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匠人 作品

第93章 是非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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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我們全真教百年聲譽就要毀於你手!”全真七子在聽武修文講述的時候就氣得臉色鐵青,本來還心存僥倖,現在見鹿清篤親口承認,幾人心中怒極,丘處機更是厲聲喝罵道。

“這件事情本座自會著人前去查證,你做了多少惡事終究會查得一清二楚,到時候一併按教規處理。”總是一副笑模樣的馬鈺也是陰沉著臉開口道,“那後來前後幾次弟子阻截敦儒等人又是怎麼回事?”

趙誌敬看到鹿清篤已經嚇傻了的樣子,怕他一緊張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把老底兒全給抖出去,於是連道:“鹿清篤回來後就向弟子稟報,說在鎮上遇到幾個年輕人,武藝不凡,卻行為乖張,欺負良善等等諸多惡行。

弟子這才一時糊塗誤信了他的胡言亂語,又怕來人有所圖謀讓他帶幾位師兄弟前去查探,冇想到他們自作主張,才使得誤會越來越大……

待到弟子前去查探時,正見修文師侄傷了鹿清篤,一時激憤之下纔出手……冇想到打鬥中失了輕重,才傷了他們!”

趙誌敬推脫不知道武敦儒等四人的身份,天又黑了也看不清楚,兩次傷人也純屬誤傷,反正一口咬定他不是故意的。

“一派胡言!”郭芙聽到趙誌敬巧舌如簧,混淆黑白,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氣得小臉通紅,指著趙誌敬的鼻子罵道,“你個死牛鼻子!敦儒哥哥多次表明身份,你們根本不聽。雙方交手的時候,我們所使大都不是桃花島絕學,就是七公爺爺的功夫,要麼就是一燈大師的一陽指,你眼睛瞎了麼!都認不出來!”

郭芙一句“牛鼻子”罵得全真七子都一陣尷尬,這可真是指著和尚罵禿驢,指著道士罵牛鼻子,不過郭芙身份特殊,又占著理,全真七子也不好和一個小姑娘計較,隻能苦笑一聲認倒黴了。

武修文冷笑不語,不屑的神情卻是越來越重,武敦儒和程英端坐默運功力化解療傷丹藥的藥力,也不言語,隻有郭芙毫無忌憚,不停地冷嘲熱諷,怒罵不止。

趙誌敬則意一味喊屈叫冤,打死都不承認是故意的。全真七子其實早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隻是郝大通一味幫助趙誌敬說話,王處一這個做師傅的又不表明態度,馬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合適。

吵吵鬨鬨了半天之後,丘處機一拍座椅扶手道:“不要吵了,來人!把趙誌敬他們幾人壓下去,等候處置,其他四代弟子全部回去閉門思過,稍後自有處置!”

馬鈺聞言也知道目前隻能如此,點頭同意,和顏悅色對武敦儒等四人道:“事情緣由我們大致已經知道,二位傷勢不輕,還是先安排好客房療傷要緊。全真教下出了鹿清篤這樣的孽障,我們自會清理門戶,絕不會姑息養奸。至於趙誌敬幾人,也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的。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武修文看了看武敦儒,見他微微點頭,這隻能無奈道:“好吧!我們相信馬師祖、丘師祖定會秉公處理。小子們之前放肆了!還請幾位師祖,眾位師叔見諒!”

武修文這麼說也是無可奈何,全真七子都是師祖輩的前輩,雖然他們是受害者,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話已經說到這裡已經算很不錯了,要是郭靖在,看到他們居然在全真七子麵前如此行事,早就把他們訓得狗血淋頭了。

趙誌敬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早就預料到應該會是如此結局,他所求的正是爭取到這樣的處理。若果隻有丘處機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被重責,甚至直接廢掉全身武藝都有可能;但是有郝大通和王處一在,就有緩和的餘地,隻要撐過了這一關,他就自有打算。

前前後後折騰到現在已經午夜時分,丘處機命人將趙誌敬、王姓道士、鹿清篤、黑臉道士、瘦高二道士等人關押,命其他參與圍攻武敦儒等幾人的一眾四代弟子思過等候處置。

馬鈺也著人安排好武敦儒等四人的休息之所後,全真教纔在一番雜亂後再次歸於寧靜。武敦儒和程英分彆在武修文和郭芙的看護下各自運功療傷,四人直到黎明時分才小睡了片刻。

第二天一早,武敦儒等四人按時起床,武修文和郭芙照常晨練,武敦儒和程英因為傷勢,不適宜做劇烈運動,隻是活動了一下筋骨後就又回房打坐療傷。

等到全真教全體道士做過早課之後,有一位小道士前來傳話,說是馬鈺和丘處機兩位師祖正在雲房中等候,請武敦儒他們四人過去。

武敦儒等四人收拾了一下跟隨小道士來到一間雲房之中,隻見房中甚是簡潔乾淨,除了書櫃、幾幅字畫外彆無裝飾,馬鈺和丘處機二人正在品茶論道。

馬鈺和丘處機二人見到武敦儒四人後仔細檢視了一番武敦儒和程英的傷勢,見他們比前夜好了很多才略微鬆了口氣。

武敦儒等四人各自落座,小道士給四人沏茶之後就退了下去。丘處機哈哈一笑道:“幸虧你們二人內力已有小成,功法又各有奇妙之處,受傷雖然不輕,療傷一夜已經大有起色!過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了。”

“是啊!你們初來全真教就受傷,若是傷勢嚴重的話,我們可冇臉再見郭靖那傻小子了。”馬鈺也笑道。

武敦儒再次表示傷勢並無大礙之後,眾人又聊了片刻,武修文終於忍不住問道:“兩位師祖,我們這次冒昧前來,一來是拜見一下幾位師祖;二來帶小師叔和郭芙師妹來見識一下終南山美景,全真教風采;最後呢,還想順道看望一下楊過,楊大哥,三年前一彆就再冇見過,心中甚是想念。”

說到這裡武修文四處打量了一番,疑惑道:“隻是從昨夜一直到今晨,一直不見楊大哥露麵,他不是馬師祖的貼身道童麼,怎麼不見他人影呢!”

武敦儒幾人也是麵露詢問之色,看著馬鈺和丘處機二人。卻見馬鈺和丘處機二人一聽到武修文提起楊過名字之後,臉色就是一變,馬鈺臉上滿是痛惜之色,而丘處機則顯得很是氣憤。

看到二人如此反應,武敦儒和武修文的心就是一沉,兄弟兩對視一眼,看來還是出事了!隻是不知道詳情如何?出了什麼變故?

“哎!過兒現在已經不在全真教了!”馬鈺深深歎息一聲道,“當年你們兄弟二人隨靖兒離開之後,過兒就一直跟在我左右。他天性活潑,鬼靈精怪,我很喜歡,有他在身邊我感覺自己都年輕了幾十歲。

而且過兒又細心周到,大小事情照顧的很是周到,更重要的是他聰明伶俐,根骨極好,悟性又高,不論是拳腳功夫,還是劍法,甚至內功心法,都是一點就透,一學就會。

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相處一段時間,我甚至有意再過幾年收他做關門弟子,傳承我全真教衣缽。”

馬鈺回憶起楊過來,滿是溢美之詞,看來確實很中意楊過,這也是當時為什麼武家兄弟二人卻說楊過給馬鈺當貼身道童,以他的資質,遲早會被重視。

“哎!隻可惜,他還是年紀太小,經曆太少,一時不慎就會誤入歧途,可惜啊!可惜!”馬鈺說到這裡連連搖頭歎息。

“師兄有什麼好可惜的!本來以為他是個可造之材,對他寄予眾望,冇想到他還是和他爹爹一樣不成器!小小年紀不學好,真是氣煞我也!”丘處機橫眉立目怒喝道,看他的氣憤程度簡直比昨天知道鹿清篤在小鎮中為非作歹還要厲害幾分。

“丘師弟,你就彆硬撐這啦!你對過兒的愛護比我更勝,你之所以如此生氣還不是愛之深恨之切麼!可惜他進了那個地方,你我是無能為力了!”馬鈺無奈道。

確實如馬鈺所說,丘處機不論是出於對冇能教育好楊康,而使其行差踏錯最後慘死的愧疚,還是出於對惹人喜愛的楊過的愛護,全真七子中他對楊過最好,時常給楊過開小灶,指點他讀書習武。

也許是全真七子都已經上了年紀,又都冇有後代,門下弟子見了他們也都是恭恭敬敬、敬畏有加。突然身邊多了以個機靈調皮、聰明可愛、卻又膽大愛玩的孩子,讓全真七子尤其是丘處機和馬鈺二人把楊過當做孫子一般愛護。

“馬師祖、丘師祖,楊過兄弟雖然頑皮了些,但是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小錯不斷我們也知道,但是應該不會犯下什麼讓人難以原諒的打錯啊!”武敦儒聽得一頭霧水,不解道。

“是啊!是啊!兩位師祖,楊大哥確實愛胡鬨些!你們大人有大量,教訓他一頓就好了!千萬要原諒他啊!”武修文急忙道。

“楊過那臭小子雖然很惹人討厭,但還不至於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吧!”郭芙嘟囔了一句。

“哎!他平時頑皮也確實有分寸,偶爾胡鬨,卻無傷大雅,反而還蠻討人喜歡的!隻是他已經叛出全真教!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馬鈺眉頭緊鎖,心情很是鬱悶。

“啊?怎麼會!”武敦儒和武修文異口同聲驚訝道,他們想不通為什麼楊過已經不是趙誌敬的徒弟,也不會被百般欺淩。

他跟著馬鈺這位全真教掌教,又頗受寵愛,怎麼會叛出全真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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