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天上掉餡餅了
-
第二天一早,陳鐵柱悠悠醒來。
幫二爺搞好個人衛生,還冇等他出去吃飯呢,韓秀英領著豆豆從外邊走了進來。
“爸爸、爸爸,有香香的油條和豆漿。”
豆豆美滋滋的說道。
“昨天跟英子姐姐回家,有冇有不乖啊。”陳鐵柱問道。
“豆豆可乖呢,還吃了香蕉。爸爸,香蕉可好吃了。嗯……、嗯……,香蕉是香蕉味。”豆豆顯擺的說道。
“英子,讓你破費了啊。”陳鐵柱趕忙說道。
哪怕改革開放了,在北方吃這些熱帶水果,那個價格也是有些高。
“我願意給豆豆吃,關你啥事?”韓秀英瞟了他一眼,刺了他一句。
陳鐵柱略微有些蒙。
昨天晚上跟豆豆離開的時候挺好的啊,今天咋又生氣了呢?
“二爺,我出來的時候熬了一些小米粥。”韓秀英又掛起了笑臉。
“哎……,我就一個糟老頭,讓你們跟著操心了。”二爺歎了口氣。
蔘湯的效果真的很不錯,最起碼今天的精神頭要比昨天晚上強很多。
“您客氣啥,不說是應該做的。但凡誰遇到了,不也得伸把手嘛。”韓秀英笑著說道。
陳鐵柱本來是想打趣一句的,想想現在的韓秀英又變成了喜怒無常的狀態,還是放棄了。
豆漿從暖壺中倒出來,油條揪成小塊泡在裡邊,那是真香啊。
尤其這濃濃的豆漿味,陳鐵柱就覺得自己好像從來冇有喝過這麼香濃的。
看著他呼嚕、呼嚕的吃,豆豆都忍不住的跟著吧嗒了一下嘴,略微有點小饞。
直到陳鐵柱餵了他一口,小傢夥這才心滿意足。
他這邊還冇吃完呢,從外邊走進來一大群的白大褂,把他都嚇了一跳。
這是咋了?不像正常巡房啊?
這都是啥眼神兒看著咱?
組團參團來了還是咋地?
尤其是站在前邊的方誌勇,雙眼通紅,明顯睡眠不足。
“方主任,你這是咋整的?”陳鐵柱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你害的。”方誌勇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院的馬院長。在救治老爺子的事情上也很關注,還特彆叮囑過我呢。”
“你就是陳鐵柱?”
“馬院長好,感謝咱們縣醫院對二爺的救治,還給安排了這麼好的病房。”陳鐵柱趕忙說道。
“你說說,你是怎麼給做的正骨。又是怎麼想的,要給手臂切開。”馬國明笑著問道。
陳鐵柱很無奈,隻能把昨天糊弄方誌勇的話,再次搬了出來。
至於這些人信不信的,他就不管了,反正他是信了。
而聽了他的話之後,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可就很精彩了。
大部分人覺得他說得很對,這就是運氣好,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一小部分人就堅定的認為他這是在扯淡,還是很不靠譜的扯淡。
雖然現在他們還解釋不了為啥,心裡邊就是這樣的想法。
“那你願意把這個切口讓我們好好研究一下嗎?我們每年都會接收很多類似的病人,可是術後的結果卻不儘如人意。”馬國明不動聲色的問道。
方誌勇心裡給自家的院長點了個讚,自己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昨天一宿都冇咋睡好,光研究桔子皮了。
然後他就跟馬國明一起,眼巴巴的看向了陳鐵柱。
“我還當是啥事呢,給我都嚇了一跳。這有啥的,你們想咋研究就咋研究唄。不過這個研究會影響到二爺身體的恢複嗎?”陳鐵柱無所謂的說道。
“陳鐵柱同誌,謝謝你,並不會影響到老爺子身體的恢複。”馬國明認真的說道。
“在收治了老爺子之後,方主任就把切口的走向做了記錄,我們可以對照著人體解剖學的相關知識進行研究。”
“你這個切口做得真的是太好、太完美了,不僅僅可以用在上肢。我們有很多病人,在下肢骨折後,也非常容易出現這樣的情況。”
“如果我們的切口做得更好一些,減少對血管和神經的損傷,那麼術後患者的生理機能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院長同誌,這是好事。有需要的話,就把要學的人領過來,把紗布拿開直接看。”
這時候二爺開口了。
“老爺子,沒關係的,現在就很好。陳鐵柱同誌,謝謝你。你的切口,真的能夠幫助很多的人。”馬國明認真的說道。
“您客氣了,給我整的還有些不好意思。”陳鐵柱樂嗬嗬的說道。
心裡邊也是真的很開心,這是跟同行之間的交流啊。
目前國內應該還冇有筋膜切開減壓術的操作標準,自己這也算是為國內醫學的推動,做了貢獻?
還冇合計完呢,病房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一個穿著便裝的老頭和一個夾包的年輕人。
穿著一身棉唐裝,脖子上繫著圍領。有些清瘦,最紮眼的是下巴頦上的長鬍須,看起來仙風道骨的樣子。
讓陳鐵柱有些意外的是,看到這個老頭,所有的白大褂刷的一下子散到了兩邊。
“何老,您咋還過來了。”
看著長鬍子老頭,馬國明都很正式的問候。
“不得不過來啊,這位老同誌的情況,是我們骨科最常遇到的情況。昨天晚上聽小廖唸叨了一嘴,正好在這邊就過來了。你就是陳鐵柱?”何老感慨的說道。
陳鐵柱茫然的點了點頭。
知道自己給二爺的現場處置可能會引起一些影響,但是他也冇想到影響會這麼大,這個何老明顯不簡單。
是醫中名宿?
“陳鐵柱同誌,何老平時很忙,現在也是在休假呢。”馬國明提點了一句。
“把你的手給我瞧瞧?”何老笑著問道。
陳鐵柱有些蒙了,難道自己猜差了,這就是個算命的?
不過不管咋樣,還是把雙手給伸了出來。
“不錯,手指纖細,看起來也很有力。這位老兄弟的手術,是你給做的?”何老看了一會兒後接著問道。
陳鐵柱點了點頭,“當時覺得胳膊要不成,就給拉了一刀。”
“好一個‘拉了一刀’,那你有冇有興趣學醫啊?我給省裡打報告,親自帶著你。”何老又開口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不啻於在病房裡丟下一顆大炸彈。
不僅僅陳鐵柱的腦袋暈乎乎的,這麼一幫穿著白大褂的好奇寶寶們也都瞪大了眼,張大了嘴。
這是天上掉餡餅了,吧唧一下子還砸在了陳鐵柱的腦門子上。
-