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80 作品

第180章 陸青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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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趙家的路上,趙母步履輕快,內心卻如波濤洶湧。

剛纔那頓午飯的豐盛程度,她心知肚明,那絕非一般人家能夠享用。

但僅憑青鬆的一首詩,他們竟被免去了高昂的餐費。

雖然趙母不知道具體免去了多少銀兩,但她清楚那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更讓她感到震撼的是,之前在黃花嶺,受李翠紅的影響,家中上下都認為青雲纔是趙家的未來,是最會唸書的那個。

而青鬆,在李翠紅的口中不過是個頑劣的壞種,是個不成器的癟犢子。

然而,世事難料,那個曾經被人看不起的癟犢子,如今天資卓越。

趙母心中五味雜陳,暗自責怪趙永強李翠紅,如果不是他們夫妻做的惡,青鬆也許早就嶄露頭角,何至於這麼晚才啟蒙。

此刻的趙母,心中思緒如麻,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難以平靜。

回到孫家,孫美萍還冇回來。

錢春華陪著趙母,看著孩子們在院中玩樂。

錢春華打算,等孫美萍回家,把老人孩子交她手上,自己再離開。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孫美萍滿麵春風地走進了院子。

她一看到錢春華,立刻興奮地跑了過來,“二嫂,你還在呀,我有件大喜事要告訴你!”

錢春華站起身來,微笑著看著孫美萍,“美萍,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孫美萍一臉神秘,“二嫂,這可是個大好訊息。

你知道嗎,長史夫人有個十八歲的女兒,正在找合適的婆家。我把你的弟弟的情況跟她說了,她非常感興趣。”

錢春華心中一沉,這個劉家,果然是無孔不入。

她表麵上保持著平靜,淡淡地說:“美萍,這件事你還是推了吧。告訴劉夫人,就說我弟弟已經在相看其他人家了。”

孫美萍愣住了,她冇想到二嫂會是這樣的反應。

在她的認知裡,能被長史夫人看上,是錢家多大的榮幸啊。

但她也看出錢春華的神色嚴肅,不似開玩笑,隻能點點頭,“好吧,二嫂,我跟劉夫人說。”

錢春華看著孫美萍,輕輕歎了口氣。

她並不想把孫家和趙永文也牽扯進來,他們隻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足夠了。而這個劉家,她決定要更加小心應對。。

娘和弟弟,自己也要提醒了。

夜幕降臨,錢春華趁著三個孩子在後院勤學苦練之際,將孫美萍下午說的話,透露給了母親錢母與弟弟錢興山。

此事雖未明言,但錢母早有耳聞,隻是未曾料到劉家動作竟如此迅速,已找來孫美萍試探口風。

錢興山聽聞此事,驚得目瞪口呆,臉龐隨即泛起一抹羞紅。

“竟然……要給我說親……”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錢母見狀,輕聲叮囑道:“此事你知我知,切勿外傳。

原本不該讓你知道,但告訴你是為了讓你提高警惕,切勿與劉家扯上關係。”

錢興山點頭笑道:“娘,您放心。我每日都在布行忙碌,哪有機會與劉家扯上關係呢?”

他雖然對母親和姐姐的緊張感到困惑,但深知她們是為了自己好,因此不問緣由,直接答應會注意的。

三日之後,周冬薇得知了錢家的回絕,憤怒之下,將手中的杯子砸向了地麵。

而劉於世聽聞此事後,卻表現得異常淡定。

能與錢家結親,進而與董家攀上關係,自然是錦上添花的美事。

然而,從王爺最近的動向來看,永寧王已經開始對不願歸順他的人采取強硬手段。

董家,似乎選擇了那條不明智的道路。

劉於世決定暫時放棄對董家的拉攏,畢竟在王爺的大勢之下,董家的立場終將變得無足輕重。

他深知,真等到王爺動手的那一刻,錢家也將毫無作用了。

同一時刻,陸青率領著二十名精銳,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永寧府的邊界。

他們穿過獅子山,最終抵達了黃花嶺。

官道旁,那家他們熟悉的鋪子,如今已被熊熊大火吞噬,化為一片廢墟。

陸青見狀,心中震驚無比,若非他武藝超群,恐怕已從馬背上跌落。

“華姐,她出了什麼事,鋪子為何會被燒燬?”陸青心中充滿了疑惑與焦慮。

他努力平複內心的恐慌,命令下屬們繼續前行,在南洲縣等待他。

而他則獨自一人,裝扮成一名過路的行人,深入村莊,試圖查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老槐樹下,婦女們又彙聚一堂,如同往常般熱鬨。

夏日的炎熱逐漸瀰漫,卻也抵擋不住村民們八卦的熱情。

黃花嶺的日子在乾旱的威脅下依舊寧靜,流民與土匪的騷擾卻成了更大的隱患。

好在村子裡的護衛隊英勇善戰,屢次擊退夜半偷襲的土匪。

這些土匪也逐漸明白,黃花嶺的村民絕非易於對付的軟柿子,於是紛紛選擇了遠離。

然而,抵禦土匪的代價卻是慘重的。

黃花嶺的村民,死亡十一人,八人重傷,輕傷者更是數不勝數。

好在付出瞭如此巨大的犧牲,但最終的結果卻令人欣慰。

土匪們不再輕易踏足黃花嶺,因為他們知道,這裡的村民既貧窮又凶狠,來了隻會徒勞無功,還可能丟掉性命。

村裡的井水和村後的小河都已乾涸,唯一的水源便是獅子山上的泉水。

村民們憑藉著勤勞和智慧,用竹子將泉水從山頂引來,暫時解決了吃水問題。年前在村長的提醒下,不少人家也備夠了存糧。

一日三餐供不上,但一日兩餐稀粥,也能吃飽。

隻有趙永強一家,和那些聽了李翠紅話的人家,冇有存糧,現在的日子過得叫苦連天,把李翠紅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村口出現了一位陌生的身影時,樹蔭下閒聊的女人們瞬間停止了話語,臉上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好在陸青他孤身一人,看上去疲憊不堪。

“請問……這裡有水嗎?”陸青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女人們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位求水的過路人。

徐婆婆最是熱心腸,她邁著小碎步,急匆匆地朝自家跑去。

冇過多久,她手裡端著一大碗清水回到了樹下。

“來,小夥子,喝吧。”徐婆婆將碗遞給了陸青。

陸青在黃花嶺曾經住了月餘,那個時候,他也常常穿著錢興山的衣裳,戴著帽子,蒙著臉,在村裡四處走動。

因此對於眼前這位和善的老人,他並不陌生,於是放心地接過了碗,一口氣將清涼的水喝了個精光。

“請問外麵的鋪子怎麼燒了?”喝完水後,陸青好奇地打聽起年前華姐鋪子的事情。“年前我還在那吃過麪。”

陸青害怕彆人懷疑,故意這麼一說。

不過此話一出,大家都以為他是常年奔波在外,去過那間鋪子的人

“哎呀,聽說是因為得罪了土匪。”張秋容介麵道。

她所知道的也僅僅是從李翠紅那裡聽來的隻言片語,至於更多的內幕,她和李翠紅一樣,都一無所知。

但是這句話,卻如重鼓一般擊中了陸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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