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東州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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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起來王憶南前世的過往來，當真是百感交集。我收拾好心情，繼續看信的下半部分。這下半部分便不是什麼好訊息了。臨川那邊，我的那個不知道隔了多少親戚的“表妹”沈嘉琳開始作妖了。根據劉湘買通的臨川老宅那邊的下人所說，沈嘉琳近來時常在祖母的跟前提起京城，說她很想去看看，還說自己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可她爹孃不看重她，根本不會給她找個好夫君。想來沈嘉琳是想鼓動我祖母帶她去京城找如意郎君。可是我祖母不為所動，因為她好麵子，要是冇人給她台階下，她很難放下自尊自己跑回回京城，除非我爹派人接她。那沈嘉琳見說不動，就想了個歪主意——給國公府寫信，謊稱祖母得了重病，騙我爹回臨川探望。隻要我爹來了，母子相見，不消幾句話，祖母便能順理成章跟兒子回京城去。隻是沈嘉琳的如意算盤被劉湘發覺了。她的信，也被劉湘攔截了下來，並立刻被銷燬。那沈嘉琳左等右等都冇等來國公府的任何訊息，卻是冇有心灰意冷，而是把她寫信的事情告訴了我祖母，還添油加醋對我祖母說，是不是我祖母在臨川呆了太久，國公府裡的人都把她忘了，不把她放在眼裡了。惹得我祖母很生氣，當即便要人打包行李，非要回到京城去當麵問問他的兒子媳婦不可。劉湘聽了這訊息，趕緊找了個算命先生登了我祖母的門。祖母聽那算命先生說，未來一年內要是出遠門會有血光之災，這才作罷。且算命先生還說，沈嘉琳與我祖母八字不合，若是與沈嘉琳在一起久了，會對祖母的運勢又妨礙，說不定還會殃及子女。祖母聽信了算命先生的話，立刻就疏遠了沈嘉琳。可沈嘉琳卻是個聰明的，很快就想明白那算命先生有問題，便親自找上門去。沈嘉琳便花了比劉湘更多的銀子才從算命先生那裡得知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目的是不想讓沈老夫人和她去京城。沈嘉琳便把算命先生帶去我祖母跟前，讓算命先生親口告知了真相。這件事被戳穿後，祖母大怒，再一次打包行李，準備帶著沈嘉琳上路。劉湘聽了訊息才知道自己辦事冇辦周全，一邊著急一邊給茯苓傳了信。茯苓在信的末尾說，她得了劉湘的訊息便立刻讓人送信給我了，若是我有什麼吩咐便直接把信送到劉湘手上，時間應該是來得及的。我合上信，閉著眼睛想了很久，終於想到，從臨川到京城的路上會經過東州府。東州府民風彪悍，山匪眾多，朝廷常年清剿，卻總是無法斬草除根。那些山匪手段多，門路廣，隻要給錢，什麼事都乾，連官府也是不放在眼裡的。於是我馬上寫信給劉湘，讓他快馬去東州府，想法子聯絡上山匪，讓他給山匪透訊息：沈國公的母親沈老夫人帶著全部家當回京，馬上就要達到東州府地界，要是能把她給打劫了，山寨裡一整年都吃喝不愁！至於我祖母和沈嘉琳被山匪打劫後會遭遇什麼樣的對待，全看她們自己的造化。我也囑咐劉湘，繼續監視她們的一舉一動，如果他們有送信的舉動，立刻攔下他們的信。如果山匪在打劫了她們的財物後將她們放了，更得防著她們寫信去京城求助。既然她們非要去京城不可，那我就讓她們這一路吃儘苦頭！信寫好了，我便交到了青琅手裡，問她禦前影衛是否知道我安排了一個叫劉湘的小廝去了臨川。不出意料，青琅說知道。我便與她說，這信要跨馬加鞭送去臨川給劉湘，還提前告訴她我要劉湘聯絡山匪的計劃。青琅明白我的意思，略一思索道：“不過就是讓山匪下山劫財，不影響百姓的話，皇上應該不會管的。”聽她如此說，我便放心了。——中午時，顧將軍給謝雲深準備了接風宴。謝雲深跟我和青琅說，顧將軍的府裡有丫鬟伺候，所以不需要我們去他跟前站規矩，要是想出去走走就儘管去。我們領了他的情，便跟著顧月池一起去了西北城最熱鬨的一條街上閒逛。我們出門時，秦勝也跟在後頭，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跟在距離我們五十步遠的位置，癡癡地看著顧月池。秦勝自從上次被餓了七天以後餓怕了，再也不敢在顧月池麵前造次。可他到底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愛美之心”，便隻能委曲求全，選擇“遠觀”。好在是他離得夠遠，冇有礙到我們眼。顧月池便也懶得跟他計較。我們在街上逛了一會兒，突然有個小孩兒跑到顧月池跟前對她說：“有個公子讓我告訴你，他想給你送禮物，想問你喜歡什麼。他說，你喜歡什麼就給你買什麼，給你摘天上的星星都可以。”小孩兒說完轉頭伸手指著不遠處的秦勝：“就是他說的，他讓我在這兒等你的回話，姐姐你給他回話吧，隻有你給她回話了我才能從他手裡拿到賞銀！”顧月池撇了撇嘴，朝著秦勝那邊瞪了一眼，卻是毫不客氣地對那小孩兒說：“那你幫我轉達，本小姐就要天上的星星，叫他去給本小姐摘下來！”“好嘞！”小孩兒得了話趕緊朝著秦勝跑了過去。便見秦勝很痛快地給了那小孩兒一錠銀子，而他自己卻是冇有立刻跑去“摘星星”，反而繼續跟在我們後麵。顧月池不屑地“切”了一聲，拉著我們繼續閒逛。我漸漸發現，顧月池跟這條街上每一個商鋪老闆都很熟，老闆們見了她都笑意盈盈地跟她打招呼，還熱情歡迎她進店坐坐。便是我們在店裡看了半天什麼也冇買，老闆們都絲毫不介意，還跟我們聊起了很多顧月池小時候的頑皮事。原來顧月池從小就不安生，喜歡跑出將軍府玩。她最喜歡在這條街上晃悠，看看這，嚐嚐那。可以說，這條街上的老闆們都是看著顧月池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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