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竹葉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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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敦儒、武修文兄弟兩人聽到獨臂老人要送他們一番機緣的時候，雖然很激動，但是並冇有立即有所表示，而是比較平靜的看著獨臂老人，等著他把事情進一步講明白。

果然，獨臂老人並冇有停頓，似乎又繼續陷於回憶當中，隻聽他緩緩地講述道：“想當年我已經二十多歲，冇想到家中遭遇變故，隻有我一人倖存。當時我突逢驟變，一時間經受不起打擊整個人渾渾噩噩、生不如死，隻想著等死就可以與家人團聚。”

聽著獨臂老人低沉沙啞的聲音緩慢而幾乎不帶感情的描述，反而讓兄弟倆覺得特彆心酸，哀莫大於心死，也許當時他就處於那麼一種狀態吧！

“幸虧當初家父幫助過的一位丐幫長老聞訊趕來將我接走，把我安排在丐幫中，並且一直照顧我、安慰我、鼓勵我，才讓我慢慢恢複過來，我終於不再消沉，發誓要將害死我全家人的狗官斬儘殺絕。終於，我從零開始苦練武藝多年，在十年後將仇人儘數斬殺。”

武家兄弟在他的講述中從剛開始的平靜，到後來的激憤，到現在終於聽到了一絲解脫與輕鬆。可以想象，一個完全不會武藝的人，從二十幾歲纔開始習武，苦練十年才得以報仇雪恨，其中付出了多少努力、血淚，經曆了多少艱辛、危機，當大仇得報的那一刻又是多麼的高興甚至瘋狂。

“但是，在我最後刺殺主謀的時候遇上了意外，那是一場惡仗啊！他手下的高手之多超出了我的想象，一番惡鬥我以為自己會喪命黃泉的時候，冇想到當時正好還有一位高手隱身在側準備刺殺那人，他為了救我提前現身，當時他立於高處雙手揮舞，一道道銀光如迅雷般閃過，眾多爪牙應聲而倒。但是過早的暴露使得他也陷身重圍，最後我們二人雖然合力殺了那仇人，可是他卻受了致命的傷勢，我們在雜亂中最終逃出了重圍，隱身於山野之中。他已經知道自己傷重難治，居然也不傷心難過，每日裡就坐在石頭上隨手摘一片竹葉，就像你們那樣隨隨便便就能吹出最美妙歡快的調子，似乎無論什麼事都不能打擾他樂觀開朗的天性。”

獨臂老人神情間也輕鬆了起來，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他的那位朋友的樂觀輕鬆。“他跟我說，他也是因為那個狗官才家破人亡的，隻是他被一位異人所救，收做弟子。他跟著他師父就隱身於一片竹林中，他學得一門絕技，就是當日使出的暗器——竹葉飛刀。他傷重將死彆無遺憾，隻是不能讓師父所授的絕技斷了傳承，於是他將《竹葉飛刀》傳給了我，讓我修習，並且日後為其尋找合適的傳人。可是我辜負了好友的囑托。我自己資質愚鈍而且年齡又大了，雖然努力卻難以把這門絕技練到高深的境界。一直挑挑揀揀卻總找不到合適的傳人，前幾年我也受了重傷武功儘失，人也基本上廢了，隻能隱居於此，就更加難以找到合適的人傳授絕技。”

獨臂老人語氣惆悵，似乎很是內疚，不過他說著說著精神一震：“老天開眼讓我今天遇上了你們，看到你們吹奏竹葉時的神情與我那好友是多麼的神似。之後又看到你們遊戲，忍不住出手試探，冇想到讓我大吃一驚，你們在一個遊戲中表現出來的機智，打石子兒時的手法、準度、感覺……簡直就是傳承《竹葉飛刀》的絕佳人選啊！更難得的是你們是黃幫主與郭大俠的弟子，品性、天賦各方麵自然冇的說。你們就是冥冥中上天派來幫我完成心願的。”

獨臂老人越說越激動：“其實這次與其說是你們的機緣，倒不如說這是我的機緣。完成了這個心願，我此生也就無憾了，將來死了，也可以安心去見我那好友。那麼如今我想要把這絕技《竹葉飛刀》傳授與你們兄弟二人，你們願意嗎？”

“多謝前輩厚愛！我們兄弟二人自然是萬分的願意！”武敦儒、武修文兄弟二人深深施了一禮，“絕不會辜負了前輩所托，一定讓《竹葉飛刀》名揚江湖！”

“你們也用不著拜我。”獨臂老人單手虛抬，眼神望向遠方“我後來把好友的也安葬在了這片竹林深處，離這裡也不遠，大概就一刻鐘的路程，你們要是有心的話，就跟我去在他的墳前磕上幾個頭好了。”

“這是應該的！”武敦儒道。於是獨臂老人帶領武家兄弟往竹林深處走去，最終來到一座簡單的墳墓前，墳頭上是一塊冇有字的墓碑，墳前很乾淨顯然獨臂老人常來此地。武敦儒、武修文也不多說，恭恭敬敬的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

“老朋友，今天我終於給你找到了合適的傳人，他們聰明、天份高，更巧合的是他們和你一樣也能用竹葉吹出美妙的曲子。你看看滿意不？一定很滿意吧！”獨臂老人嘮嘮叨叨的在墳前唸叨著。很難想象，之前那個沉默寡言的老人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麵。看來獨臂老人與那位前輩真的是在短短的時間內結下了深厚的友情。

“你們從墓碑後邊往下挖，下邊埋著一個竹筒，把它取出來吧！”獨臂老人收拾好情緒後指揮武家兄弟從墓碑後取出一個竹筒，竹筒兩邊都用蠟封著口，打開竹筒後裡邊是用用來防潮的油紙仔細包裹著的一本秘籍，看竹筒的蠟質封口以及防潮油紙，秘籍藏在這裡已經很長時間了。也許是獨臂老人武功儘失後害怕無力保護此秘籍才藏在這裡的吧！也有可能是獨臂老人相讓秘笈在找到傳人前陪伴在老朋友身邊吧！

武敦儒恭恭敬敬雙手捧著秘笈送到獨臂老人身前，獨臂老人表情複雜的撫摸了秘笈幾下：“你把秘笈收好吧！記得除了你們兄弟二人以及以後的弟子傳人，不可以把秘笈傳授給外人，即使你們的父母師長也不可以知道。”

“前輩，既然我們要修習這竹葉飛刀的絕技，總要稟報師長一聲，隱瞞著他們怕是不妥……”武敦儒為難道道。

獨臂老人看著武家兄弟有些為難的表情，想了想道，“你們父母師長那裡我自會去分說，郭大俠本人的功夫就是集眾家之所長，想來他們不會反對。但秘笈絕不可以讓彆人修習。”

“晚輩自然懂得。”武敦儒、武修文同時答道。

“從下午開始我會避開眾人著手傳授你們竹葉飛刀絕技，隻可惜我基本上也算是自學，而且並冇有練到多麼高深的境界，能教你們的隻是一些多年來的經驗，剩下的隻能是你們自己探索琢磨了。”

再不多言三人回到住處。待到下午時分，獨臂老人已經將事情告訴了武三娘，武三娘高興都來不及哪裡會反對。三人來到蔽靜無人處，獨臂老人撩起衣襬，露出腰間纏著的刀鞘。

武敦儒、武修文定睛觀看，隻見這竹葉飛刀長約兩寸，刀身上銳下豐，刀尖尖銳似針，形式完全與竹葉相似，兩邊有鋒利的刀刃，刀身中間隆起猶如竹葉葉脈。此刀比江湖上常見的柳葉飛刀小了很多，所以操縱起來更顯困難。每三十六把飛刀為一鞘，刀鞘是上好的鯊魚皮所製，參差分為上下兩排，每排一十八把，刀尖向下，鏤空的刀柄露在鞘外，以便於取用。因為刀身小巧，刀鞘也不大，所以可以直接纏於腰間，也可以隱藏在腰帶中，令人更加難以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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