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再上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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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鹿清篤略顯狼狽的身影，武修文提氣高喊一聲：“那就多謝道長手下留情！不過，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再次相見了！”聽聞此言，鹿清篤的背影微微一抖，離去的腳步更是快了幾分。

小對於這個小插曲並不在意，哈哈一笑之後，繼續遊玩了一陣才向終南山緩步而去，過了“普光寺”，觀賞了刻有“長春真人”丘處機“天蒼蒼兮臨下土，胡為不救萬靈苦？萬靈日夜相淩遲，飲氣吞聲死無語。仰天大叫天不應，一物細瑣枉勞形。安得大千複混沌，免教造物生精靈。”詩句的石碑，四人感歎了一番後繼續前行。

四人卻不知與此同時全真教內趙誌敬房中，鹿清篤正雙膝跪倒在趙誌敬腳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之前在山下小鎮中與武敦儒四小的爭鬥，本來隻是略顯散亂的道袍現在居然有著諸多被劃破的地方，甚至還隱隱滲出點點血跡，顯然是他自己為了增強效果，自己將道袍劃破，甚至演了出苦肉計，在手臂和腿上淺淺的劃出幾道傷口，看著嚴重，實際上卻隻是皮外小傷。

“師父啊！弟子好言好語，百般忍讓跟他們講道理，可是那幾個小兔崽子得寸進尺、蠻不講理，趁這我冇有防備，群起而攻之，把我打得遍體淩傷啊，還口出不遜說了很多難聽的的話詆譭我們全真教，嘲笑師傅您！…………”還真想不到鹿清篤巧舌如簧、顛倒黑白，添油加醋把事情一說，他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受害者，而武敦儒幾人卻成了恃強淩弱，凶殘不講理的惡人。

趙誌敬雖然也知道鹿清篤所說之言必定有水分，但是鹿清篤是他的心腹，心裡自然偏向自己徒弟，再說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即使知道真相也未必就覺得是自己一方的錯誤，於是聞言後麵沉似水。

鹿清篤一通述說之後，眼淚汪汪道：“師父，您可得給徒弟我做主啊！他們上的是我，打得卻是師父您的臉麵，挑戰的是咱們全真教的權威。現在您老人家執掌教中上下大小事務，要是讓他們這麼無法無天，那尹誌平師叔的眾多擁護者，一定會藉機生事，您好不容易纔打壓下去他們，說不定就有讓他們翻身了。”

鹿清篤的這番話卻正好戳中了趙誌敬心中最敏感的部分，能夠執掌全真教是它多年來的心願，也是他日後晉身最大的憑仗，而尹誌平卻是一個大障礙，前段時間好不容易利用各種手段趁眾位長輩閉關，尹誌平初掌教物，根基不穩將之打壓下去，自己取而代之。

鹿清篤卻說越覺得自己是個人才，於是繼續道：“師父您想啊！說不定就是他們那幫人指使那幾個小兔崽子這麼乾的，要不然，這麼多年來有幾個不要命的敢在全真教下撒野，還不早不晚就在我獨自下山辦事的時候來找茬！”

趙誌敬心中一愣，鹿清篤所說也不是冇有可能，誰也不能阻止自己的前途大業，趙誌敬心中暗暗發狠，隨即問道：“你說他們最後揚言很快就會再次相見麼？”

“是！師父！他們是這麼說的！”鹿清篤三角眼滴溜溜亂轉，猜測師父此問有何用意。

“好！”趙誌敬陰沉著臉道，“看來他們胃口不小，不僅僅隻是小打小鬨想要折損一下我的臉麵，聽這話的意思他們還敢上山來！清篤，你派個機靈點的師弟在山門口盯緊了，要是有形容相貌符合你描述的小傢夥們膽敢上山來，先拖延一番，迅速稟報，你帶領幾位親近點的師兄弟想方設法攔住他們，他們要是敢硬闖，你知道該怎麼做！不要怕出了什麼事有師傅頂著！”

“明白了！師父！”鹿清篤三角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難掩激動之情，一路小跑下去安排。不一會兒，人員調遣佈置完畢，都是素來和他們走的近，已經形成利益小團體的弟子，他們安排妥當隻等四小上山。

武敦儒、武修文、程英郭芙四人一路悠哉遊哉，一邊上山一邊欣賞終南山美景，武修文一路上給程英、郭芙講解，這終南山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簡稱南山，千峰疊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稱。對聯：“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中的南山指的就是終南山。

四人一路走走停停直至未時（也就是中午一點多），郭芙朝著肚子餓了，於是四人來到一處山澗小溪邊上，各自分工，郭芙負責生火，程英尋些山珍野菌，野菜鮮果。她隨黃藥師奔波在外多年，飲食起居一概都替黃藥師打點的妥妥噹噹，這些當然是小菜一碟。

武敦儒、武修文二人出售打獵，一會功夫就拎這野兔山雞回來，這時的自然生態極好，野生動物極多，憑他們的身手打些野味輕而易舉，都不用大金和小金兩隻金雕出馬就能搞定。

武敦儒將野味去了皮毛內臟，收拾乾淨，在其腹內裝入鮮美的野生菌類和野菜，再加之少量可以提鮮提味的藥食兩用類的藥材；武修文則大秀燒烤技藝，不一會兒就把山雞野兔烤的色澤金黃，香味誘人，油脂滴落火堆發出“滋滋！”的美妙聲音，野味腹內菌類藥材受熱散發出的獨特香味，引得二女眼冒金光，程英還能穩得住，郭芙則一個勁兒的詢問好了冇有……

過了一會兒終於大功告成，四人大快朵頤，武家兄弟二人雖然覺得調料不足略顯遺憾，不過勝在野味鮮美，彆有一番滋味。程英用匕首小塊小塊切下食用，動作優美，其實速度絲毫不慢。郭芙可管不了那麼多，顧不得淑女風範，雙手開弓吃得不亦樂乎，大呼過癮，還不是埋怨武家兄弟二人幾年來藏拙不曾顯露這般高超手藝，搞得二人隻能苦笑以對。

吃罷了燒烤，用過了餐後野果，又休息了片刻，四人繼續前進，武敦儒根據上回隨郭靖來終南山的經驗判斷，快到傍晚時分差不多就能到了全真教，正好在天黑前拜見全真七子。

四人繼續上路，過了金蓮閣，踏上更為險峻的山路，躡亂石，冒懸崖，屈曲而上，又來到日月岩，見識瞭如一個婦人抱著孩子一般的抱子岩。又走了一陣，隻見迎麵一塊大岩石當道，形狀陰森可怖，自空憑臨，宛似一個老嫗彎腰俯視。

四人正在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物主的奇思妙想時，突然從岩石後跳出三個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灰炮道人。三個道人仔細打量了一番四人衣著相貌，嘀嘀咕咕嚼了一陣舌根之後，隻見其中一個麵色黝黑的道人，二話不說轉頭身形一閃繞道岩石後不見了蹤影。

武敦儒四人皺了皺眉頭，這全真教好歹也是江湖上數得上名號的大教派，怎麼弟子如此無禮，見了客人一言不發，自己人嘀咕幾句轉身就走，這是什麼做派！上次隨郭靖前來受了諸多刁難可以歸結於正巧碰上全真教遭遇一眾邪魔外道侵襲以致亂了方寸，還算說得過去，這次前來又是如此，看樣子比上次好不到哪裡去。

四人心中就是一陣惱怒，不過武敦儒畢竟穩重，這些是並不表現在臉上，依舊麵帶和善微笑稽首一禮道：“這位道兄有禮了！桃花島主黃藥師門下弟子程英，攜郭靖郭大俠門下弟子武敦儒、武修文、郭芙前來終南山全真教重陽宮中拜見丹陽子、長春子等各位長輩！還請勞煩道兄通稟帶路！”

程英站在當中最前，在站在一側的武敦儒介紹到她時微微點頭示意，武修文和郭芙站在程英背後。他們四人中程英輩分最大，所以先說程英再提他們三師兄妹，這就是他們獨自相處時自在，但是在外人麵前長幼尊卑必須清楚，即使郭芙是郭靖和黃蓉的愛女，也要放在他們兩個師兄後邊介紹。

“嗬嗬！一群黃口小兒，真當咱們全真教是好欺負的麼！”留下的兩位道士中的一位輕蔑一笑道，“桃花島主黃藥師，是和咱們重陽祖師同輩的高人，你一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娃娃就敢冒充黃前輩的徒弟，真是可笑。難不成我還要教你一聲前輩不成！”

“小女子正是恩師門下關門弟子。兩位隻管通傳，到時麵見了全真七子幾位道兄，真假與否自見分曉。”程英聲音清麗悅耳，容貌出眾，如今為了不墮恩師威名，端起氣勢來，倒也自有一股奪人的氣質。

“哼哼！大言不慚，明知道幾位祖師閉關清修，纔敢如此說的吧！”另一位高瘦的道士開口嘲諷道。

“幾位真人閉關，那就拜見尹誌平師叔，或者趙誌敬師叔也可，我們師兄弟二人三年前隨師父郭大俠送楊過來全真教時都是見過的，見麵便知真假！”武敦儒仍舊儘力解釋道。

“滿口胡言！家師正是你口中的趙誌敬師叔，我常年跟隨家師左右怎麼冇見過你們，分明是假冒，妄圖混入重陽宮中伺機搗亂。”那高瘦道士一臉的不相信。

“喂！你長點腦子行不行啊！你也說了，我們四個歲數小的十二三歲，歲數大的也就十六七歲，混入你們重陽宮中能乾什麼？”郭芙忍不住反駁道，“再說了，諾大的全真教，要是真讓我們四個少男少女給搗了亂，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啊！還真是江湖奇聞了！”

“這！這！……”那高瘦道士被問得啞口無言，也是他非要誣陷說四小要混入全真教搗亂，確實說不過去，講出去誰也不會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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