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卡量甘氨酸 作品

339.引君入甕(二合一,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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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範世宗的聲音,這名下人便端著湯羹,走入其中。

門口負責站崗的弟子將門打開,放他進去。

而進入屋內之後,無論是範世宗,還是杜月山都已經是睜開了雙眼,目光湛湛地看著這名下人。

如此銳利的眼神,似乎是讓這名下人有些緊張,而屋門已經被門外的弟子再度關上。

他也隻得躬身行禮後上前,將湯羹輕輕放於桌上,隨即退到一旁等候收拾。

這一切行動都在範世宗二人的注視之中。

看著小子的侷促,二人心頭的戒備之心方纔稍稍退去。

湯羹是給範世宗的,杜月山向來是不喝的,不過今日也奇怪,餐盒之上恰好有兩碗湯羹。

範世宗眉頭微皺,眼神之中又多了一絲異色,對著這名低頭不安的下人問道。

“為何今晚有兩碗湯羹?”

大概也是掌門做久了,範世宗不過聲音稍顯低沉,卻讓人聽起來莫名有些威嚴之感。

下人被這麼一問,顯然又是嚇了一跳,隨即趕緊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這,這是大師姐.吩咐的,她,她說杜師叔也辛苦了,所以,所以就.”

聽到這,杜月山眉頭微挑,臉上淡然的神情多了一份柔和。

而範世宗則是對下人擺了擺手,示意可以停下了,同時笑著對杜月山說道。

“嗬嗬,鳳兒還是有心了,難得她一番心意,師弟,你也來嘗一嘗這湯羹的滋味吧。”

杜月山點了點頭,隨即起身,也來到了桌前,和範世宗一起拿起調羹,開始吃起了湯羹。

“今日這湯羹做的不錯啊,香甜可口,看來老王的手藝又有進步了啊。”

範世宗似乎是對今日湯羹的味道頗為滿意,吃得倒是很快。

不一會兒,他手中的那一碗就已經空掉了。

而另一邊的杜月山似乎也對於這味道極為滿意,以往不喜湯羹的他也還吃得津津有味。

兩人吃乾淨之後,便又再度回到先前的位置。

但是幾個呼吸過後,範世宗二人都是同時眉頭一皺,視線都是朝著那名依舊靜立不動的下人看去。

“你在乾什麼,還不收拾東西,趕緊離去?”

言語間,範世宗莫名覺得心頭有一絲不妙。

按照以往的情況,在他們吃完湯羹之後,這名下人就應該趕緊收拾東西,自覺離去。

可是此刻。

眼前這名下人,卻彷彿癡呆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冇有上來收拾的意思。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二人心頭都漸漸地浮上了一層陰影。

幾乎是不約而同,兩人的手掌都已經撫上自己身邊的劍柄。

“身為一派掌門,你的警覺性,未免也太低了吧”

這個時候,一道極儘嘲諷的陰冷聲音,於屋內悄然響起。

“什麼人?!”

範世宗驚怒不已,手中長劍已經出鞘。

“何方神聖,藏頭露尾的,有膽子就出來說話!”

杜月山早已起身。

他一身衣衫無風自動,手中那一柄四尺絕滅劍在明黃的燭火燈光下,閃爍著如同冷月一般的清冷寒芒。

鏘!

一道鏗鏘的劍鳴聲響起,森寒的劍芒帶著一股冰冷毀滅的殺機,如閃電破長空,直接刺向那名屋內的下人。

叮!

隻見這名原本神情緊張,滿臉不安的下人,突然間出手如電。

那一張乾枯削瘦的手掌彈出,屈指一彈,便將這一道淩厲的劍芒,輕而易舉的彈飛。

此刻,他那一直垂下的腦袋已經抬起,臉上所有的畏縮和害怕已經儘數消失了,出現的是一副充斥著詭秘和陰森的冷笑,令人望而生畏。

“你到底是什麼人!”

範世宗眉頭緊皺,看著他悍然出聲喝道,聲音很大。

他是故意提高音量,想要將屋內的異動傳出去,吸引門外弟子進來。

但奇怪的是。

在這樣的高聲之下,屋外卻是沉寂一片的,冇有半點動靜。

如此異狀,讓屋內二人的心幾乎沉入穀底。

此刻,這個神秘人再度出聲,語氣聽上去,陰森如夜梟。

“範掌門不必白費功夫了,他們不會注意到這裡的。”

“你用了迷藥?”

杜月山冷冷說道。

“嗬嗬。”

這名神秘人僅僅是陰笑一聲,卻冇有在多說些什麼的意思。

緊接著,笑聲剛落,他便立刻足下一點,身法如同魅影一般,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整個人已經朝著範世宗撲來。

咻!咻!

這一刻,兩道淩厲的破空風聲響起,伴隨著兩道森寒的劍芒,一同朝著那迎麵而來的黑影激射而去。

唰!

神秘人身影一閃,就如此舉重若輕地避開了這兩道劍芒,然後下一秒,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口四尺長刀。

那薄如蟬翼的刀刃之上,閃爍著一層明黃如炎的赤紅刀光。

他手腕一振,一抹如同炎陽般熾烈的刀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看到這一刀,範世宗和杜月山二人同時心頭一震,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言道。

“金陽刀法!”

話音纔出,刀光已然將他們的身形都籠罩其中。

令他們震驚的是,如此熾烈的刀勢之中,居然還有一絲精妙陰柔之意在其中隱隱而現,呈現出一種陰陽相合,水火併濟的可怕意境。

兩人臉上都出現了一抹震驚,手中長劍一動,都是施展出了各自最擅長的一劍。

咻!咻!咻!咻!

範世宗手中長劍頓時揮灑出一片連綿的劍光,森森如潮湧動。

一柄四尺長劍在他手中展現出驚人的劍速,幾乎看不清楚他出劍的軌跡,隻能看到前方虛空中綿密不絕的雪白劍芒。

《天風靈劍》!

這是靈劍門的獨門劍法,一劍而出,宛如天風狂舞,靈動飄渺,似天馬行空,尋常之人,根本無法跟上著快極精妙的劍勢。

鏘!

杜月山同樣出劍。

但是和範世宗不同,他僅僅隻有一劍。

可就是這麼一劍而出,尖銳的劍嘯聲彷彿雷霆炸裂。

一道幽冷的劍光,宛如從天而降,劍招之間,根本無跡可尋,似羚羊掛角。

論起劍勢之精妙,遠在天風靈劍之上。

更令人驚駭的是。

這一劍之中,竟然是蘊含著一種極度毀滅之感,彷彿劍光起,天崩地裂,萬物滅絕,一切都不複存在。

《絕滅劍》!

杜月山自身獨門劍法,位列一流,蘊含的這股毀滅意境,將讓這門劍法的玄奧遠超不過二流武學的天風靈劍。

更兼之這股劍法意境,讓這一道劍光的攻伐威力簡直大到難以想象。

虛空中被這一劍劃過,空氣如裂帛,被直接貫穿,撕裂開了一道口子,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劍痕,朝著那神秘人筆直刺去!

鐺!鐺!鐺!鐺!

一連串金鐵交鳴聲響起。

刀光和劍芒交織之處,激起了無數火星沫子,更是有一股極強的氣勁餘波震盪而出,令屋內頓時有狂風起,桌椅板凳都被吹得東倒西歪,散落一地。

在這樣的碰撞之下,三人都是身形倒退而出。

神秘人僅僅退了一步便已止住,範世宗退了三步,杜月山四步。

穩住身形之後,範世宗二人看向這神秘人眼中儘是凝重之意。

“你到底是誰!

金陽刀法練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孟南峰怕都是遜你一籌。

難不成,你竟是孟化舟?!”

範世宗腦海中不斷地猜測著眼前之人的身份。

到了最後,他瞳孔微縮,一個早應該死去的人,再度進入他的思考範圍之中。

驚駭之餘,他不由地下意識地出聲而道,臉上已經多了一絲震驚。

不過,神秘人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又是冷笑一聲,然後說道。

“孟化舟算個什麼東西,本座怎麼可能是這種廢物。”

不是孟化舟?

二人聞言,心頭都莫名鬆了口氣。

冇有誰會自己說自己廢物,哪怕他真的是個廢物。

既然這個傢夥這麼說了,就說明他的確不是孟化舟。

但是如此情況,問題又來了。

此人到底是誰?

為何會金刀會的獨門刀法?

《金陽刀》可是金刀會的嫡傳刀法,除了孟家幾人得傳全部精要招式之外,其他懂得這門刀法的人,不過就學了前半部招式,最重要的心法都冇有透露。

就連孟南峰的義子,木氏兄弟二人也還冇有學全心法,就更不可能施展出如此精深的金陽刀勢了。

可是此人剛剛那一刀之下,分明就是金陽刀最精深玄奧的一刀。

甚至他還練到了極深的地步,論起刀勢之強,甚至都要在孟南峰之上。

難道他會是和那‘令狐充’大戰之下,刀法有所突破的孟南靖?!

可這也不可能啊!

此人就算刀法精進,但傷勢還未痊癒。

而剛剛那碰撞之下,他們分明察覺到對方內功修為強勁,真氣雄渾猛烈,內力絕對還要在金刀會那些成名高手之上。

到底是誰?!

範世宗和杜月山顯然心頭都有萬般疑惑,對於此人的身份,完全摸不著頭腦。

突然,神秘人再度出聲,語調依舊詭秘。

“差不多了,你們兩個,也該倒下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簡直是莫名其妙,完全令人摸不著頭腦。

就在二人都有些懵逼之際,下一刻,他們齊齊臉色大變。

隻見瞬間,範世宗和杜月山彷彿被人抽走了脊骨一般,整個人刹那間軟綿綿地癱倒而下。

一身內力,再也提不起半分,手中長劍更是因為氣力消失,拿捏不住,而掉落於地,發出了哐啷的碰撞之音。

“你,到底做了什麼?!”

範世宗顯得有些驚慌,整個人此刻哪還有身為一派掌門的半點威嚴之感。

而杜月山卻依舊是橫眉冷視,依舊是神情冷漠,眼神銳利。

“一個是堂堂一派掌門,一個是淮陽道有名的絕滅劍客,都是一代高手,居然如此大意。

虧你們兩個還都是闖蕩武林多年的老江湖。

今日之事要是傳出去,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神秘人的臉上儘是陰謀得逞後的詭笑,和範世宗二人相比,更多了幾份居高臨下的味道。

到了這一刻,範世宗臉上居然有了一絲灰敗之意,像是已經認命之後,放棄掙紮的頹喪。

“你到底是什麼人?

到了這一刻,範某就算是死,也希望死個明白。”

聽到了他的話,神秘人再度冷笑,臉上居然還多了幾分戲謔之意。

“巧了!

我這個人最大的樂趣,就是讓人死不瞑目,死得糊塗!

至於我是誰,下輩子你們在慢慢追查吧!去死吧!”

話音一落,他手中長刀依然揚起,神情帶著一絲狠辣,刀光起,裹挾著一道淩厲的勁風,朝著二人當頭劈落。

眼看著這靈劍門兩尊玄妙鏡高手,就要於此間隕落。

而就在這一刻,一截雪亮的劍尖,不知何時,無聲無息間出現。

嗤啦!

這一劍快疾如風,寒光一閃,如遊龍般的劍光已然來到了那刀光之前,竟是後發先至,搶先而臨。

叮!

清脆的金屬顫音傳出,隻見那原本迅猛的一刀,卻是於空中戛然而止。

劍光起,刀光散。

鏘!

緊接著,又是一道冰冷森寒的劍光,宛如風起之際的垂柳揚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斜斜的軌跡,淩厲的鋒芒迸濺而出,已然是朝著神秘人當頭斬落。

這陡然乍現的兩道劍光,顯然讓這名神秘人有些措手不及,意料之外。

但他確實武功修為不俗,竟然於這千鈞一髮之際,身形一轉。

宛如鬼魅一般,竟然是詭異地消失在了原地,令這把握時機絕佳的一劍,居然是落在了空處。

但見他身影連閃,再度出現之時,已經是來到了屋門口的位置。

他抬頭。

視線看向那出現於範世宗和杜月山身邊的兩道身影,瞳孔卻是驟然收縮。

“這,這怎麼可能?!!!”

他眼神之中儘是驚駭,帶著滿臉不敢置信地神情,看著眼前不應該再度出現的人。

“這怎麼會!!!”

“嗬嗬,這有什麼不可能。”

此刻,範世宗手持長劍,傲然而立,臉上帶著幾分冷然笑意。

隻見這陡然出現的二人,一人是那化為‘令狐充’的呂小白。

而另一人,居然是和那原來那內力消失,氣力全無倒在一旁的範世宗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隱隱間,更具有一派掌門的蔚然氣勢。

“我們可是等你很久了.”

站著的範世宗冷冷地說道,神情中,帶著一絲冰冷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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