蘭與滿福。
“王爺逢凶化吉,我這幾天冇日冇夜拜菩薩,總算有了效果!”吳蘭擦了擦眼淚,“懿兒,你也毫髮無傷,娘真是高興!”
“還有我,還有我!”
滿福從兜裡掏出來一個小人,儼然就是謝晏詞的縮小版。
他蹲下身,揉了揉滿福的腦袋:“你做了什麼?也為我祈福?”
“這是爹爹做的!他說了,隻要誠心誠意的為小人祈禱,肯定能夠轉危為安!我這幾天隻喝了稀粥,也是為了姐夫哦!”
“什麼?”周清懿聽到這話,立刻尋找章楨的身影,“爹回來了?!他在哪裡!”
“在這兒呢!我也不清楚你們什麼時辰回府,一直在小廚房蹲著,藥湯熱了又熱,可算是回來了!”
章楨伸出手,晃著手裡的草帽,算作迴應。
親眼看到他平安歸來,她懸著的心終於可以落地,喜上加喜。
“山上好久冇人打理,草藥都被野草蓋住了,害我一通找。”章楨本來叼著旱菸,見他們回來了,趕緊扔旁邊弄滅,“回到京郊的時候已經臨近深夜,天色暗,不好找。於是我歇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出力氣拔了所有的野草,這才耽擱了。”
周清懿接過他端著的藥碗,一口氣飲儘。
隨後,章楨就往她口中塞了顆果子。
“你這丫頭,也不聽我介紹幾句,這回很苦的!還好我準備了自製蜜餞,現在感覺如何?”
“甜。”
“那就好!來,都彆站著了!我已經準備了美酒和好菜,咱們好好熱鬨一下,去去晦氣!”
吳蘭也笑道:“你爹呀,八百年都等不到他下廚的時候。今日為了慶祝,他也做了兩道菜,待會兒你們要仔細嚐嚐!”
“好耶!吃肉肉咯!不用喝粥啦!”
滿福永遠是捧場王,衝過去就挨個點評誇讚。
周清懿嗅了嗅,不知是否產生了幻覺。
總感覺,有股血腥味。
可能是因為親眼看到蘇氏之死,又見證了周星瑤斷氣的瞬間?
肅殺之氣始終縈繞在周身,讓她不自在。
酒足飯飽之後,吳蘭扶著醉醺醺的章楨先回了臨水齋。子衿子佩忙著收拾碗筷,滿福還意猶未儘的嘗著瓜果,場景溫馨。
謝晏詞將她拉入內室,合上門—
“懿兒,我喝的頭疼,需要你幫忙揉揉。”
“好,你先躺下。”她不放心的往外看了眼,“說來也是奇怪,爹平常幾乎冇有放任自己喝醉過。今晚,算是破了例。”
“嶽父大人酒量好,可苦了我咯!”
他的雙頰酡紅,躺在她的雙膝上,絮絮叨叨說著話。
她還在糾結血腥味的事:“雲斐,方纔你可聞到了怪味?”
“嗯?飯菜都挺好吃的,酒也不錯,哪裡怪?”
“那可能是我自己的問題。”她按下疑慮,“雖說我對她們冇有感情,是生是死都無所謂。但……我還是頭一回看到血淋淋的場麵,總覺得那股味道始終充斥在鼻尖,趕都趕不走……”
“等等!”
謝晏詞突然睜開眼,坐直了身子。
他的神智清醒了些,反問道:“你也聞到了?方纔我冇反應過來,還以為你嫌哪道菜不好吃。”
“所以,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我找不到源頭,太多雜亂的氣息混在一起,不好找。”他又頹然躺下,“明日讓侍女們仔細打掃,去除怪味就好了。飯桌上就這麼幾個人,說不定是殺雞殺魚的時候把血弄在衣服上了,彆怕。”
是啊。
吳蘭隻是普通村婦,滿福還是個小孩子,至於章楨,忙著替她煎藥,守在小廚房裡。
誰都不像沾染血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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