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卡量甘氨酸 作品

410.晉升考覈之戰—中(大章,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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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看著自己那一層金光閃爍的護體氣罩之上,在剛纔那一刀之下,悄然浮現出的一條隱晦裂痕,許德言眼神震動,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神情。

雖然他以《阿羅漢金身》第五層的功力所施展而出的金光氣罩還冇徹底破碎,但是出現的這一絲裂紋,不就意味著呂小白這一刀的攻伐之力已經逼近了玄妙境極限。

這小子!

真實戰力,太驚人了!

隻是還不等他在這種震驚中沉浸多久,擂台之上的呂小白見這一刀還不曾破掉許德言的護體氣罩,當下眼中厲芒一閃。

呼吸間,少年足下有火紅氣流似烈火燃起,縈繞他雙腿,猛然一蹬,磅礴巨力勃然迸發,整個擂台都為之一顫,檯麵之上更是登時被踏出一個坑洞,碎石飛濺。

嗖!

藉助這股力道,呂小白身形化作一縷輕煙,快到極致,立馬在許德言四周出現了一圈殘影,個個都宛如實體,似鬼影重重。

嗡!

他手中一口三尺彎刀顫鳴不止,如長江大河般的雄渾內力極速運轉,熾盛璀璨的真氣自體內浮盈而出,繼而透過掌心,儘數灌注於刀刃之上。

鏘!

深青彎刀的刀尖之上,瞬間延伸出兩尺有餘的璀璨刀氣,帶著難以想象的灼熱氣機,更是暗含一絲令人心悸的鋒芒,甫一出現,便刺破空氣,切割虛空。

哧!

哧!哧!哧!

伴隨著他極速奔轉的身形,擂台之上頓時綻放出無數熾烈的火紅刀光。

這一刻,彷彿呂小白整個人和他手中那一口彎刀都已經消失,甚至就連許德言的身形都被淹冇,入眼之處,隻有那一道又一道的赤紅刀氣,數十上百,一縷縷,一道道,都快如閃電,到最後縱橫交錯,互相交融,竟是形成了一大片似熊熊燃燒的熾盛火海。

狂暴刀勢宛如火山爆發,璀璨刀光岩漿奔湧,炙熱的真氣灼燒空氣,真空都為之扭曲,威力簡直難以想象。

這一刀之下,所爆發出來的氣勢竟然比之前還要更強,所有觀戰的捕快都臉色一白,目露驚恐,他們自忖自己如果麵對這一刀,怕是根本冇有出手之力,無法抵擋。

轟!

如此可怕的刀勢,讓許德言都是瞳孔驟然收縮。

瞬息間,他便催動起自身深厚的內力,獨屬於《阿羅漢金身》的燦金真氣爆發,一刹那,他渾身上下那如同純金澆鑄而成的護體氣罩再度擴張,凝實。

嗡!

倏爾,那原本隻是一層尋常護體真氣的氣罩開始變化,呼吸過後,竟然隱隱趨向變化為一座金光璀璨的古銅大鐘,帶著幾分莊嚴肅穆的氣息,更有梵音唱響,正大剛陽的氣機散發,似無堅不摧,無物可破!

“《阿羅漢金身》奧義,不滅金鐘罩!”

涼亭之中的安如風看到擂台之上那陡然出現一座的古金銅鐘,幾乎是瞬間駭然失聲。

《阿羅漢金身》作為一流武學,自然有獨門的奧義絕招。

這不滅金鐘罩便是其中防禦最強的一招,隻有領會了這門武學其中的真意,同時練到第六層的功力,方纔能夠支援其所現世的海量真氣。

就從這一點來看。

哪怕許德言尚未達至奇經六脈儘通的圓滿境界,但論及內力積蓄之深,玄妙巔峰境界的安如風根本無法和他匹及。

鐺!鐺!鐺!

在他驚駭之際,擂台上一連串振聾發聵的金鐵顫音,似晨鐘暮鼓撞響,傳遞悠遠,鏗鏘爭鳴。

那漫天席捲而來的刀氣龍捲狠狠地撞擊在那座凝若實質的燦金銅鐘之上,無數火花濺射而出,鋒銳的刀氣切割銅鐘,更是發出了刺耳轟鳴的聲音,激起表麵無數漣漪便被徹底崩碎,湮滅無形,混亂的氣流散溢,掀起陣陣狂風。

嗡!

隻見這座古樸玄奧的古金銅鐘似乎還不滿足,片刻之後,竟然又一次擴張。

這一回,它居然膨脹到有近三丈的高度,燦燦金光輝煌璀璨,熾盛陽剛的真氣繚繞遍佈,化作一道道神妙的紋路,讓這座銅鐘更顯佛韻,至堅至強,乃至於蘊含了一股誅妖降魔的金剛偉力!

叮!叮!叮!叮!

隨著金鐘氣罩的擴張,原本僅僅呈防禦態勢的氣罩,多了一絲剛猛的攻伐之意,驀地一動,徑直撞入那四處遍佈的赤紅刀氣,猛然一震,便有數十道刀氣潰散,徹底碎裂,哪怕殘存的刀光都是被衝擊之後的餘波所影響,變得黯淡。

鐺!

又是一聲巨響,金燦燦的銅鐘氣罩再動,一股作氣,裹挾一道沛然難擋的剛陽巨力,將剩餘的刀氣乾脆利落地全數震碎,連帶著擂台之上十幾道宛如鬼魅般的殘影都是儘數潰滅。

一瞬間,屬於呂小白的身影顯現,他刀身橫攔胸前,卻是震顫不已,整個人被金鐘所撞,立馬身形如遭雷噬,撞破散溢氣流,止不住地倒退而出,直到擂台邊緣。

至此。

整方擂台之上,隻有那璀璨金鐘光芒奪目,似不滅不朽,而那先前如狂風般的漫天刀光再無。

那漫天刀光中屬於刀道的凜冽鋒芒碰上這堅固的金鐘氣罩,竟然脆弱得宛如豆腐一般,一接觸便支離破碎,甚至冇能在這氣罩上留下一絲半點的痕跡。

而這一刻,許德言已經不再打算采取守勢,渾身堅固金鐘氣罩沉穩如山,其下的身形一動,足下猛踏,便化作一道金光匹練,撞碎空氣,尾帶著一條長長的蒼白氣練,動若雷霆,朝著邊緣的呂小白狠狠撞去。

少年瞳孔微縮,幾乎剛站穩身形,便眼看著這一方金鐘帶著難言的剛猛威勢衝撞而來。

冇有絲毫喘息的餘地,他立馬足下一點,身帶狂風,瞬間與風相合,極速身法再起,原地竟然留下了一道殘影,衣袂翻飛之際,獵獵作響,於間不容髮之際,居然成功於金鐘撞擊下閃避而開。

嘭!

金鐘抵至,殘影破碎,移動之際裹起的滾滾氣流甚至形成了一道強烈的衝擊風浪,吹動塵煙,化作一條凝練的灰龍破空而去。

但是更加震驚的是,如此猛烈的衝勢之下,許德言居然在殘影破碎的瞬間,穩穩噹噹地停了下來,金鐘氣罩不見絲毫動搖。

那般爆發攜帶的狂暴力道竟然如此舉重若輕地化解無形,這一手於剛猛中見巧妙,足以看出許德言的武功已經練到了剛中生柔的極高境界,令人矚目。

“這就想躲過去了?你還早得很!”

一聲大喝,許德言語氣中戰意昂揚,眸子中一片火熱。

轟!

熾烈剛陽的內家真氣似金焰升騰,那一方金鐘氣罩愈發璀璨凝練,許德言身形再動,連帶這一方三丈長寬的渾然氣罩前衝,似猛獁巨象碾壓,擂台上下都是震顫不已,犁出一路深深的溝壑痕跡,亂石如箭崩飛,眨眼間便狠狠地撞擊在那一處空空蕩蕩的虛空之中。

鐺!

這一撞擊,卻聞鏗鏘聲響。

但見呂小白的身形不知何時已然顯現,麵對這堪比金鐵的護體氣罩,他應付得有些倉促,出刀之際也似乎因為之前消耗過劇,刀尖延伸出的火紅氣刃不足一尺,卻須臾間便在碰撞下悍然破碎,化為點點紅芒,湮滅於空,而他整個人身如敗絮,練練倒退。

許德言得勢不饒人,不滅金鐘罩再起,挾一股無上剛陽之力,勢不可擋,地動山搖,登時撞碎氣勁餘波。

似金鐵般的氣罩劃過真空,摩擦空氣,竟然濺射出幾抹火星,空中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水波般漣漪,勢頭雄渾。

見狀,呂小白神情凝重,身形極速後退之際,依舊保持了靈動迅疾的姿態,不見紊亂。

與此同時,他手中一口彎刀連震,刀身顫鳴,在其熾熱純陽的真氣灌注之下,一路狂風快刀施展到了極致,瞬間迸射出連環二十餘道刀光。

這一輪刀勢較之之前倉促出手要強盛不少,那灼熱赤紅的刀氣近乎凝實,刀勁凝練之餘,卻兼有一股迅猛且靈動之意,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刀光和氣罩已經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叮!

叮!叮!叮!

燦燦金鐘氣罩前行,勢頭無阻,刀光劈落其上,激起一叢火星之後便瞬間炸碎,其上蘊含的真氣便瞬間消散,根本不堪一擊,隻能讓呂小白連連後退。

等到所有激射而出的刀氣徹底潰滅之後,璀璨金鐘罩繼續衝撞而至。

這一次,少年手中彎刀再度揚起,深**的刀光之中一抹火紅內斂,卻再無氣刃勃發。

一刀淩空劈下,甚至都冇有半分破空之音,無聲無息,無波無瀾,較之先前的那一股狂暴凜冽的刀勢相比,未免太過平平無奇。

這讓圍觀眾人都是眉頭微皺,皆是想著,難道這少年已經達到極限,真氣枯竭了?

嗯?

隻有涼亭之內的厲皓白看到這一刀後,卻是陡然間手掌握緊,湛湛眸子中有閃電般的精芒掠過,臉上掠過一絲驚意。

這是,刀意?!

身為頂尖劍客,厲皓白自然早已領悟出劍意,對於兵刃鋒芒的感應自然極為敏銳,自從這小子於大都歸來之後,他便感覺到呂小白的刀法之中隱隱有些什麼要脫胎而出,掙脫桎梏。

適才雙方這一輪對攻之下,為了破開許德言極致的防禦,呂小白可以說是將自己這一路狂風快刀施展到了極致。

某種程度上而言,呂小白早知自己這一次雖被逼至極限,但卻無性命之憂,乾脆不動用任何底牌,全力施展自己於刀法上的領悟。

在這樣的爭鋒之下,完全是逼出了他在刀道之上的巔峰狀態,卻依然奈何不了許德言,極儘思變,呂小白的潛力漸漸被挖掘而出,這也讓厲皓白感到他身上那一股鋒銳之意愈發濃烈。

而剛剛這看似平凡的一刀,儘管冇有過多繁複的招式變化,也冇有炫目的真氣氣刃,但卻鋒芒內斂,竟然有一種返璞歸真之玄奧,刀法真意和其中刀勁增進何止一星半點。

在他思忖間,呂小白這一刀已經和那逼迫而進的燦燦金鐘罩觸碰在了一起。

鐺!

這看似綿軟無力的刀光落下,卻是第一次阻緩了這方古金氣罩凶猛的勢頭,迸發而出的轟鳴撞擊聲,是空前劇烈,震耳欲聾。

呼吸間,這金鐘氣罩更是初次出現了猛烈的搖晃顫動,落刀之處,居然出現了數條肉眼可見的深深裂紋,延伸四散。

如此情形,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卻又一頭霧水。

什麼情況?!

這麼平凡的一刀,怎麼能夠比之前那般猛烈的刀式擁有更強的破壞力。

哢擦!

眾人還在不解之際,擂台上忽然響起了一道清晰的碎裂聲響,以這些人的修為都足以聽得清楚,愣神之際,台下所有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一處。

叮!

隻見呂小白手中的那一口三尺彎刀之上,一塊深青色的碎片悄然掉落,撞擊地麵,發出了猶如珠落玉盤般的清脆聲音。

隨即,隻見那原本光滑平整的刀身之上,一道接著一道裂紋浮現而出,呼吸過後,整口彎刀都出現了密集的裂縫,交錯而出,微風吹過,頓時刀柄以下的所有刀刃皆儘化成了碎片,似雪花飄零,全數掉落,散於地麵。

殘月刀,碎!

看著少年手中那僅剩的光禿刀柄,許德言都在這一刻停下了攻擊的勢頭,原本籠罩全身的金燦燦氣罩也儘數消散,真氣收斂入體,身形再度顯現。

呂小白臉上微微呆滯的神情也是讓他心頭微歎。

可惜啊!

已經撐過四十五招了,僅僅隻剩下五招,以上麵給他的規矩限定,呂小白就能完美通過這次晉升考覈了。

但是已經很不錯了。

目光停留在少年身上,許德言臉上儘是滿意的神情。

能夠把自己逼到這一步,甚至剛纔那一刀之下,險些劈開了他的護體氣罩。

單看這一刀的威力,起碼已經達到了玄妙境極限的程度,乃至於都有些觸及生死境高手的底線了。

能夠以這樣的內功修為,發揮出如此強大的攻伐之力,呂小白的刀法境界,已經遠超尋常金刀捕快了。

要不是他這一柄彎刀,似乎品質還隻是利器級彆的兵刃,在接二連三的碰撞之下,本身材質所限,承受不住這般威力而碎裂的話,他應該還能和自己再過上幾招。

不過,在剛纔如此全力施展之下,少年的真氣應該也已經所剩無多了吧。

夠了。

雖然明麵上他冇能達到約定的五十招之限,但是自己是幾乎全力而為的情況下方纔堪堪阻止了他。

就憑剛纔那一輪所展現出來的武功修為,呂小白足夠晉升金刀捕快了,僅僅是所謂的標準,許德言還是有這點改變的權力。

眼神中很是滿意,許德言微微點頭,當下便欲出言,宣佈呂小白晉升成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和諧的刺耳聲音突兀響起。

“五十招之約,呂小白冇能達成,按照規矩,看來這次他的金刀晉升考覈,應該以失敗論處了吧。

對不對,許大人!”

聲音響起,傳遍擂台,登時不僅是台上的許德言,就連台下圍觀的眾多捕快都是眉頭皺起,全部視線齊齊朝著聲音來源之處望去。

隻見一旁涼亭裡,沉默已久的安如風掛著滿臉的冷笑,邁步而出,眸子裡頗有幾分得意之色,遙遙而望少年的眼神中,儘是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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