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0章 一報還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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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婉眼底一陣波瀾。
“輕輕，你想做什麼？”
月輕塵覆下眸子。
“靈風世家的人，容不得任何人欺負！！”
“告訴我，血族這麼多年都怎麼對待的你。”
風清婉再度一怔。
似在擔憂。
她知道血族與風青瑤之間的關係。
她不願意說出一切。
她怕輕輕再怒……
“無妨！不用害怕。”月輕塵又開口了，“這魅氣的結界，裡頭髮生什麼事情，冇人知道……”
她的唇畔，一點點地扯起了殘忍。
“告訴我，這麼多年，你都遭受了什麼。我必須要知道。”
風清婉眼底依舊閃爍著幾分晶瑩。
這一次，她卻輕吸了一口氣。
看著月輕塵。
她怎麼就忘了呢？
輕輕……
她素來是有仇必報，雷厲風行之人啊！
“血族當年將我活埋後，對外宣稱我已假死，將我換血，後關押在籠子之中千年，丟在天機堂內，供人玩樂。”
風清婉狠狠地攥緊了拳頭，回憶著過往的不堪，一字一句地說著。
她說這些話之際，月輕塵的心臟，一點點地收縮。
即便早已猜測到了這些，此刻當真從風清婉的口中聽到，滿心儘是滔天之怒！
她的眸子狠狠一垂！
力量彙聚到了腿上，足尖的力量，狠狠踹在了血族族長的腦袋上。
“血族，你們好大的膽子！！”
“你將風清婉活埋，換血，甚至將她關押在籠子之中，任人觀賞，任人奚落，任人輕賤！！”
“你們，死不足惜！！”
風清婉，那是當年的靈風世家的大小姐啊。
彼時，她高高在上如日月，卻被血族這群狼心狗肺地，踩到了塵埃之中！
她的短靴，狠狠地踩著血族族長的臉！
那一腳下，幾乎將他的腦袋要踩爆！！
血族族長痛得嘶喊。
扯著嗓子嘶吼著——
“是青瑤神君吩咐我們做的！都是青瑤神君啊！！”
“風輕輕！你當年已經慘敗在青瑤神君的手下！再過數日，就是青瑤神君的生辰！青瑤神君若是發現我不在了，定會追查！你也逃不掉的！！”
月輕塵低著頭。
扯起了唇畔——
“是嗎？你跟風青瑤，關係這般好？”
血族族長眸子之中再存了些許希冀。
“你不能殺了我！你若殺了我，青瑤神君那邊會感知到的！我與青瑤神君早已立下了血契！！我若死了，她會感知到一切！”
血族族長叫囂著。
將這一切當作了最後的籌碼。
聲音落下，遠處的風清婉，不意外地神色一變。
“輕輕，不能殺！！血契很厲害！契主是可以感覺到隨從的生死的！！”
“要是風青瑤知道他已經死了，再過數日，她的生辰之日上，她定會對醉仙島發難！！”
“如今的風青瑤，實力早已不可小覷！！”
風青瑤雖然如今無法離開大墟境。
但是，她的一道分身神識彆，卻可在每年的生辰上，通過醉仙島的祭祀通道，抵達此處，帶走醉仙島每年給她供奉的寶物！！
每一次，她都看得真切……
這麼多年來，風青瑤的實力，當真是越來越強了。
甚至於在去年投過來的那道分身神識上，幾乎已經達到了丹仙的境地！！
眼下，風青瑤生辰在即。
若讓她發覺了這裡的異常！
定會很麻煩！！
風清婉說的話，的確是血族族長心中所想。
血族族長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更是不住地威脅著。
“風輕輕，你若殺了我，青瑤神君定會替我報仇！”
“不信，你試試！！！”
……
四周，風聲簌簌。
冷厲的風，一陣陣自遠處呼嘯而來，掠過了月輕塵那滿頭潑墨一般的烏髮。
月輕塵垂著眸子，看著腳下的血族族長。
那雙黝黑的眼底，溢位了冷光。
冷光之中，透著無比的狡黠。
看著血族族長唇畔之處的那一抹得意。
月輕塵笑了——
“好啊。既然如此，那本尊不殺你了。”
血族族長神色一鬆，狠狠地喘了口氣。
他雖斷了手腿。
但是，隻要這條命還在。
他就有希望活下去。
青瑤神君已是仙品丹師，更是醫仙。
定有法子替自己治好。
然……
這口氣還冇完全地撥出。
耳畔，那道冷冷的聲音再起。
“魅族內，可曾養狗？”
一直站定在遠處，觀看著老祖宗虐渣的魅靈們，倏然一愣。
不明所以。
一個魅靈若有所思開口。
“魅族內倒是一直有幾隻瘋狗，可以嗎？”
“瘋狗啊……那最好不過了。”月輕塵扯著紅唇，笑得璀璨。
聲音落下。
她突然抬起了腿來。
手中滅天鞭湧動著金光！
陡然將血族族長狠狠地捲起。
如同拽著一隻死狗一樣，才地上將他往前拽去！
地上，血族族長再度痛徹嘶吼！
“你乾什麼？你都說了不殺我！你說了不殺我的！！！”
月輕塵眉頭動動，唇畔是嗜血的殘忍——
“等會，你就知道了……”
……
月輕塵拽著血族族長一路往前。
身後的幾個人，也一路緊隨。
龍司絕帶著兩個懵逼的孩子。
小夜小墨，似乎依舊不曾從“風輕輕”這三個字之中，回過神來。
“爹爹，他們怎麼都喊孃親風輕輕？”小夜的小臉煞白，懵懵逼逼地問著。
龍司絕：“……今天天氣不錯啊。”
小夜：“爹爹，風輕輕不是那個吃人的老祖宗嗎？”
龍司絕：“……這魅族內的空氣很好。”
小墨：“爹爹，你不是說風輕輕最凶神惡煞最可怕的嗎？”
龍司絕腳步一頓：“胡說，我冇說過。風輕輕明明最漂亮最可愛。”
小夜小墨：？？
……
月輕塵的另外一側。
風清婉緊緊相隨，似乎已經忘卻了身上筋骨斷裂的疼。
她恍恍惚惚地看著月輕塵……
眼眸，一點點地變得暗淡。
她依舊記得，那一日，她趕去刑場上的景象。
那裡，慘不忍睹。
化作了乾屍的神龍之主，緊緊地抱著輕輕的屍體，長跪於雪地之中。
滿地嫣紅的血，染紅了十裡冰封大地。
那一幕，她至今都忘不掉。
在她後來得知風輕輕纔是她們的小妹時。
那一幕，儼然成了她這麼多年揮之不散的噩夢！
每一個夜裡，她都會夢到那個場景。
夢裡，似乎聽到風輕輕在對她控訴，在對她叫囂。
若是當年……
靈風家能夠早日發覺輕輕的身份。
若是當年，靈風家的人能夠早日趕去……
當年的一切，定不會發生！！
明明輕輕，才應該是他們從小嗬護到大的寶貝妹妹啊！
卻被風青瑤代替了她的地位。
甚至，任由風青瑤那個歹人殺害了她……
她們靈風世家，都該替輕輕贖罪！！
風清婉正想著這些，卻是突然感覺到了身側的眼神。
此時，感覺到了她滿身荒涼的月輕塵，已是側過頭來，看了一眼她。
四目相對。
風清婉唇畔之際，全是苦澀。
“輕輕，真好，你回來了。”
月輕塵看著滿麵傷痕的女子，亦是無比心疼。
她無法想象，風清婉這麼多年遭受的苦。
她淡淡地道：“當日我曾猜到了是你，但是，你的體內流淌的全是血族的血，所以我纔打消了這個念頭！若不然，我也早認出了你。”
風清婉嘴唇微張，瞳色之中帶著震撼——
“你，果真一直在尋我？”
月輕塵微微抿唇，手中繼續拽緊了滅天鞭。
“你是靈風世家的人，我自然要找到你的。”
這一定是戰尊抵達這裡的心願。
也是她的心願。
風清婉的心臟狠狠地一震。
指尖嵌入了掌心：“可是，當年，是我靈風家做錯了，錯信了歹人。輕輕，你一定很怨我們。”
月輕塵半眯著眸子，看著前方。
似乎在思忖著什麼。
怨嗎？
萬年之前，在她從風青瑤口中得到真相的那一刻，她應該是怨恨的吧。
但是，時過境遷。
九陽神帝與母親，都為了她耗儘了性命。
一步一步，替她鋪路。
所有的怨，早已消散不見了……
她知道，當年靈風世家，也隻是被風青瑤一乾人等矇騙。
靈風世家，也是受害者……
她的眼神閃爍，再度轉頭，看向風清婉。
朝著她，嫣然一笑。
那一雙黝黑清澈的瞳眸之中，似乎盛滿了星辰大海。
“親人之間，不必言這些。”
親人……
風清婉握緊的拳掌一點點地鬆開。
渾身，都在微顫著……
“是啊，我們是親人。從此以後，我們會不遺餘力共同對抗一個敵人。”
“輕輕，這一次，姐姐會嗬護好你。”
月輕塵聽著耳畔那沙啞的聲音，卻依舊察覺到了一股暖意，蔓延至全身……
她恍惚之間，想到了萬年之前，自己是那般地羨慕風青瑤。
羨慕當時的風青瑤有疼愛她的哥哥姐姐與父母……
而自己，不過隻是孤家寡人一個。
如今……
真好啊……
她，也有姐姐了……
……
魅氣結界之內。
一行人繼續往前踏去。
不知過了多久，魅族的老族長大人，終於帶著他們抵達了一處，停下了腳步。
“老祖宗，已經到了。”有一個小魅靈低低說道。
同時，從裡頭的柵欄之中，放出了幾條瘋狗。
這幾條瘋狗，乃是前些時日，魅族打開魅氣結界時偷偷地溜進來的。
魅靈們原本想著要處置好它們的。
但是，這幾個瘋狗很是凶悍，彷彿走火入魔了一般，見人就咬。
魅靈們就暫且將它們擱置了。
不曾想，此番倒是派上了用途。
月輕塵的腳步停下，落在了這群瘋狗跟前。
她半眯著眼，打量著這群瘋狗……
這群瘋狗，早已走火入魔，入了邪。
月輕塵挑挑眉。
“不錯，這些瘋狗，跟血族族長，倒是很配。”
“……”
方纔被月輕塵在地上拽著，早已奄奄一息的血族族長，冷不丁地聽到了月輕塵那冷幽幽的聲音，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他奮力地抬起頭來，看向了遠處的一群狗。
頭皮都在發麻。
“你要乾什麼？你想乾什麼？！”
魅族老族長也錯愕。
“靈主，莫不是要用這東西的血肉來喂狗？”
血族族長嚇得失聲尖叫！
他一抬頭，就看到那幾隻瘋犬流著哈喇子的模樣。
第一次，他如此害怕起瘋狗來。
他奮力地吼叫著。
“你若殺了我來喂這些畜生，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月輕塵懶懶地挑起了眼皮。
“放心，本尊纔不會讓這些狗吃你的肮臟的肉，本尊怎麼會這麼殘忍呢？”
“……”血族族長才緩了口氣。
“畢竟，你的肉如此肮臟，本尊怕你毒死這幾條狗。”
“……”
“不過……讓你與這群狗交換靈魂，應當蠻不錯的。”月輕塵托著下巴，繼續慢悠悠地說道。
“……”血族族長渾身大震！
那雙赤紅色的眸子之中，更是溢位了不敢置信。
“你，你說什麼？”
月輕塵眼眸再垂。
冷冽的麵容上，一片森寒——
“你將本尊姐姐的鮮血與血族交掉。本尊便將你的靈魂與狗交換。”
“一報還一報。”
“很公平，不是嗎？”
有的人死了，但冇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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